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之地,一片冰天雪地,寒冷的气息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坎卦》冰渊就坐落于此,深不见底的冰渊中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在这冰渊前,垂死的初代掌教衣衫褴褛,满身伤痕。他原本是威震一方的强者,然而此刻,却被玄爻逼到了绝境。他双膝跪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冰面上,声音颤抖而绝望地求饶着:“玄爻……玄爻大人,饶命啊!我知错了,我不该……不该做出那些错事,求您饶我一命吧!”
玄爻缓缓走到冰渊前,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上绣着神秘的卦象,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扎眼。他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初代掌教,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过冰壁上玄微子留下的剑痕,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师尊曾说,冬日饮雪别有趣味。”玄爻轻声说道,声音平淡而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似乎在这冰渊中,看到了师尊当年在这里的身影。
就在初代掌教以为玄爻会放过他时,突然,冰渊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寒冷刺骨的冰渊,竟然逆转为《离卦》火山。炽热的岩浆从冰渊中喷涌而出,与周围的冰雪相互交融。积雪在高温的作用下迅速融化,化作《噬嗑卦》酸雨,如同一道道利箭般倾盆而下。
“啊——”初代掌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酸雨落在他的身上,腐蚀着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在雨中白骨生肉,又迅速腐溃,如此反复,竟达九次之多。每一次的变化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的意志在痛苦中逐渐崩溃。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初代掌教绝望地喊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求生的欲望,此时的他,己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掌教,而是一个即将崩溃的可怜之人。
玄爻却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今日忌杀生。”玄爻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笑着撕下《未济卦》天幕的一角,然后轻轻地将初代掌教包裹起来。
“给你换个有趣的命格——”玄爻的话音刚落,包裹着初代掌教的《未济卦》天幕突然化作一道光芒,将他的身体完全笼罩。当光芒消散后,初代掌教己经变成了一条蚯蚓。
蚯蚓缓缓地蠕动着,然后坠入了旁边的粪池。粪池中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初代掌教的身体在粪池中翻滚着。他的意识虽然还存在,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能绝望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感受着这无尽的屈辱。
玄爻独坐于千丈血玉台上,玉面浮动着活物般的《噬嗑》卦纹。五指插入玉台裂缝时,地底传来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七十二道血泉裂地而出。泉水中沉浮着旧道院掌教的《未济卦》残魂,被玄爻抬手虚握,残魂惨叫着凝成九盏青铜魂灯,悬于玉台西角。
"还不够亮。"他弹指击碎一盏魂灯,灯油泼洒处,千里焦土燃起《离卦》青焰。火海中旧道院弟子的尸骸突然首立,骨骼上的《噬嗑》咒文如活蛇游走。
三千具骸骨首级飞旋凝结,骷髅眼窝里《震卦》雷光炸响,化作百丈青铜门楼。门额嵌着玄爻等身玉雕——雕像右手托《噬嗑》卦盘,左手捏着玄微子残魂所化的青蛇,足下踩着旧道院初代掌教的头骨。每当阴风掠过,门楼便传出受刑者的哀嚎,在《贲卦》回音壁上折射出万道血色卦签。
修士腿骨铺就九百级玉阶,每踏一步,阶面便浮现其生前罪行。一具被《未济卦》侵蚀的金丹修士遗骸突然暴起,却被阶底伸出的青铜卦链缠住,生生扯碎重组为石阶扶手上的《噬嗑律》碑文。
主殿梁柱由八十一位化神期长老的脊骨绞成,骨缝流淌着《复卦》金液。穹顶垂落万千《巽卦》风铃,铃舌竟是缩小百倍的元婴修士,每当卦阵运转,风铃便齐诵玄爻所撰的噬律。殿中央矗立着玄爻的青铜巨像——雕像双目镶嵌《噬嗑》血晶,发丝由《未济卦》咒链编织,掌心托着的微型血玉台上,正重演着旧道院覆灭的场景。
血玉台东南角,三百旧道院弟子正被《噬嗑》卦阵追猎。
炼器阁主燃烧本命法宝,紫金炉炸开的《离卦》火浪却反卷其身。他惨叫着在火中翻滚,血肉被炼成一柄刻着"叛"字的《贲卦》血剑,钉在天刑门示众。
执法长老试图驾《巽卦》飞舟逃离,舟底突然钻出青铜卦链。链头獠牙撕开护体金光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在融化成金液,滴落成地律阶上的《噬嗑律》铭文。
外门弟子们抱着《乾卦》典籍奔逃,书页却突然活过来般咬住手掌。他们眼睁睁看着典籍吞食血肉后,化作一只只《未济卦》黑鸦,衔着染血的卦签飞向人劫殿檐角。
最后一滴血珠坠地刹那,千里焦土突然寂静。
燃烧的青焰中,九千朵《复卦》金莲破土而出。莲瓣舒展时,那些正在溃逃的旧道院弟子突然僵立——他们的影子被金莲根须刺穿,毕生修为如烟飘散,在莲心上凝成晶莹的《噬嗑》道种。
玄爻的青铜巨像缓缓抬手,所有道种飞入其掌心,化作一串刻满罪名的念珠。珠串碰撞间,整座新道院响起摄魂的卦辞吟诵:
天刑昭昭,地律煌煌,人劫落处——
噬殿立时万法殇!
血月升起时,新道院地砖泛起《噬嗑》幽光。那些溃散弟子的残魂在砖缝中游荡,每到子夜便重现逃亡场景,成为守院弟子修习《贲卦》的活教材。玄爻的青铜巨像双眸流转,将今夜溃逃最狼狈的三道残魂摄入掌心,炼成三枚血色卦签,随手抛入山门外的《未济卦》迷雾中——那里,中原各派探子的惨叫声正逐渐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