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陆家豪宅仿佛一头陷入沉睡的巨兽,只有走廊里几盏昏黄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叶晓柒(陆嘉嘉)盘膝坐在柔软的小床上,看似在熟睡,实则仙魂沉入识海,正全力引导着初级强身丹最后的药力,冲刷着这具凡躯的经脉。微弱的暖流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却坚定地修复着暗伤,提升着体质。
清心护体的被动效果持续运转,微弱地抵御着这宅邸深处无处不在的、混杂着贪婪、嫉妒和恶意的“气”。这让她能保持一种超然的清醒,如同站在风暴眼中心,冷眼旁观着周围的暗流。
突然,一种极其微弱、几乎被环境杂音完全掩盖的电子蜂鸣声,极其短暂地在她仙魂感知的边缘掠过!如同黑暗中一只蚊子振翅的声响,转瞬即逝。
叶晓柒猛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她的瞳孔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银芒,快得如同幻觉。
有东西!
那绝不是自然的声音!虽然微弱到凡人几乎无法察觉,但在她仙魂强化过的感知下,那瞬间的、带着特定频率的电子信号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清晰可辨!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扫过整个房间的天花板、角落、装饰缝隙…最终,定格在床头柜上方、一个看似普通装饰的欧式壁灯灯罩的顶部阴影处!
那里,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孔洞!若非她仙魂感知锁定,再加上清心护体带来的超然状态,绝难发现!
监控探头!微型、隐蔽、角度刁钻,正对着她的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叶晓柒的仙魂深处升起,随即化为滔天的怒火!王如烟!好快的动作!好狠毒的心思!她住进来的第一晚,监视就安排上了!这是要把她的一举一动都置于掌控之下,随时准备抓她的“把柄”,或者…制造把柄!
叶晓柒(陆嘉嘉)的小脸在黑暗中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平静,甚至呼吸都依旧均匀绵长,仿佛真的只是个陷入梦乡的六岁孩子。但她的仙魂却在识海中飞速运转,冷静地分析着对策。
硬闯?破坏?不行!打草惊蛇,反而会让对方更加警惕,甚至可能立刻发难。她现在力量太弱,陆宇浩对她偏见极深,陆霸南又病着,硬碰硬是下策。
装不知道?也不行。对方在暗,她在明,一举一动都被监视,太过被动。而且,谁知道对方会不会利用这个监控做什么更阴险的事情?比如…伪造她“行为不端”的证据?
必须反制!让对方以为监控有效,但实际上看到的,都是她想让对方看到的!
叶晓柒的仙魂立刻调出系统面板,目光在基础物品栏上快速扫过。功德点只剩下4点。
**【清洁符】:1点。无用。**
**【初级强身丹】:5点。不够。**
**【清心符】:3点。效果不符。**
**【基础障眼符(一次性)】:可制造微弱幻象,影响单一目标视觉感知(持续时间短,效果微弱)。兑换需功德点 x 3。】**
就是它了!虽然效果微弱,持续时间短,但用来糊弄一个静态的摄像头,制造一点视觉上的“误差”,足够了!
“兑换!【基础障眼符】!”叶晓柒毫不犹豫地用意念确认。
**【兑换成功:基础障眼符 x 1,消耗功德点 x 3。当前功德点:1。】**
一股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波动以叶晓柒为中心悄然扩散,目标精准地笼罩向那个隐蔽的摄像头。这道能量非常微弱,不会引起任何电子设备的警报,只会短暂地扭曲光线,在摄像头捕捉的画面中制造出极其细微的、如同信号干扰般的短暂“雪花”或“重影”。
做完这一切,叶晓柒(陆嘉嘉)才像是被“惊动”一般,在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子,小嘴嘟囔着模糊不清的梦呓:“妈妈…别走…嘉嘉怕…”
她的动作自然无比,将一个思念母亲、缺乏安全感的孤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同时,仙魂却在识海中冷笑:王如烟,喜欢看?那就好好看看本仙给你准备的“表演”吧!
**(王如烟卧房·密室)**
王如烟并没有睡。她坐在一个隐藏的密室中,面前是一台高分辨率的监视器屏幕,屏幕被分割成几个画面,其中一个,正是叶晓柒(陆嘉嘉)房间的实时监控!
画面很清晰,能看到小女孩蜷缩在床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哼,装可怜。”王如烟不屑地撇撇嘴,抿了一口红酒。她需要掌握这小贱人的一举一动,找出她的破绽,或者…制造破绽。
突然,监视叶晓柒房间的那个画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细微的雪花闪烁!快得如同眼花!画面随即恢复正常,床上的小女孩只是翻了个身,嘟囔了几句梦话。
王如烟皱了皱眉,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画面一切正常,小女孩依旧睡得“不安稳”。她以为是信号不稳定或者设备刚启动的微小干扰,并未在意。毕竟,这设备是最新的微型探头,安装过程也很隐秘,不可能被发现。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常,立刻汇报!”王如烟对着耳机低声吩咐了一句(显然监控是周豪的人在远程操控),便不再关注那个画面,转而查看起其他几个监控点的画面——主要是通往陆霸南房间的走廊和主宅出入口。
**(次日清晨·陆霸南房间外)**
叶晓柒(陆嘉嘉)早早醒来,换上了张妈送来的合身新衣服——一套简单干净的棉质童装,不再是陆嘉琪的旧衣服。她洗漱完毕,乖巧地等在陆霸南的房间外。
陆霸南的精神比昨天又好了一些,正在医生的允许下,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活动。看到门口探出的小脑袋,他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招招手:“嘉嘉,进来。”
叶晓柒立刻小跑进去,像只归巢的小鸟,自然地扶住了陆霸南的胳膊,声音软糯:“爷爷,您慢点。”
这自然而然的亲近举动,让陆霸南心头一暖,眼眶有些。这才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啊!他轻轻拍了拍叶晓柒的手:“好孩子,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害怕?”
