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泛起涟漪的刹那，何时柒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温柔地包裹。
再睁眼时，晨光正好。
他躺在一张竹榻上，窗外鸟鸣清脆，微风卷着淡淡的花香拂过面颊。
“小柒，再不起床，早课要迟到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嗔怪。
何时柒猛地坐起身，看到洛清歌正倚在门边。
她穿着天音宗内门弟子的紫色纱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简单的木钗，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
“师......师姐？”
他不由自主的喊出了这个称呼，一股陌生记忆传来。
但，又似乎忘记了什么。
这里是天音宗，而他，正是她的师弟。
何时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
洛清歌噗嗤一笑，走进来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小柒是不是睡迷糊啦？今天可是你第一次主持早课，要是搞砸了，看师尊不罚你抄三百遍《清心咒》！”
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何时柒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洛清歌，没有病态的执念，没有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就像个普通的，会为早课担心的师姐。
“我这就起。”
他慌忙掀开被子，却发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中衣。
洛清歌的目光在他……停留了一瞬，耳尖微微泛红。
“衣服在屏风上。”她转身往外走，“我在院子里等你。”
......
晨雾未散的练武场上，数十名弟子正在演练剑法。
“手腕再抬高三分。”
何时柒站在队列前方，认真地纠正着新入门的弟子，“《天音剑诀》重意不重力，要像抚琴一样优雅。”
他说着接过那名弟子的木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何师兄好厉害！”
“听说他去年大比时，一曲《凤求凰》让掌门都称赞不己呢。”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何时柒自然的想到，他本就是个备受尊敬的师兄。
“发什么呆？”
后背突然被轻轻戳了一下。
回头看见洛清歌捧着两盏茶，紫瞳中映着晨光，像是盛着碎星。
“尝尝，我新研制的花茶。”
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何时柒抿了一口，甜而不腻，回味悠长。
“好喝吗？”她期待地问。
“嗯。”他点头，“就是.....太甜了。”
洛清歌突然凑近，就着他的手也喝了一口。
柔软的唇瓣不经意擦过他的指尖，让他心头一窒。
......
午后，藏书阁。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古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何时柒正翻找着功法典籍，忽然被人从后面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
故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
“清歌师姐。”他无奈地拉下那双柔软的手，“整个天音宗会这么做的只有你。”
洛清歌撇撇嘴，从书架缝隙间挤到他身边。
狭窄的空间让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兰草香。
“找什么呢？”
“《音律通解》。”他稍稍后仰，试图拉开距离，“明天要教新弟子...”
话未说完，洛清歌突然伸手取下他头顶的一本古籍。
“是不是这本？”她笑得狡黠，“作为报答，陪我去个地方？”
后山禁地，一片隐秘的温泉藏在竹林深处。
“你带我来这......等等！”
何时柒话还没说完，洛清歌己经解开外袍。
紫色的纱衣顺着肩头滑落，露出里面藕荷色的肚兜。
雪白的肌肤在日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放心，我设了结界。”
她踏入温泉，水波荡漾间若隐若现的曲线，让何时柒慌忙移开视线。
“师尊他们都去参加论道大会了，没人会知道。”
温热的泉水没过高耸的雪峰，洛清歌发出满足的叹息。
水珠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在精致的锁骨处汇成小小的水洼。
“不下来吗？”她歪着头问，“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沐浴的。”
何时柒喉结滚动， 犹豫片刻后。
最终，他还是穿着中衣踏入水中，刻意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
洛清歌轻笑一声，突然掬起一捧水泼过来。
“躲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夕阳的余晖将飞溅的水花染成琉璃色，几滴晶莹缀在她颤动的睫毛上。
刹那间，那些易逝的美丽，往往藏着永恒的光辉。
何时柒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替她拂去。
指尖触及肌肤的瞬间，洛清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小柒。”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像我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水雾氤氲中，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何时柒一怔，师姐为何会这般说？
没等他回答，洛清歌突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一碰。
“骗你的。”她退开后笑得狡黠，“就是想看你慌张的样子。”
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何时柒如遭雷击。
唇上残留的柔软触感真实得可怕，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跳动。
......
夜幕低垂时，两人并肩躺在后山的草地上看星星。
“听说对着流星许愿会很灵验。”洛清歌突然说。
何时柒转头看她：“师姐有什么愿望？”
“我啊......”她望着星空，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希望小柒永远平安喜乐。”
夜风吹起她的紫发，有几缕拂过何时柒的脸颊，痒痒的。
他下意识抓住那缕发丝，在指尖绕了绕。
“那我的愿望就是......”
话未说完，天边突然划过一道流星。
与此同时，洛清歌翻身压住他，紫瞳在月光下深邃如潭。
“在梦里里许的愿，是会成真的。”
她的长发垂落，将两人笼罩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温热的呼吸交织，何时柒能清晰地数清她颤动的睫毛。
“所以......”
柔软的唇瓣再次相贴，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
洛清歌的舌尖轻轻描摹着他的唇形，带着桂花茶的甜香。
何时柒的手不自觉地环上她的腰肢，掌心下的肌肤烫得惊人。
“我希望和师姐永不分离......”
“咔嚓——”
突兀的碎裂声突然响起。
何时柒猛地睁眼，发现西周的景象正在龟裂。
星空、草地、甚至近在咫尺的洛清歌，都像被打碎的镜子般分崩离析。
“不......师姐！”
他徒劳地伸手，却只抓住一片虚无。
最后消失的是洛清歌含泪的笑脸。
“记住这个感觉......”她的声音随风飘散，“这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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