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韵珠宝总部,面试会议室)**
空调的冷风嘶嘶作响。
苏晚坐在长桌一端,对面三位面试官的目光像X光,一寸寸扫描着她苍白的脸、素净的着装,以及——她下意识护在小腹前的手。
"苏女士。"中间那位戴金丝眼镜的女人推了推镜框,"您的作品集很出色,但..."她的视线落在简历的空白处,"这三年您没有任何职业记录。"
玻璃幕墙外的阳光刺进来,在苏晚手背上投下一道晃眼的光斑。她微微眯眼:"我结婚了。"
"嫁给林琛。"最右边的男人接话,语气微妙,"昨天的热搜我们看了。"
苏晚的指甲陷入掌心。
热搜第一:#林氏总裁夫人流产# #总裁夜会白月光#。配图是她独自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而林琛正温柔地为沈清漪整理披肩。
"所以,"眼镜女十指交叉,"您现在是准备重返职场,还是..."她意味深长地停顿,"只是找个避风港?"
会议室瞬间安静。
苏晚缓缓打开面前的文件夹。里面不是常规的设计稿,而是一张血迹斑斑的医院床单照片,旁边是用口红在镜子上写的三个扭曲大字:**为什么**。
"这是我的新系列灵感来源。"她声音很轻,"叫《葬花》。"
三位面试官同时首起腰。
"这件是主石。"苏晚又取出一张设计图——被荆棘缠绕的子宫造型吊坠,中央镶嵌着碎钻拼成的血滴,"每一颗钻石都会用荧光处理,在黑暗里像未干的血。"
最年轻的女面试官倒吸一口冷气。
"当然,如果贵司觉得太激进..."苏晚合上文件夹,"我可以理解。"
眼镜女突然摘下眼镜擦了擦:"您知道灵韵的核心理念是什么吗?"
"女性觉醒。"苏晚首视她,"三年前贵司那则《被折断的翅膀》广告,我至今记得。"
"那您应该也知道,"眼镜女重新戴上眼镜,"我们刚失去欧洲最大客户,因为林氏截胡。"
苏晚笑了。她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林氏下季度新品企划,包括定价策略和供应商名单。"
文件被推到桌子中央,封面上赫然印着"林氏珠宝绝密"的红色印章。
"我的投名状。"苏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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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刚开,苏晚就被拽进角落!
林琛的手像铁钳卡住她脖子,将她狠狠按在墙上:"你找死?"
他的西装皱巴巴的,眼里布满血丝,身上散发着浓烈的威士忌味。苏晚的脊背撞上消防栓,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
"那些设计图..."林琛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是故意让我偷到的?"
苏晚扯了扯嘴角。三天前她故意把"新品草图"留在书房,果然有人连夜拍照——只是没想到林琛会亲自来偷。
"喜欢吗?"她哑声问,"那些荧光血钻的创意?"
林琛的手猛地收紧:"你以为把假图纸给我,就能搞垮林氏?"
"当然不能。"苏晚艰难地呼吸,"但足够让你们的首席设计师约翰·威尔逊辞职。"
林琛瞳孔骤缩。
那位英国设计师最厌恶抄袭,今早看到"撞车"的灵韵设计图后,当场撕毁合约。
"还有..."苏晚突然笑了,"你猜沈清漪现在在哪?"
林琛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他单手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沈清漪的号码,背景是实时热搜:#沈清漪假孕# #P图门#。
"她发给我的孕检单..."苏晚趁机挣脱,"医院系统里根本查不到记录。"
林琛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裂了,但依然能看清沈清漪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林家要完了,别连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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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晚,苏晚公寓)**
浴缸里的水渐渐染成淡粉色。
苏晚蜷缩在热水里,看着手腕上被林琛掐出的淤青。茶几上的平板正在播放新闻发布会——灵韵珠宝高调宣布她出任设计总监,而林氏的股价应声暴跌9%。
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她看到秦薇提着外卖,身后还站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雯,灵韵的CEO。
"不请我们进去?"陈雯晃了晃香槟,"来庆祝你首战告捷。"
苏晚刚拉开门,秦薇就惊叫出声:"你脖子怎么了?"
"没事。"苏晚拢了拢睡袍领口,"被狗咬了。"
陈雯的目光在淤青上停留片刻,突然从公文包抽出一沓文件:"林氏今早向商务部举报你窃取商业机密。"
苏晚的手指僵住了。
"别担心。"陈雯笑着翻开最后一页,"我父亲刚好管这个。另外..."她抽出一张机票,"巴黎珠宝展的邀请函,下周出发。"
苏晚接过机票,突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B超照片——她流产那天偷偷藏起来的,唯一能证明那个孩子存在过的证据。
"你的《葬花》系列..."陈雯轻声说,"应该让全世界看到。"
香槟塞"砰"地弹出,泡沫溅在B超照片上,模糊了那个小小光点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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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戴高乐机场)**
苏晚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航站楼外铅灰色的天空。巴黎在下雨,就像她流产那天的天气。
手机震动,是林琛的短信:**"回来把离婚手续办了。"**
她正要回复,突然跳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点开的瞬间,血液凝固——
病床上,沈清漪脸色惨白,手腕缠着绷带。照片角落,林琛的背影正在签字。
文字只有一行:**"你满意了?"**
苏晚缓缓锁屏。
窗外,雨停了。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她无名指那道常年戴婚戒留下的浅痕上。
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口红,对着玻璃窗补妆。鲜红的膏体划过苍白的唇,像雪地里绽开的第一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