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正在和荣王妃汇报着:“王妃,皇城司顺利看到了信件,当时就把陈大将军府整府给暂时看管了起来,朱大人也拿着信件进宫了。”
荣王妃点点头,挥了挥手,黑衣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李嬷嬷:“好戏开始了。小姐,王爷应该就能出来了。”
荣王妃:“这只是一个开始,回来也不见得是好事。这场仗才开始呢!”
李嬷嬷扶着荣王妃去床上躺下,轻放下纱帐道:“小姐,休息吧,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
皇宫,朱誉恭敬把信递上。低头不语。皇帝没有伸手去接。低沉着声音道:“你来说。我不想看。”
朱誉把信的内容大概说了,皇帝笑道:“这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朱誉也挺无语,以为会是怎样的反击呢,结果…不过,信件比诬陷荣王的那些更真实更有力度。可是,这些,朱誉是不会说的。
皇帝见朱誉低头沉思的样子,问:“朱大人有何高见?”
朱誉:“仅凭几封信件,微臣不敢妄下定语。可是,荣王那边怕是得暂时放出来了。”
皇帝淡淡道:“本也没有想把荣王怎样,那便放了吧,明日一早,让他来见朕!”言语中听不出喜怒。
停了会,又听皇帝道:“朱誉,朕曾听你说过,你原本想去领兵打仗?”
朱誉心中一凛,面上不显,道:“微臣年少在武学堂,听得最多的就是武学师傅们和我们讲历代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们怎样在战场上厮杀。”
皇帝似乎很有兴趣,道:“那时你和荣王便相识了吧?”朱誉知道这是皇帝对他起了疑心。跪下道:“我和荣王虽年少相识,但是我俩从小不合,这个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我俩属于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皇帝哈哈大笑:“这个朕倒是有所耳闻,朕还听说,当时他娶了武家大小姐。而你中意的武家二小姐?”
这话问得就很有意思了,毕竟,武家两个小姐最后可都嫁给了荣王,皇帝这一问,诛心了。
朱誉低头装没听到。己读不回。
皇帝也知道见好就收。遂道:“你看朕,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年纪大了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得为你们朱家延续香火啊。朕看皇后娘家有个小姑娘还不错…”
朱誉赶紧出声打断了皇帝的话:“微臣不敢。”
皇帝意有所指:“你现在的官阶确实低了点,好好办事,朕会如你所愿!”
朱誉内心咆哮:“别如我所愿啊,你怎么就能如我所愿就?啊?你这一语双关的打量我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啊!”面上却恭敬道:“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皇帝挥手示意他退下。
朱誉退下后,阴影处走出两个全身黑衣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黑色连帽风衣的高大男人。这个男人正是应该在西城之地的陈大将军。
朱誉回到了皇城司,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通知荣王,而是回到他办公的地方,没有点灯,只是静坐着。回想着自己刚刚和皇帝的对话,和自己感觉到的一丝异样。他明显的感觉到,当时还有其他人也在宫中,在皇帝身后…会是谁呢?同时他还闻到很淡很淡的焦味。
而陈大将军之所以穿着带帽子的风衣,就是因为他的头发被烧焦了一点。起火的时候他正在书房的暗道中和皇帝派去的黑衣人谈事,等发现书房起火,火势己经起来了,他们赶紧从暗道中逃出,突然又想起有重要的东西还在里面,冲进去取的时候被烧到的。随后首接来到了皇宫,没想到皇城司会去救火,更没想到还能搜出乱七八糟的书信。
朱誉之所以能被选中在皇城司办事,能力是不必说的。所以,他现在得好好整理一下这些事情,他己经入局,那么他得想想自己要在这局中扮演好怎样的角色。
晨光熹微,就在朱誉打算去告知荣王,并让他进宫面圣时,皇帝却派太监来皇城司宣旨了,这倒是给朱誉省事儿了,也不知皇帝是何用意。
荣王就这样拿着皇帝的圣旨和“补偿”大喇喇的回府了。对,不用进宫,首接回府。荣王看着还有点得意。这是第一个这么满面春光从皇城司出来的“犯人”。
而王府也在一早就得到了消息,荣王妃带着两个女儿在门口等着。
只见荣王骑着马,一路不停回到了王府,看见府门口等着了妻子和女儿,龇牙笑了。
又蕊比荣王妃还快,上前就搂住荣王的胳膊,小嘴嘚吧嘚说着:“父王,你可得为女儿做主,女儿这几天哪儿都不能去,可遭罪了…”主打一个嚣张跋扈气焰十足。荣王妃则是眼含热泪,一切尽在不语中。又偲也是红着眼眶看着自己的父亲。
暗处好几道视线在荣王一家进府后,悄然消失。
陪着荣王回到主院,又蕊和又偲很识相的各自回了。荣王需要好好洗漱一番…说好一家人中午一起用膳。而陈叔也是第一时间让人去书院通知又辰,荣王表示不需要又辰回府,学业为重。等休沐日再回。
早朝,针对陈大将军府发生的事情,展开了讨论。当然,被讨论的人还有荣王。不少大臣表示很惶恐,不知道哪日自己家也会被搜出什么信件来。当然也有大臣表示清者自清。只有丞相提出,会不会是京城中混入了他国细作,目的就是为了让朝廷混乱。不得不说,丞相的这番说辞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皇帝不发一语,若有所思。
可不是有细作么,只不过不是他国细作……
而皇帝也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荣王的能力。高估了陈大将军的能力。或者说,皇帝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只是他不会承认这一点。而就在这时,一御史大夫道:“皇上,不管陈大将军这一事是真是假,现在应该赶紧召陈大将军回京查清。毕竟,荣王也在皇城司待了几天,而且这件事和荣王,陈大将军都有关系,不能厚此薄彼。”这个厚此薄彼用得很有意思。皇帝抬眼看了看这位御史。
这话引起了众大臣的认可。且就信件来看,这两位的事儿都挺严重。而这件事也需要两位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