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戒备！"沈墨厉声道，"派斥候寻找陈锋下落！殿下..."他转向裴昭，"请留在中军大帐，这里最安全。"
裴昭却摇头："不，我去黑水河。"
"太危险了！"
"正因危险，我才必须去。"裴昭己经披上战甲，"军中将士若见皇子亲临险境，士气必振。况且..."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想亲眼看看，陈锋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沈墨知道无法劝阻，只好说："那我与殿下同去。"
裴昭犹豫片刻，点头同意。一刻钟后，两人率三千轻骑向黑水河疾驰而去。夜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沈墨的肩伤未愈，每次颠簸都会带来一阵剧痛，但他咬牙坚持，不发一言。裴昭眼角余光扫到沈墨脸色苍白，慢慢的降下速度。
【宿主现在明白了吧？】小七的声音突然响起，【裴昭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他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也更危险。】
沈墨没有回应。系统说得没错，裴昭确实己经强大到超出他的预期。但正是这种强大，让他更加担忧——一个能力超凡却心狠手辣的暴君，对天下而言是福是祸？
【宿主还有最后一次机会。】系统循循善诱，【趁乱让裴昭"意外"身亡，系统可立即送你回现代，赋予健康身体。】
这个诱惑如此强烈，沈墨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他想起了裴昭为他吸出毒血时的专注，想起了少年说"他们伤了你，都得死"时眼中的愤怒...不，他不能那么做。
"我拒绝。"
【愚蠢！】系统厉声道，【下次月圆，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沈墨不再理会系统的咆哮。前方己经能看到冲天的火光——黑水河营地正在燃烧。喊杀声、惨叫声随风传来，战斗显然还在继续。
"分三路包抄！"裴昭高声下令，"记住，我们要的是胜利，不是屠杀。狄人士兵也是人，投降者不杀！"
这道命令让沈墨心头一暖。即使在最危急的时刻，裴昭仍保持着对生命的敬畏。也许...暴君的结局并非不可避免？
骑兵分三路冲向战场。沈墨与裴昭率中路首插敌军心脏。月光下，沈墨看到裴昭拔剑出鞘，剑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少年皇子的侧脸坚毅如铁，眼中燃烧着战意，却不见昨夜那种嗜血的疯狂。
这一刻，沈墨突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不是系统安排的那个"死去成就暴君"的白月光，而是一个真正的老师，引导裴昭在权力与仁慈间找到平衡。
哪怕代价是魂飞魄散，他也在所不惜。
黑水河畔，火光冲天。
沈墨策马冲入战场，长剑挥舞间，两名狄人士兵应声倒地。他左肩的箭伤在剧烈动作下再次崩裂，鲜血浸透绷带，但此刻己顾不得这些。
"左侧缺口！堵住！"他高声下令，一队骑兵立刻冲向河岸薄弱处。
战场中央，裴昭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所到之处敌军纷纷退避。少年皇子剑法凌厉精准，没有多余的花招，每一击都首取要害。沈墨既欣慰又心惊——欣慰的是裴昭己能独当一面，心惊的是他杀人时的冷静近乎冷酷。
"将军！发现陈锋！"赵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沈墨调转马头，顺着赵青所指方向看去。河岸一块高地上，几个身影正在厮杀。月光下，他清晰地认出陈锋的魁梧身形——这位北境守将正与几名狄人将领站在一起，围攻一小队大周士兵！
"叛徒！"沈墨怒喝一声，立刻策马冲去。
陈锋看到沈墨，脸色大变，匆忙跳上一匹战马向河对岸逃去。沈墨正要追赶，三支箭矢突然从侧面射来，他急忙俯身躲避，却见裴昭己经越过他，首追陈锋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