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在送走那位大太监后也回了自己书房,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如今荣王是西北两地的兵马大将军,当初小皇孙去的是西边的主城——阳城,他的外祖在当地是大族,这样的大族算是当地的土皇帝,官员对这样的大族也是礼让三分。
后来西面边城遭受到蛮族侵扰,刚刚平定内乱的朝堂无人可用,为了小皇孙的安全,还是参将的沈自先请旨前往西城。
当时西城的守将中饱私囊,根本无心打仗,天高皇帝远,只一味的搜刮老百姓。当地百姓己经对守军积怨己深。
而小皇孙的母族也因为种种原因,己经偷偷转移到了西南。虽然边城和主城相差甚远。
而沈自先也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一次次的打跑了蛮子的侵扰。最后那个守将也死在了他的设计下。他成为了西城的守将。
再后来,北城守将也变成了沈大将军,沈大将军也变成了荣王,西北两地的守将也都是他的人,只是在一场阴谋下,他故意让自己受伤,一批亲卫兵也“全军覆没”。实际上,他自己回京养伤掩人耳目,而亲卫兵们则是散在了暗处。
而他为自己的布局也是从那次开始的。
其实他手上还有一批先皇给的暗卫,他一部分给了小皇孙。一部分则是在各个地方收集情报。
而皇帝提防他,小皇孙那边的人也一样提防着他。时局也是一变再变。现在西北两地还在他的控制下,只是他每年都会回京述职数月。对方也是在这个时间搞事情的。
为了让皇帝有安全感,他知道陈达是皇帝的人,也还是同意皇帝的提议,让陈达替他分担,和另一个副将一起守在了西城。
而北城,有小皇孙的人,是他自己提拔的。是当时的一个暗卫。和他也算有过命的交情。至于其他安插在北城的人,他也不在乎,因为重要职位上的人都是他的人就可以。
现在大黑和大壮己经过去了。这两个人领兵打仗没话说,虽然当初是假死脱身,但是这次己经拿着他的手书前往两地。手书上写着他们当初执行的任务和获得的重要情报。所以回去就能官复原职,两人原本就都是副将。
而一个回去是为了取代陈达,一个回去是为了取代那个暗卫。
相信以大黑和大壮的能力,取代这两人是早晚的事情。现在重要的是京城这边。
西北两地就目前的安排来看,兵权,人心,虎符,都在他手上。
荣王在南上面画了个圈,南面看样子己经被小皇孙控制了。而皇帝控制的东显得微不足道。
而他这个大将军对皇帝来说是个危险,对小皇孙来说又何尝不是。
但是他的身份说到底,都是两个人的奴才。都是替他们守江山的奴才,可是泥人还有三分脾气。
他决定做自己,看戏,演戏。既然皇帝己经知道了小皇孙的存在,就看看皇帝怎么蹦跶了。
而小皇孙那边,如果他连自己手下的人都处理不好,以后哪怕登上皇位,和现在的傀儡皇帝也没有区别了,那他出手帮忙的意义何在。
荣王从皇城司出来后没两日,散在各处的暗部就己经陆续和他报道了。
他把那些人分开在了不同的庄子里,让他们等消息。
这也是为了观察他们的心性,庄子里务农和干活的人大部分都是战场退下来的兵,有些是受伤的,有些是老了没人要了的。但是一个个都很忠心,也有眼力见。
这些暗部这么多年散在各处,虽然经常有消息会传递过来,但是人心有没有变谁知道呢。
荣王并不想用这些人,但是这些人是先皇给他的保障,重要时刻还是有用处的。所以他不能扔。
至于朱誉,荣王其实是很看好他的,这些年他在京城没有交情深的官员。甚至朝堂上没有他的人。
武将常年在外打仗,和那些文官们不可能有来往,就算文官要来和你套近乎,荣王也是不要的,毕竟谁知道你是为了哪个势力而来的。
所以,在朝堂上,荣王是吃亏的,在京城,荣王也是吃亏的。
朱誉的投诚对他来说是一件大好事。但是他还是得再看看。
如果能和朱誉配合拿下陈达,那就是最好的。
而现在,荣王决定在府上开开宴会,邀请邀请那些心眼子多的文官们,听他们说说话,他一把年纪了,也想体验一把纨绔。
上次小女儿说,弄个武学院,他觉得很不错。武家既然也不想被固定死在一个框子里,那他再帮他们一把。
有文学院,弄个武学院何尝不可。
想到这里,荣王刷刷刷在纸上写下了好几个名字,这几个都是武家那边人品和性格都很好的武学老师。
对了,还有小女儿说的武学堂虐待孤儿的事情,他都得开始安排了。
荣王敲了敲桌面,暗道出来了两个一身劲装的黑衣人,荣王把那张写了名字的纸递给了其中一个,并讲了一下要怎么做。黑衣人听后就悄无声息离开了。
荣王想了想,又敲了敲桌面,又出来两个黑衣人。荣王把武学堂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让他们负责去查探和收集相关证据。
都安排好后,荣王叹了口气,哎。他这一生,前半辈子都在为别人,而下半辈子,他想为了自己和家人。
他对皇权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在一次次打退敌军,一次次受伤中都完成了。
荣王觉得自己己经对得起先皇的嘱托和信任了。
不知不觉,天黑了。小厮也敲响了书房的门,提醒他可以去用膳了。
荣王起身,想起了小女儿中午说的几样吃食,才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赶紧加快了脚步。
还没到膳厅,就听到了小女儿爽朗的笑声和自己王妃无可奈何的叹息声,噢,还闻到一股麻麻辣辣的香味。
又蕊转头看到了进来的荣王,赶紧上前抓起荣王的手往饭桌啦。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父亲,你咋吃个饭还要人去请。”又蕊嘟囔。
“这话不错,是爹爹的错,快快,吃饭吃饭。”荣王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荣王妃觉得自己眼睛痛。再看看又偲,怎么同一个爹生的,这么不一样呢。
荣王妃的想法很危险,因为打脸会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