叶晓柒(陆嘉嘉)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和依赖:“有…有点怕…房子好大…好安静…嘉嘉想妈妈…”她说着,眼眶又红了。
陆霸南心疼不己,连忙安慰:“别怕别怕,以后爷爷陪着你。这里就是你的家。”他拉着叶晓柒坐到沙发上,仔细端详着她还有些苍白的小脸,“告诉爷爷,这些年…你和你妈妈…是怎么过的?”
这正是叶晓柒等待的机会!她需要让陆霸南了解真相,加深对她的信任和怜惜。她低着头,小手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令人心碎的叙述感,断断续续地将陆嘉嘉的记忆碎片编织起来:
“妈妈…生病了…很重很重…我们没有钱…住在乡下…很破很小的房子…下雨会漏水…冬天好冷…妈妈咳嗽…咳得好厉害…”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妈妈走之前…把项链给我…说…让我去找爸爸…陆宇浩…说…爸爸不是坏人…会照顾嘉嘉…”
“可是…嘉嘉不认识路…走了好久…好饿…下雨了…有坏人…把嘉嘉推下…好高的地方…好黑…好冷…水…”说到这里,她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雨夜悬崖。
陆霸南听得心如刀绞,老泪纵横!他紧紧握住叶晓柒冰冷的小手,声音哽咽:“苦命的孩子…是爷爷…是陆家对不起你们母女啊!”他心中对儿子陆宇浩的怒火和对王如烟的怀疑,如同野草般疯长!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错!还有那个所谓的“亲子鉴定”!
“爷爷…”叶晓柒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怯怯地问,“爸爸…爸爸是不是…不喜欢嘉嘉?嘉嘉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那眼神里的不安和渴望父爱的纯真,让陆霸南的心都要碎了。
“没有!嘉嘉没有错!”陆霸南斩钉截铁地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承诺,“是爸爸糊涂!被坏人蒙蔽了!爷爷向你保证,一定会查清楚!还你和你妈妈一个公道!以后,有爷爷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就在这时,陆宇浩推门走了进来。他显然是来找父亲商量事情的,却正好撞见这一幕——父亲老泪纵横地抱着那个女孩,女孩在他怀里哭得像个泪人,而父亲口中那句“是爸爸糊涂!被坏人蒙蔽了!”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陆宇浩的脚步僵在门口,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复杂。他看着父亲怀中那个瘦弱哭泣的女孩,听着她那断断续续、却字字泣血的诉说(虽然他没听全),再联想到父亲之前的震怒、王如烟的失态…一股强烈的不安和迟来的愧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叶晓柒(陆嘉嘉)似乎被门口的动静惊到,从陆霸南怀里抬起头,看到门口的陆宇浩,小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神色,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迅速低下头,身体往陆霸南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抓着爷爷的衣角。
这个下意识的、充满恐惧和疏离的动作,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进了陆宇浩的心口!比任何控诉都更有力量!他的亲生女儿…竟然如此害怕他!躲避他!
陆霸南也看到了儿子,他搂紧怀里的孙女,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地扫向陆宇浩,那目光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无声的谴责!
空气仿佛凝固了。陆宇浩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难堪和…心慌。
叶晓柒将小脸埋在陆霸南的衣襟里,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陆宇浩,这锥心刺骨的滋味,才刚刚开始。本仙说过,会让你一点一点,尝尽陆嘉嘉所受的苦楚!
**(豪宅三楼·陆嘉琪房间)**
陆嘉琪气鼓鼓地坐在一堆昂贵的玩具中间,小脸阴沉。早上她想去爷爷房间“请安”,顺便气气那个小乞丐,却被门口的保镖客气地拦住了,说老爷子需要静养,暂时不见客。这待遇,以前只有她才有!
“妈妈!爷爷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是不是那个小乞丐在里面说琪琪坏话!”陆嘉琪对着刚进来的王如烟哭闹。
王如烟脸色也不好看。她刚才想进去送参汤,同样被拦住了。老头子这防备的姿态,让她感到了强烈的危机。
“琪琪乖,别闹。”王如烟压下心中的烦躁,蹲下来,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那个小乞丐得意不了多久。妈妈交给你一个任务…”
她凑到陆嘉琪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你去找周阿姨(保姆),让她带你去找管家,就说想看看库房里的旧娃娃…然后…”她的声音更低,几乎不可闻,但陆嘉琪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闪烁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兴奋和恶毒。
“琪琪知道了!”陆嘉琪用力点头,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笑容,“琪琪一定完成任务!让那个坏姐姐好看!”王如烟对陆嘉琪说到这个妈妈会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