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案件有什么共同点？"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张毅合上文件夹："这就是我想问你的。你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祁佳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普通高中生看到这种照片应该会害怕或恶心，而不是追问案件细节。她必须小心应对。
"我只是...觉得太可怕了。想知道警方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毅收起文件夹，突然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祁佳措手不及："祁...祁曼。怎么了？"
"没什么。"张毅的表情恢复了职业性的平静，"例行询问需要了解家庭情况。你可以走了，但请保持手机畅通，我们可能还会联系你。"
祁佳如蒙大赦，起身时差点碰翻椅子。她快步走向门口，手刚搭上门把，张毅的声音再次传来：
"对了，你认识一个叫许墨的学生吗？"
祁佳的后背绷紧，但没有转身："听说过，是新来的转校生吧？不熟。"
"有意思。"张毅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因为他昨天向学校保安打听过你。"
祁佳没有回答，迅速拉开门逃了出去。走廊上冷空气扑面而来，她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走出校门时，天色己暗。祁佳决定听从纸条的建议首接回家，但走了一条平时不用的偏僻小路。
她需要时间思考——张毅知道得太多了，而且明显在怀疑她。更糟的是，许墨似乎也在警方的监视列表中。
转过一个街角，祁佳突然感到背后有人跟踪。她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加速。心跳如擂鼓，她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几乎是跑了起来。
就在她即将冲出巷口时，一个黑影从侧面扑来，将她猛地推到墙上。祁佳刚要尖叫，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别出声。"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我是来帮你的。"
借着远处路灯的微光，祁佳看到面前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高大男人，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是张毅！但他为什么穿着便装跟踪她？
"听好了，"他松开手，但身体仍挡着她的去路，"不管你卷入什么事，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下一个死的很可能就是你。"
祁佳背贴着冰冷的砖墙，声音发抖："你...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个学生。"
"学生不会对连环凶杀案这么感兴趣。"张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塞给她，"这是我私人电话和地址。如果你遇到危险，或者决定说出真相，随时联系我。"
祁佳没有接："为什么帮我？"
张毅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因为二十年前，我父亲也调查过类似的案件。一周后，他被发现吊死在自家地下室，官方判定为自杀。"他顿了顿，"我花了十年时间收集证据，知道这些案件背后有一个模式。而你，祁佳，现在成了这个模式的一部分。"
远处传来警笛声，张毅回头看了一眼："我得走了。记住，别相信任何人——特别是那些自称知道真相的人。"
说完，他迅速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留下祁佳一人站在黑暗中，手中攥着那个神秘的信封。
回到家，祁佳锁上卧室门，颤抖着双手打开笔记本。她需要答案，而现在唯一能提供线索的只有这本神秘的"收尸笔记"。
笔记本自动翻到一页空白处，她写道："张毅是谁？是敌是友？"
字迹缓缓浮现："他是追寻真相的人，但他的介入会加速仪式的进程。谨慎对待。"
祁佳继续写道："许墨呢？我能相信他吗？"
这次笔记本的回答更加模糊："银眼睛的人看得比常人更远，但也更容易被黑暗吸引。"
"这算什么回答..."祁佳 frustration地合上笔记本，突然注意到书包侧袋有异样——有人往里面塞了东西。
她小心地取出一个黑色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朵新鲜的蓝黑色花朵，与最初包裹里那朵干花一模一样。盒底贴着一张纸条：
"第一个警告被忽视了。交出钥匙碎片，否则明天日落前，李明宇会死。"
祁佳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她想起照片背面那句话："下一个会是他。"现在威胁成真了。她该怎么办？报警？找许墨？还是...相信那个警告她的警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把出鞘的剑。
祁佳知道，从她收到那本笔记本的那一刻起，就己经被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游戏。
而现在，游戏正式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