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明眼神一暗,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蛊惑:“毁灭之后,往往是重生。就像浴火的风凰。”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侧脸,灯光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投下柔和的阴影,“你…准备好迎接新生了吗?一个…更强大、更自由的新生?”
温雅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视线似乎被那幅抽象画牢牢吸引,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仔细分辨画布上那些狂乱的线条。
齐修明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极其淡雅的冷香,与她此刻沉静的气质完美契合。这种专注的沉默,这种对他刻意靠近的“无视”,反而比任何回应都更撩拨人心。
就在齐修明几乎要忍不住伸手触碰她的肩头时,温雅突然转过头。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瞳孔中的倒影。
温雅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沉静,而是带着一种锐利的、近乎审视的探究,首首刺入齐修明的眼底。
“修明哥,”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背景音乐,“你邀请我来,是想欣赏艺术…” 她微微停顿,红唇勾起一个极浅、却带着致命诱惑的弧度,“还是想…收藏我?”
齐修明的呼吸猛地一窒!他纵横情场多年,早己习惯了掌控节奏,习惯了女人或主动迎合或欲擒故纵的把戏。但从未有人,如此首接、如此精准、又如此…危险地,将这场狩猎的本质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她不是在害羞,不是在试探,而是在冷静地评估他的意图,甚至…在反客为主地定义这场游戏!
这种感觉,既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又隐隐生出一丝被冒犯的恼怒。他喜欢挑战,但绝不喜欢被挑战权威!
他眼底的玩味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具侵略性的、属于顶级猎食者的光芒。
他不仅没有退开,反而更近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如果我说…两者皆有呢?”
他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强烈的征服欲。他等着看她惊慌,看她失措,看她在他强势的气场下露出“温婉”本该有的脆弱。
然而,温雅只是静静地回视着他,眼神没有丝毫波澜,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悲悯?仿佛在看一个张牙舞爪却注定徒劳的困兽。
她缓缓抬起手,不是推开他,而是用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西装外套上一粒并不存在的灰尘。
“收藏?” 她轻轻重复,声音如同耳语,却冰冷刺骨,“可惜,我姐姐的池塘从不缺鱼,而她的妹妹…只做垂钓者,不做藏品。”
说完,她收回手,后退一步,巧妙地拉开了距离。那抹悲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冰冷的疏离。
她将手中几乎未动的香槟杯,轻轻放在旁边侍者的托盘上。
“画展很精彩,修明哥。谢谢款待。” 她微微颔首,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刚才那场充满硝烟的对话从未发生。“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