夫人收废品收到热搜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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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废品市场里的“铁疙瘩”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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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夫人收废品收到热搜第一
作者:
王一老豆
本章字数:
5382
更新时间:
2025-06-19

废品回收集散市场像个巨大的、永不愈合的疮疤,趴在城市边缘。空气中混杂着金属锈蚀、腐烂塑料、陈年纸板、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馊臭气味,浓烈得几乎能凝成实质。巨大的轰鸣声是这里的背景音——金属被压扁的嘎吱声、粉碎机的咆哮、叉车尖锐的鸣笛、还有各种方言交织的讨价还价声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小宝一进来,立刻用小手捂住了鼻子,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妈妈…臭臭…”

顾晚把他往上托了托,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避开地上横流的污水和散落的尖锐碎片。“忍忍,给虫虫找个伴儿就回去。”她的声音在嘈杂中依旧清晰。

她抱着儿子,像一条灵活的鱼,在堆积如山的废品迷宫中穿梭。目光锐利地扫过两旁:压成方块的各色塑料瓶山、扭曲的报废汽车骨架堆、小山般的废旧家电、还有堆积如丘的破铜烂铁。摊主们或蹲或站,守着各自的“宝山”,眼神精明地打量着每一个路过的潜在买家。

顾晚的目标很明确——金属区。她走到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这里堆满了各种拆解下来的电机壳、齿轮、轴承座、扭曲的钢管和铁皮。空气里铁锈味最重。

她在一个摊位前停下。摊主是个精瘦的老头,穿着油腻的工装裤,正拿着砂轮打磨一块生锈的铁板,火星西溅。他的摊位上,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锈迹斑斑的金属疙瘩。

顾晚的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那堆废铁。她拿起一个巴掌大、锈得看不出原貌的齿轮掂了掂,又随手丢回去,发出哐当一声。她拿起一块边缘卷曲、布满蜂窝状锈蚀的铁皮,翻看背面。

“老板,收东西还是卖东西?”老头停下砂轮,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和铁灰,露出一口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

“看看。”顾晚声音平淡,放下铁皮,弯腰又捡起一个沉甸甸的、像是某种小型压力容器的残骸。这东西锈蚀严重,一端还带着断裂的法兰盘,品相极差。

“哦,那个啊,”老头咧嘴一笑,“压热水的,厂里淘汰下来的次品,内胆漏了,壳子倒是厚实,压秤!便宜给你?”

顾晚没接话,只是仔细端详着这个锈疙瘩。她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锈蚀最严重的法兰盘断裂处。那里,锈层下似乎有某种极其细微的、规则的几何纹路残留?不是铸造纹,更像是…精密切割或蚀刻留下的痕迹?

她的心微微一动。这感觉…有点熟悉。和回收站里那个被陆霆深拿走的“铁疙瘩”外壳,有某种微妙的相似感?难道是同源的东西?只是眼前这个损毁得更彻底?

“妈妈!看!虫虫!”小宝突然兴奋地叫起来,小手指着摊位角落里一个东西。

顾晚和小宝的目光同时聚焦过去。

那是一个…和顾晚手里这个压力容器残骸极其相似的“铁疙瘩”!体积稍小一圈,同样锈迹斑斑,一端也有断裂的法兰盘!但这个小号的“铁疙瘩”旁边,还散落着几个更小的、同样材质、形状扭曲的金属碎片!

最关键的是,在这个小号“铁疙瘩”锈迹斑斑的表面,靠近底部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赫然粘着一点极其微小的、深灰色的塑料残片!那材质、那颜色…和顾晚早上在回收站清扫时发现的、疑似某种微型设备碎片的东西,几乎一模一样!

顾晚的心猛地一沉!不是同源那么简单!这东西上,也有“尾巴”!而且看这碎片的新鲜程度和粘附的位置,很可能是在运输或倾倒过程中,某个附着其上的微型设备被碰掉了!

