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暴君问我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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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冷宫药圃里的以毒攻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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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救命!暴君问我KPI!
作者:
岁睢安澜
本章字数:
9964
更新时间:
2025-06-16

冷宫深处的小院,死寂得如同坟墓。

夜色浓稠,连月光都吝啬地不肯多施舍一缕。只有桌上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挣扎着吐出一团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苏浅浅蜷缩在冰冷的土炕边,背脊紧紧抵着粗糙的土墙,仿佛能从这冰冷的坚硬中汲取一丝虚假的支撑。右臂的衣袖被高高挽起,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肘弯以下,那圈狰狞的墨绿毒纹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微微地、令人毛骨悚然地蠕动着。三道寒光闪闪的金针,深深刺入周围的穴位,如同最忠诚也最无力的卫士,死死地盯着这条试图吞噬她生命的毒蛇。

封穴的效力还在,那致命的墨绿被强行压制在手肘以下,无法再向上蔓延分毫。然而,代价是清晰的感知。

麻。深入骨髓的麻痒感,像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皮肤下、在血肉里、甚至在骨头缝里疯狂地爬行、啃噬!这感觉无孔不入,几乎要逼疯人的理智。

痛。并非尖锐的刺痛,而是一种沉重的、如同被重物反复碾压般的钝痛,从被毒纹侵蚀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血管里弥漫出来,沉甸甸地坠着整条手臂,也坠着她的心。

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牵动那条墨绿的毒蛇,带来一阵更深沉的麻痒和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提醒她,生命的沙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

【三天…还剩三天…】

【顾清源…你在哪里…你的药…真的能行吗?】

【太后的毒…连御医都束手无策…】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下意识地用左手摸向袖袋——那里,那个碧绿通透、内里却蠕动着致命毒物的玉镯,冰冷地贴着皮肤,散发着阴寒的恶意。它像一个无声的诅咒,一个来自深宫最高处、带着慈祥假面的死亡宣告。

太后的眼睛,仿佛透过这冰冷的镯子,跨越了重重宫墙,正嘲弄地注视着她垂死的挣扎。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梳妆台。

那盒救过她命、也暂时压制过毒镯的“雪肌玉容膏”,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斑驳的桌面上。羊脂白玉雕琢的盒体,在昏黄的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清冽的异香若有若无地飘散在空气中,本该是抚慰人心的气息,此刻却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和陷阱。

盒盖边缘,那几道新鲜的、绝非天然形成的细小刮擦痕迹,清晰得刺眼!如同凶手留在现场的铁证!

而盒内,那凝脂般莹润的乳白色膏体表面,那半个模糊却无比刺眼的、带着墨绿色污渍的指纹印记,更是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神经上!

【玉容膏…被动过了…】

【里面的东西…还是救命的药吗?】

【是太后的人撬开了它…在里面加了料?还是…萧煜的人检查过?】

【他赐的药…他是不是也怀疑…所以才让人查验?】

【帝王心术…深如渊海…我到底…是棋子还是弃子?】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冲撞,将本就紧绷的神经撕扯得更加支离破碎。信任的基石在崩塌。顾清源迟迟未归,带来的药石无效。太后的毒如同附骨之蛆。帝王的心思莫测难辨。还有那枚引爆一切、指向寿康宫的银蝴蝶…

孤立无援。西面楚歌。

极致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肺部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每一次喘息都变得异常艰难。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单薄的中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意识都开始模糊之际——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顽固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求生欲,如同黑暗深渊中骤然亮起的一点火星,猛地在她死寂的心湖中炸开!

【不!我不能死!】

【刷马桶没死!瘟疫没死!爆炸没死!太后的毒镯也没立刻毒死我!】

【凭什么要像条虫子一样,无声无息地烂死在这冷宫角落里?!】

【太后!你想毒死我…我偏不让你如愿!】

这股力量来得如此猛烈,如此蛮横,瞬间冲垮了绝望的堤坝!一股混杂着愤怒、不甘和破釜沉舟般狠戾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起来!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病痛和恐惧而黯淡的眸子,此刻亮得惊人,如同淬了火的寒星!目光不再是涣散和恐惧,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她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了梳妆台的另一个角落!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株植物。

一株从冷宫深处那片被遗忘的、荒芜的药圃废墟里,被她如同濒死的野兽般凭着首觉和最后一丝侥幸,用伤痕累累的手刨出来的植物!

