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心跳微微加快，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一边朝黑猫走去，一边再次问道：“你对那个戴帽子的男人有印象吗？”
黑猫没有回答，甚至连耳朵都没抖一下。
林夏皱眉，正准备再靠近点，周婧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别轻举妄动，这猫……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你看它的毛。”周婧声音压低，“不是脏，是焦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烧过。”
林夏这才注意到，那层黑色的皮毛下确实藏着几处不自然的灰白痕迹，仿佛曾经经历过火舌舔舐。
黑猫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打磨骨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它转身跃上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林夏愣了几秒，回头看向周婧：“它刚才……说话了？”
“听懂了就行。”周婧淡淡地说，“走吧，案子还在等我们。”
第二天早上，两人站在案发现场——城南某老旧小区的一栋居民楼前。
这里原本是个挺热闹的小区，宠物多，邻里关系也熟络。但今天，整个小区安静得出奇，连平时最爱叫的那只柯基都缩在阳台上，一动不动。
林夏蹲下来，试图和一只趴在树荫下的金毛犬沟通。
“嘿，小黄，我是林夏，你记得我吗？上次我帮你找到藏起来的飞盘。”
金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继续趴着，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怎么了？”林夏有些尴尬地站起身，“大家都集体失声了吗？”
“不只是它们。”周婧环顾西周，“我来之前打了个电话，小区里至少有五只狗咬人了，还有两只猫抓伤了主人。但所有动物现在都像被封了嘴似的。”
“难道是……”林夏心里咯噔一下，“有人在控制它们？”
“不排除这个可能。”周婧点头，“所以才请你来。”
林夏深吸一口气，开始尝试联系更多动物。
她先是找到了一只常在小区门口卖萌讨食的橘猫。
“喂，老熟人了，最近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橘猫翻了个身，懒洋洋地说：“这事我可不想掺和，你别来问我啦。”
“你以前不是最爱打听八卦吗？”
“现在不想说了。”橘猫眯起眼睛，“有些事，知道太多不好。”
林夏还想追问，对方却首接把脑袋埋进爪子里，装睡。
她不死心，转头去找麻雀。
结果麻雀一见她走近，立刻扑棱翅膀飞走了，边飞还边喊：“别靠近我，有危险呐！”
林夏抬头望着天空，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这些动物……是在害怕什么？”她低声问周婧。
“你没发现吗？”周婧指着远处一只鸽子，“它一首在绕圈，不敢落地。”
林夏顺着看去，果然，那只鸽子像是被困在无形的牢笼里，始终不肯降落。
“它们不是怕我们。”她说，“它们怕的是……别的东西。”
为了打破僵局，林夏决定换个方式。
她从包里掏出一块特制的宠物饼干，是她在侦探社自制的“情绪安抚剂”，加了能让动物放松的成分。
她走到小区后院的一棵大树下，把饼干放在地上，然后退到一边静静等待。
几分钟后，一只年迈的乌鸦缓缓落在饼干旁边。
它啄了一口，嚼了两下，忽然开口：“你不该来这里。”
“我知道。”林夏蹲下身子，“但我必须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对吧？”
乌鸦沉默片刻，发出一声嘶哑的叹息：“黑影来了。”
“黑影？”林夏心头一跳，“是什么？”
她眉头紧锁，心中猜测这黑影或许是某种先进的神经干扰装置，或者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代号。
“不是谁。”乌鸦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是一种气味，一种声音，一种……感觉。”
“什么意思？”
“它不会说话，但它会……操控。”乌鸦的眼睛黯淡无光，“它让动物们闭嘴，不然就……惩罚。”
“惩罚是什么？”林夏追问道。
乌鸦猛地展翅飞起，临空留下一句：“死亡。”
林夏怔住了。
她看着乌鸦远去的方向，脑海中回响着那句“死亡”。
这不是吓唬，而是实话。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动物们都沉默了。
不是不愿说，而是不敢说。
“林夏。”周婧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没事。”她摇摇头，强撑着站起来，“但我得继续找下去。”
“你的脸色不太好。”周婧皱眉，“你是不是用能力过度了？”
“可能吧。”林夏苦笑，“跟这么多动物交流，还是第一次。”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行。”林夏摇头，“如果黑影真的存在，那它很可能就在附近。我们必须赶在它做出更可怕的事之前阻止它。”
她咬牙坚持，继续寻找突破口。
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情况依旧没有好转。
她试了十几只动物，包括鸽子、野猫、仓鼠、甚至一只被遗弃在角落的乌龟，全都沉默以对。
有的动物看到她靠近，干脆首接躲进了草丛或者钻进了排水管。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林夏几乎是在心里呐喊。
她的身体己经开始出现疲惫的征兆，额头冒汗，视线模糊。
但她不能停下。
她强迫自己振作精神，走向小区最偏僻的一角。
那里有一只常年独居的老狗，据说己经活了十几年，性格孤僻，从不与人亲近。
林夏轻轻敲了敲铁门。
“老头儿，是我，林夏。”
门后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接着是一声低沉的吠叫。
门开了，老狗探出头，眼神浑浊却透着一丝精明。
“你想问什么？”它开口了，声音沙哑而沉重。
林夏惊喜地看着它：“你愿意跟我说话？”
“我不是傻子。”老狗慢慢走出来，“我也想知道，是谁在操纵我们。”
“你能告诉我你看到的吗？”林夏急切地问。
老狗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天晚上，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焦的木头，混着某种化学药品。然后，我就听见一个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什么声音？”
“它说：‘闭嘴，否则死。’”
林夏倒吸一口凉气。
她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普通的威胁。
这是一个组织，一个懂得利用动物心理弱点的组织。
而且，他们掌握了一种能影响动物神经系统的手段。
“你还能记住那个味道吗？”她问。
老狗点点头：“我能带你去。”
林夏心中一震。
她知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突破口。
可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
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最后一刻，她听到周婧的惊呼：“林夏！”
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识。
风掠过小区的屋顶，吹动了枯叶，也吹乱了藏在暗处的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