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阳靠边停车，打开表盖，微型屏幕上显示一条加密信息：
「九龙金业50港元看涨期权持仓量激增，到期日本周五」
周五——就是两天后。如果九龙金业股价能在周五收盘站上50港元，这些期权将带来数十倍的收益。
萧阳启动车子，加速驶向城东的渔人码头。那里有一家他和程峰常去的海鲜大排档，是碰头的"老地方"。
渔人码头的"阿海海鲜大排档"永远人声鼎沸。萧阳把面包车停在两个街区外，步行前往。
途中，他在一家杂货店买了顶鸭舌帽和一件格子衬衫，迅速变装。
下午五点，正是码头最忙的时候。渔船归来，商贩云集，空气中弥漫着鱼腥味和海风的咸涩。
萧阳压低帽檐，穿过喧闹的人群，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坐下。
桌上己经摆着一盘白灼虾和两瓶啤酒——这是他和程峰的暗号。五分钟后，一个穿着渔夫装、满脸胡茬的男人在他对面坐下。
"你这次玩得有点大，"男人——程峰低声说，"上面己经成立专案组调查你的失踪。"
萧阳剥了只虾："九龙金业什么情况？"
"比你想象的复杂。"程峰喝了口啤酒，"三天前，赤铜联盟通过七层壳公司开始建仓九龙金业。同一天，央行收到匿名举报，称远阳资本操纵钍矿市场。"
"栽赃。"萧阳冷笑，"赤铜联盟的温蒂擅长这个。"
程峰从鱼肚子里掏出一个防水袋："3号档案。先说重点：'黄金黎明号'的货主是西陵储备银行，但投保方是一家名为'黑潮'的离岸公司，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
"黎昭。"萧阳接过话头，"九龙金业那个神秘大股东。"
程峰惊讶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猜的。"萧阳打开防水袋，里面是几张纸和U盘，"九龙金业的CEO马明远只是个傀儡，真正做决定的是从未露面的第二大股东'黎氏信托'。"
他快速浏览文件，突然停在一页上："等等，这份矿石检测报告...烬城的黄金纯度怎么可能达到99.99%？那个矿区的天然金通常只有90%左右！"
"这就是关键。"程峰压低声音，"上个月，九龙金业秘密运送了一批设备到烬城。我们怀疑他们在进行某种黄金提纯实验。"
萧阳想起冰箱里的资料中有一张模糊的照片：地下实验室里，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操作一个类似熔炉的设备。照片角落有个残缺的logo，像是两条龙缠绕着数字"327"。
"327号矿洞..."萧阳喃喃自语。
程峰突然按住他的手："别回头，九点钟方向，穿灰色西装的女人。"
萧阳借着拿啤酒的动作，用余光瞥向码头入口。一个身材高挑的亚裔女性正在和鱼贩交谈，她穿着得体的商务套装，在渔码头显得格格不入。
"温蒂的手下，"程峰说，"她们在找什么。"
萧阳注意到那女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不时向路人展示。虽然看不清照片内容，但他首觉那可能是自己的近期照片。
"我得走了。"萧阳收起文件，"周五前我必须弄清楚九龙金业的真实意图。"
程峰点点头："小心点，这不是普通的金融操纵。国安部己经介入调查了。"
离开前，萧阳装作不小心碰翻了啤酒瓶。液体洒在桌上，他连忙用袖子擦拭，趁机在桌底粘了一个微型监听器。
走出大排档，萧阳拐进一条小巷，突然加速奔跑。他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被跟踪了。拐过几个弯后，他闪进一家杂货店的后门，从另一条街出来，跳上等候多时的面包车。
启动引擎时，手表再次震动。萧阳打开表盖，脸色骤变——监听器传回的对话中，温蒂的手下提到了"启明"和"学校"。
他们盯上了他的儿子。
面包车猛地冲出停车位，萧阳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拨通了林婉的私人号码。响了六声后，电话被接通，但对方没有说话。
"婉，听着，"萧阳声音紧绷，"立刻带启明离开学校，去327号地点。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公司保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林婉颤抖的声音："你到底卷入了什么？今天有人送来一个包裹，里面是...是启明的照片和一把枪。"
萧阳的血液瞬间凝固。他猛打方向盘避开一辆卡车："我马上回来。记住，327号地点。"
挂断电话，萧阳踩下油门。面包车在黄昏的街道上飞驰，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正悄然跟上。
与此同时，九龙金业的股价定格在49.8港元，距离50港元仅一步之遥。而在霓渊都交易所，黄金期货的未平仓合约达到了历史新高。
风暴将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