它形似墨兰,叶片狭长,却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祥的、近乎暗红近黑的色泽!仿佛浸透了干涸的污血!叶片边缘并非光滑,而是生满了细密的、如同锯齿般的尖刺,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更诡异的是,在叶片的主脉附近,分布着几条极其细微、如同活物血管般微微鼓胀的暗红色纹路!凑近了闻,没有草木的清香,反而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如同腐败甜瓜混合着铁锈般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这是毒草!毫无疑问的剧毒之物!寻常人沾上一点汁液,恐怕都会皮开肉烂!

然而,在苏浅浅此刻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中,这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毒草,却成了她唯一的、最后的希望之光!

【形似墨兰…叶带血纹…腐甜腥气…】

【墨玉兰…太后寝宫的墨玉兰…】

【银蝴蝶的毒…毒镯的毒…都来自它!】

【解铃还须系铃人…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以毒攻毒!这是唯一的路!】

一个大胆到近乎自杀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混沌!在她被现代医学知识和古代生存本能反复撕扯的脑海中,这个源自中医古老智慧的理念,此刻却成了照亮深渊的唯一火把!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虚软的身体。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左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抓起了那株暗红近黑、散发着腐朽甜香的毒草!

烛火在她眼中疯狂跳动,映着她苍白如纸却写满孤注一掷的脸庞。

“呵…” 一声沙哑的、带着无尽嘲弄和决绝的轻笑,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

她低头,看着手中这株象征着死亡、此刻却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毒物,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焚毁。

“太后…你想毒死我…”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誓言,“我偏要…尝尝这毒!”

话音未落!

她猛地闭上眼,仿佛要隔绝所有的恐惧和退缩!左手捏住一片最为肥厚、颜色最深、血纹最清晰、锯齿最锋利的叶片!指尖被细密的尖刺划破,渗出细小的血珠,带来微弱的刺痛,她却浑然不觉!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般的疯狂,狠狠地将那片暗红近黑、散发着致命甜腥的毒叶,塞进了自己干涩的口中!

“唔!”

叶片入口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强烈的苦涩和辛辣感,如同爆炸般在她口腔里轰然炸开!那味道霸道无比,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味觉神经,首冲天灵盖!苦涩得让她舌根发麻,辛辣得让她喉咙如同被火烧!

她下意识地想要干呕,想要将这可怕的东西吐出去!

但求生的本能和那股狠戾的决绝,死死地压下了生理的排斥!她死死咬住牙关,左手捂住嘴巴,强迫自己咀嚼!

叶片坚韧,带着一种诡异的韧性。每一次牙齿的咬合,都挤压出更多粘稠苦涩的汁液。那汁液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处,如同吞下了一团烧红的炭火!从喉咙到食道,再到胃部,瞬间燃起一片燎原的灼痛!

“呃…咳咳…” 剧烈的咳嗽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她弯下腰,身体痛苦地痉挛着,眼泪瞬间被那极致的苦涩和灼痛逼了出来!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几乎就在那粘稠苦涩的汁液滑入胃囊的几息之后!

一股截然不同的、极其阴寒冰冷的感觉,如同一条潜伏在岩浆下的毒蛇,猛地从她胃部深处窜了出来!瞬间席卷全身!

冷!刺骨的寒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被冻结!刚才还如同火烧的喉咙和食道,此刻却像是被塞满了万年玄冰!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白霜!

与此同时!

右臂上那三道金针死死钉住的墨绿毒纹,如同受到了最强烈的刺激!猛地剧烈地、疯狂地鼓胀、蠕动起来!皮肤下那一道道墨绿色的筋络瞬间变得粗壮、凸起!颜色也由墨绿迅速加深,变得近乎墨黑!一股远超之前的、撕裂般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麻痒感,如同海啸般爆发!

“啊——!” 苏浅浅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从梳妆台前滚落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抽搐着!左手死死抓住右臂,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试图压制那仿佛要将她手臂生生撕裂的恐怖痛楚!

冰火两重天!胃里是焚烧的烈焰,全身却是冻结的寒冰!而右臂,则成了两种极端力量疯狂冲突、厮杀的战场!

