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附录三？"林想的手指紧紧攥住平板边缘，指节泛白。前世与徐世昌最后一次谈判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份被她随手翻过就签字的合同附录，后来成为她最大的商业失误。
程默的车在夜色中疾驰，窗外的路灯连成一条金色的线。"你想起什么了？"他问，声音紧绷。
"三十二年前，我...林凤娇与徐世昌合作开发南城地块。"林想努力拼凑记忆碎片，"合同附录三是个技术性条款，关于地下设施产权划分。我当时没在意..."
周城从后座凑过来："什么地下设施？"
"防空地下室。"林想突然瞪大眼睛，"那个项目后来改建成了星辰集团总部大楼！"
程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三人因惯性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拉回座位。
"星辰大楼有地下室？"程默转身，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官方平面图上从来没有。"
林想的大脑飞速运转："因为那不是普通地下室。当年为通过特殊审批，我们设计了一个'科研用途'的地下三层...后来项目搁置了，我以为早就填平了。"
"如果徐世昌保留了那部分..."程默的声音越来越低。
"那就是实验室的完美选址。"周城接上他的话，"既隐蔽又安全，还带着合法批文。"
三人沉默片刻，消化着这个可怕的推测。林想最先打破沉默："我们必须去那里看看。"
"太危险了。"程默断然拒绝，"林家豪和徐世昌肯定派人严加看守。"
"那就报警。"林想说。
周城苦笑："用什么理由？'我前世的商业伙伴可能在地下室做非法实验'？"
林想咬住下唇。他说得对，没有确凿证据，警方不会贸然搜查一家上市公司总部。
"先回去休息。"程默重新发动车子，"明天再想办法。"
第二天清晨，林想刚走进瑞丰大厦，就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前台小姐看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电梯里的同事突然停止交谈。当她走到财务部门口时，两名保安拦住了她。
"林小姐，请跟我们去人力资源部。"
人力资源部会议室里坐着陈明总监、HR主管和一名陌生男子。桌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林想，这位是公司法务部张律师。"陈总监开门见山，"我们收到举报，你涉嫌向竞争对手泄露公司机密。"
林想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什么举报？"
张律师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邮箱的发送记录。过去两周，你向这个外部地址发送了多份瑞丰内部文件。"
林想扫了一眼，那根本不是她的邮箱！"这不是我发的。有人伪造了记录。"
"我们检查了IP地址。"张律师面无表情，"邮件确实是从你的工作电脑发出的，时间都在深夜。"
"这不可能！我..."
"还有这个。"HR主管又推过几张纸，是银行流水，"你的账户在过去一个月收到三笔来自空壳公司的大额转账，总计五十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