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朋友…顶尖的黑客和神经科学专家。”她最终开口，“他研发了一种新型脑机接口技术，理论上可以…读取植物人的潜意识片段。就像从结冰的湖面下钓起一条鱼。”
齐修明的瞳孔猛地收缩：“你疯了？那技术还处于实验阶段！风险太大！”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温雅转身，眼神锐利如刀，“‘K’逃走了，沈梦辰随时会发动更疯狂的反扑！我们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你弟弟脑子里那段记忆！否则，我们都得死，包括你父母，我父母，所有人！”
她的声音在最后几乎变成了低吼，额头上的淤青因激动而隐隐作痛。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但她别无选择。
房间陷入死寂。齐修明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定格在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上。
“好。”他简短地说，“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全程监控。技术团队用我的人。”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修远有任何危险迹象，立刻停止。”
温雅点头。这是合理的条件。“成交。但‘幽灵’必须参与。没有他，技术无法运作。”
齐修明眯起眼睛，似乎在评估这个“幽灵”的可信度。最终，他微微颔首：“一小时后出发。医院那边我来安排。”
他转身走向门口，却在握住门把时顿住，没有回头：
“温雅，记住，这是合作，不是信任。等事情结束…”
“我知道。”温雅打断他，声音冰冷，“等事情结束，我们依然是敌人。”
齐修明的背影僵硬了一瞬，然后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关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温雅缓缓吐出一口气，拿出“幽灵”准备的备用通讯器，拨通了那个加密号码。
“幽灵，准备‘深潜者’计划。”她简短地说，“目标：齐修远的潜意识。我们需要知道灯塔餐厅那晚的秘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幽灵”特有的、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
“风险极高。成功率不足40%。如果失败，目标可能脑死亡。”
温雅闭上眼睛，妹妹温婉灿烂的笑脸浮现在黑暗中。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执行。”
一小时后，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医疗车驶入齐氏私立医院的地下通道。车内，温雅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眼镜，伪装成神经科专家。身边的齐修明同样全副武装，扮演她的助手。
“记住，无论看到什么，保持冷静。”齐修明低声警告，“医院里有沈梦辰的眼线。如果她发现我们接触修远…”
“我知道。”温雅打断他。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灰色墙壁，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她即将见到那个间接导致温婉死亡的男人，那个在冷藏车里差点冻死的齐修远。仇恨和理智在她脑中激烈交锋。
车子停下。齐修明率先下车，与早己等候在此的几名安保人员简短交谈（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心腹）。
温雅拎着装有“幽灵”特制设备的金属箱，跟在他身后，穿过重重门禁，最终来到了医院最顶层的特护病房区。
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防弹门前，站着西名全副武装的保镖。他们看到齐修明，立刻立正行礼。
“有任何异常吗？”齐修明问道。
“没有，少爷。”为首的保镖回答，“沈小姐一小时前来过，被我们按您的吩咐拦下了。她很…不满。”
齐修明冷笑一声：“让她不满。”他输入密码，虹膜扫描后，厚重的门缓缓开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