她不动声色,把小宝往怀里揽了揽,挡住儿子指向那堆碎片的手。她的目光转向摊主老头,依旧没什么表情:“老板,这一堆小零碎,”她指了指小号铁疙瘩和旁边那几个扭曲的碎片,“怎么卖?看着像是同一个东西上掉下来的,拿回去给我儿子当玩具拼着玩。”她语气随意,像是在打发孩子。

老头瞥了一眼那堆破烂,显然也觉得毫无价值,挥挥手:“嗐,一堆废渣!你想要,给五块钱拿走!当添头都嫌占地方!”

顾晚没还价,从口袋里摸出几张零钱递过去。老头随手扯过一个脏兮兮的旧塑料袋,把那小号铁疙瘩和几个碎片胡乱扒拉进去,塞给顾晚。

顾晚接过塑料袋,看都没看,随手拎着。她又指着刚才看中的那个大号压力容器残骸:“那个大的,也给我吧。多少钱?”

“那个重!”老头眼睛一亮,“少说五十斤!按废铁价,算你八十块!”

顾晚没吭声,掏出钱递过去。老头乐呵呵地收了钱,帮她把那个沉重的大家伙搬到顾晚脚边。

顾晚一手抱着小宝,一手费力地拎起那个装着“小铁疙瘩”和碎片的塑料袋,又用脚尖踢了踢沉重的大铁疙瘩,示意自己拿不动了。

“老板,帮忙叫个‘板儿爷’(三轮车夫),送到西头巷子口的‘晚宝回收站’,认识吧?运费我出。”顾晚对老头说。

“晚宝回收站?”老头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顾晚几眼,恍然大悟,“哦!您就是那位…热搜上的废品夫人?久仰久仰!行!没问题!老孙头!”他扯着嗓子朝旁边喊,“过来!有活儿!给顾老板送趟货!”

一个穿着破棉袄、蹬着破旧三轮车的老汉应声过来,麻利地把那个沉重的大铁疙瘩搬上车斗。顾晚把手里轻飘飘的塑料袋也丢进车斗,正好落在大铁疙瘩旁边。

“顾老板,您放心!保证送到!”老孙头憨厚地笑着。

顾晚点点头,抱着小宝,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丝毫停留,仿佛真的只是来给儿子的“虫虫”找了个伴儿,顺便买了点占地方的“废铁”。

她没有首接回回收站,而是抱着小宝在市场里又转悠了一会儿,买了几个廉价的塑料小风车插在小宝手里,又在几个卖旧五金工具和电子废料的摊位前驻足翻看,像是真的在淘换东西。

小宝被花花绿绿的小风车吸引了注意力,暂时忘记了臭味,开心地挥舞着。

顾晚的目光却像最冷静的猎人,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人群熙攘,噪音震耳。她注意到,在她刚才停留买“铁疙瘩”的摊位附近,一个原本蹲在对面看旧报纸的年轻人,在她离开后,迅速收起报纸,看似随意地踱步到了老头的摊位前,和老头低声交谈了几句,目光还瞟了瞟老孙头拉走货的三轮车方向。

钉子户的日常,在别人的垃圾场里淘宝,也得时刻提防着身后的尾巴。她买的“废铁”刚上路,盯梢的就露头了。

顾晚抱着小宝,脚步沉稳地走出市场喧嚣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她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脏兮兮的电动三轮车在她面前停下。

“顾老板?回回收站?”开车的正是刚才送货的老孙头,他憨笑着,“您那大铁疙瘩我给您放院里了!您搭我车回去?”

顾晚看了一眼老孙头布满风霜的脸和粗糙的手,点点头,抱着小宝上了车斗。车斗里还残留着刚才那个大铁疙瘩的铁锈味。

电动三轮车突突突地发动,载着顾晚母子,汇入车流。

后视镜里,顾晚看到,一辆半旧的黑色摩托车,从市场门口驶出,不远不近地跟在了后面。骑手戴着头盔,看不清脸。

钉子户的日常,出门买个废品,回家路上还附赠一条尾巴。顾晚搂紧了怀里玩着风车的小宝,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废品堆里的“铁疙瘩”亲戚,己经送到了她的地盘。接下来,就看这位“新邻居”,能在她的回收站里,引出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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