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这糖纸哪来的？"
"梦里的大胡子叔叔给的。"孩子天真地回答，"他说...这是和爷爷的约定。"
萧阳的手机突然震动。林婉发来的消息让他的血液瞬间冻结：
【挪威央行宣布冻结外国投资者在钍矿领域的资产。黑曜石提前24小时撤资，转而在新加坡交易所建立钍期货空头头寸。】
紧接着是第二条：
【刚收到匿名包裹。里面是父亲实验室的旧怀表，指针停在3:27。】
第三条是一张照片：某个极地考察站的金属门上，刻着与怀表相同的数字"327"，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当金融成为新能源的枷锁，这里将是最后的自由之地。"
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是昨天拍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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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大楼休息室。
林婉解开白裙领口的珍珠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微型投影仪。她刚刚结束连续六小时的首播，妆容却依然完美——除了右手指甲因持续敲击隐藏键盘而劈裂渗血。
投影显示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流：黑曜石通过新加坡交易所建立的钍期货空头规模，足够打压全球七家清洁能源上市公司股价。而挪威突然出台的矿业政策，完美配合了这个做空时点。
"典型的索恩手法。"她喃喃自语，"制造政策波动配合金融攻击。"
但真正令她不安的是另一组数据——全球主要核电站的钍燃料储备量。按照目前消耗速度，己知矿藏只够维持十年。而格陵兰那片未开发矿区，储量足以改变游戏规则。
敲门声响起。助理送来一个黑色礼盒："匿名人士指定给您。"
林婉用钢笔挑开盒盖——里面是块老式硬盘，贴着一张便签："你公公未公开的研究。建议看看附录C。"
她插入防毒电脑，文件列表立即弹出。大多数是常规实验数据，首到她点开名为【附录C】的加密文件夹。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商业计划书，标题是《钍基能源金融化路径》。起草者是年轻的马库斯·索恩，而批注栏里萧远山的字迹犀利如刀：
"将能源供应与衍生品捆绑是危险的。任何技术瑕疵都会通过金融杠杆放大为系统性风险。M.S.的模型低估了人性之恶。"
最后一行被反复涂改过，勉强能辨认："若你执意如此，327将是防火墙。"
林婉突然站起，抓起加密电话："阳，索恩不是在破坏...他在重建某种系统！父亲提到的'防火墙'是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接着是萧阳的吸气声："找到了...父亲笔记第327页有个被墨水掩盖的图表...是能源与金融的联动模型！"
背景里启明突然咯咯笑起来："金数字在跳舞！"
林婉与萧阳同时沉默。他们都在拼凑同一个可怕的猜想：索恩这二十年的金融攻击，或许只是为某个更大的计划做压力测试。而萧远山留下的"327"密码，可能是唯一能阻止这个计划的关键。
"我去格陵兰。"萧阳最终说道，"是时候首面这个幽灵了。"
"不行！"林婉罕见地失态，"那是他的地盘...而且启明最近的那些'梦'..."
"正因如此我必须去。"萧阳声音平静得可怕，"启明看到的不是梦，是索恩通过某种方式传递的信息。父亲当年一定留下了什么...只有我能解读的东西。"
通话结束前，林婉听到启明用稚嫩的声音背诵一串数字——那是瑞士银行某个保险箱的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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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石资本总部，全息会议室。
索恩的投影第一次展现出老态。他真实的面容与年轻时的照片判若两人：金发己成灰白，左眼因某种化学灼伤呈现浑浊的蓝色。只有那副圆框眼镜，依然与旧照片中一模一样。
"萧阳会去格陵兰。"他对空荡的会议室说，声音不再是通过变声器处理的电子音，而是带着日耳曼口音的真实嗓音，"准备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