【错了!我错了!这不是解药!是更烈的毒!】

【我要死了!马上就要被毒死了!】

【太后…你赢了…】

无边的痛苦和巨大的悔恨瞬间将她淹没!意识在剧痛的冲击下开始模糊、飘散…

然而!

就在她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沉入无边痛苦的深渊之际——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异样感…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她混乱的感知中荡开了一丝涟漪!

右臂那如同被无数毒虫啃噬、疯狂冲突的剧痛和麻痒深处…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感?

不!不时松动!

是…平衡!

一种极其脆弱、极其微妙、却又真实存在的…平衡!

那株血纹毒草带来的阴寒之力,如同最霸道的入侵者,蛮横地冲入了她体内,与她血脉中原本属于太后毒镯的墨绿毒素…并非简单地叠加!而是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在她被金针封锁的右臂经脉中…轰然相撞!

没有预想中的瞬间崩溃和死亡!

相反,两种同样阴狠、同样霸道、却又似乎带着某种微妙相克属性的剧毒力量,在她被封锁的右臂这片“战场”上,竟然形成了一种短暂而诡异的…对峙!相互撕咬!相互消耗!相互湮灭!

虽然这个过程带来的痛苦是毁灭性的,右臂仿佛随时会爆开!但苏浅浅那被剧痛折磨得异常敏锐的感知,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丝变化!

那原本如同附骨之蛆、不断试图侵蚀她生机、向上蔓延的墨绿毒纹,在那股阴寒毒力的冲击下,其深入骨髓、腐蚀生机的“毒性”,似乎…被短暂地…抑制了?或者说…被“中和”了一部分?

而那股来自血纹毒草的阴寒毒力,在疯狂攻击墨绿毒素的同时,其自身那冻结血脉、灭绝生机的恐怖威力,似乎也被墨绿毒素…消耗、抵消了一部分?

【相克!它们在相克!】

【以毒攻毒…真的…可行?!】

【虽然痛苦…但…毒性的总量…在减少?!】

这个发现,如同黑暗中劈开苍穹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她濒临绝望的心田!巨大的痛苦依旧存在,但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希望,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她不知道这种“平衡”能持续多久,不知道两种剧毒最终谁会吞噬谁,更不知道这过程会不会先一步摧毁她的身体…但至少!她抓住了一线生机!一线从死神指缝里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剧痛的生机!

“呃…呃…”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依旧因为剧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痉挛,冷汗如同小溪般流淌,浸湿了身下的地面。但她的牙齿却死死咬住了下唇,尝到了咸腥的血味,眼神中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火焰!

她挣扎着,用还能动弹的左手,再次抓向梳妆台上那株暗红近黑的血纹毒草!这一次,她的动作不再盲目,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冷静和疯狂!

她要再试一次!她要找到那个微妙的“剂量”!她要在这两种剧毒的绞杀中,找到那条可能存在的、通往生路的钢丝!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再次触碰到那致命的叶片时——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却在这死寂小院中显得异常刺耳的推门声,毫无征兆地从她身后响起!

苏浅浅浑身剧震!如同被电流击中!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谁?!

顾清源?不!他进来绝不会如此无声!

凌风?他重伤昏迷,在太医院生死未卜!

赵嬷嬷?她早己被调离冷宫!

难道是…太后派来查看她是否死透的灭口之人?!

还是…那个撬开玉容膏、留下墨绿指纹的幕后黑手?!

极致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扭过头,动作因为剧毒和紧张而僵硬变形,布满冷汗和痛苦的脸上,一双瞳孔因为惊骇而骤然收缩,死死地盯向房门的方向!

昏暗摇曳的烛光,勉强勾勒出门框的轮廓。

门口,空空荡荡。

并没有预想中凶神恶煞的身影闯入。

只有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墨汁般的黑暗。

以及…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血腥、草药和…某种冰冷金属气息的…陌生气息,正从那片黑暗中…悄无声息地弥漫开来…

如同一条无形的、冰冷的毒蛇,缓缓游入了这间弥漫着死亡和痛苦的小屋。

苏浅浅的呼吸瞬间停滞!

她的左手还僵在半空,离那株血纹毒草只有寸许之遥。右臂的剧毒在两种力量的冲突下疯狂咆哮,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她因惊骇而睁大的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

她死死地盯着那片门口的黑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

【是谁?!】

【出来!】

【别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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