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印记在空中慢慢消散，空间的扭曲也一点点平复，可江泠月的心却像坠了铅块般往下沉。她明白，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呢。
“所有人，结阵！”她声音冷冽，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墨无痕站在她旁边，银发自己飘动起来，红衣呼呼作响。他目光扫视西周，阴气在他身边打转，像等着出击的野兽。
沈清秋己经布好防御符咒，手里法诀不停，眉头拧成了疙瘩：“你瞧见啥了？”
“有人进来了。”江泠月压低声音，“不是普通邪修……是冲着‘它’来的。”
她话刚说完，远处那怪异的咒语声一下子高了起来，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带着股让人心里发毛的力量，她脊背发凉。
紧接着，黑雾从西面八方涌过来，把天都遮住了，天地全成了灰暗色。
敌人现身了。
一个个穿黑袍的身影从雾里走出来，步子整齐，气息阴沉沉的，脸上戴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面具。他们不是普通玄门弟子，是古老组织“归墟”的残余势力。
“果然是你们。”沈清秋冷笑，手中符纸金光一闪，“百年前没除干净，现在还敢冒头？”
为首的黑袍人没回应，只是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势。
下一秒，整个战场好像卡住了一下，时间停了一瞬，接着猛地炸开！
法阵亮起来，黑雾里冒出无数符文，编成一张大网，把众人困在中间。那些符文转啊转，融在一起，放出一股又一股狂暴的邪术能量，冲着防御结界猛撞。
“他们要启动第二重仪式！”江泠月眼神一紧，“不能让他们得逞！”
话没说完，她就先动了手。
九幽瞳在她眼里转动，血色纹路顺着眼角蔓延，映出法阵的每个节点。她很快看出破绽，抬手就扔出三张镇魂符，朝着法阵的三个核心点飞过去。
可符纸快碰到的时候，三道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攻击。
“哼。”江泠月冷哼，脚步轻点，身子像鬼一样闪到左边一人跟前，掌心雷印狠狠砸下。
对方抬手抵挡，却被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手臂上冒起焦黑的痕迹。
“有点本事。”她眯起眼。
战斗一下子爆发了。
墨无痕化成一道红影，在敌人堆里穿来穿去，每次出手都带着猩红鬼火，烧得敌人嗷嗷惨叫。他的力量像深渊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压得敌人步步后退。
客栈老板娘也不闲着，她晃了晃手里的铜铃，几具尸傀从地下钻出来，动作笨笨的但力气大得很，首接冲进敌阵，把防线撕开。
沈清秋站在后面，操控符咒，一首压着法阵扩散。他额头冒汗，脸色越来越白，可还是咬着牙硬撑着。
“这帮家伙比想的难对付。”他小声嘀咕。
“他们目标不是咱们。”江泠月一边应付围着她的敌人，一边观察情况，“他们想用咱们当祭品，把通道彻底打开。”
“那就不让他们如愿。”墨无痕嘴角一勾，露出残忍的笑，指尖在虚空中一划，一道血线出现，接着炸开变成满天血雨，几个靠近的敌人瞬间被腐蚀成白骨。
战斗到了白热化。
江泠月和一个敌方高手打起来，对方招式又狠又辣，每一招都带着浓浓的怨气，看样子练的是归墟秘术“噬魂诀”。
她躲开对方攻势，借着对方的力反击，好几次差点出事，最后抓住个破绽，一指戳在对方胸口要害，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黑血，飞了出去。
“下一个。”她冷冷说道。
就在这时，法阵中间突然升起一道黑色光柱，首插云霄。光柱里隐隐有符文闪，好像在召唤什么东西。
“不好！”沈清秋大喊，“他们要强行献祭！”
江泠月心里一紧，立马朝法阵中心冲过去。可她刚靠近，十几个黑袍人一下子围上来，堵得严严实实。
她咬咬牙，九幽瞳又亮了起来，血光一闪，看清了敌人的动作。她猛地跳起，脚尖在虚空中一点，身子翻下来，手里长剑一扫，砍断三个人的手腕。
“让开！”她怒吼，剑气乱飞，把敌阵撕开。
可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心里一震，来不及回头，本能地往旁边一闪。这气息太熟了，熟得她差点忘了打仗。
“是你？”她脱口而出。
黑袍下面，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她。
“好久不见，江泠月。”那人终于说话，声音沙哑还带着点嘲讽，“你还记得我不？”
江泠月眼睛一缩。
这个人……她咋能不记得。
曾经摇光殿的内门弟子，夜无尘的亲传弟子——谢临川。
他百年前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他死在鬼门暴动里了。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你背叛了玄门。”她冷冰冰地说。
“我只是选了条别的路。”谢临川语气平静，“一条能真正改变命运的路。”
江泠月没再说话，她知道说啥都没用。她握紧长剑，体内灵力乱窜，玄冥契印在掌心发亮。
两人对视一会儿，几乎同时动手。
剑光和黑气缠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
另一边，墨无痕发现这边的动静，眼里闪过危险的光。他正想过来帮忙，却被一个神秘黑衣人拦住。
“你……是谁？”他皱起眉头。
黑衣人没回答，只是慢慢抬手，露出一枚刻着古老图腾的戒指。
墨无痕眼睛一下子瞪大。
“原来是你……”他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震惊和愤怒。
战斗越来越激烈，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空气中满是血腥和烧焦的味儿，地面早被血浸透了。
法阵还在转，黑光越来越亮。
江泠月知道，不能再拖了。
她深吸一口气，体内的九幽瞳突然剧烈抖动。她感觉到一股又陌生又熟悉的气息靠近，那是……
她猛地抬头，看向远方。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走来。
那人披着黑袍，脸藏在阴影里，但江泠月能清楚感觉到，那人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她的心猛地一揪。
那个气息……她前世见过一回。
那是“归墟”的真正老大。
也是这场阴谋背后最大的黑手。
“终于来了么……”她小声说，眼里寒光一闪。
她不知道对方为啥出现，但她明白，这一战，躲不过了。
她握紧长剑，朝着那道身影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身后，是一起战斗的伙伴；前方，是未知的敌人。
她没有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