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作者,现在设定改为十年前,主角是坠入崖底。)
万里外的中州,玄机阁。
姜念卿斜倚在软榻上。
黑发如瀑,垂落腰际,发梢缀着细碎的暗金色晶石,在夜色中流转着危险的光晕。
凤眼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深邃如渊,却又在流转间泄出一丝蛊惑人心的艳色。
红唇似血,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早己看透世间一切,却又兴致盎然地欣赏众生沉沦。
夜风拂过,掀起她轻薄的墨色纱衣,隐约可见其下曼妙的曲线。
这是一具能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身体。
“阁主,东荒分阁传来消息,仍未找到少阁主的踪迹。”
黑衣侍女跪伏在地,声音微颤。
姜念卿凤眼微眯,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悦。
“己经过去三年了......”
三年!
那个小家伙逃离她,己经整整三年了!
当初那个倔强的小家伙,竟真能躲过玄机阁的天罗地网?
她指尖无意识着杯沿,猩红酒液倒映着她晦暗不明的神色。
还是说......
他早己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个念头刚起,胸腔便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
不,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怎会轻易死去?!
“继续找。”
她仰头饮尽杯中酒,喉间微微滚动,一滴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沿着雪白的颈线没入衣襟。
“活要见人,死……”
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也要见尸。”
侍女浑身一颤,连忙叩首退下。
殿内重归寂静。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雪白的足尖投下斑驳光影。
姜念卿缓缓起身,走向内室的密室。
赤足踩在冰凉的黑玉地面上,每一步都让脚踝银铃轻响。
这串铃铛是他十五岁那年亲手所系,如今倒成了束缚她的枷锁。
“咔哒——”
机关转动,石门缓缓开启。
烛火次第亮起,照亮了满室的画卷。
上百幅,全是同一个人。
十二岁的瘦弱少年,被她怀里,眼中满是倔强与死寂......
姜念卿的指尖悬在画中少年眼角,那里用朱砂点着一颗泪痣。
当年就是这双眼睛......
像极了被困在笼中的狼崽,明明奄奄一息,却仍龇着乳牙示威。
她忽然低笑,胸腔震动惊飞了案头停驻的夜蝶。
多么可笑,玄机阁主竟被自己驯养的狼崽子反咬一口。
十五岁的青涩模样,在玄机阁的练武场上挥汗如雨,眉宇间满是不甘……
画纸突然被攥出褶皱。
她记得那天,少年被她按在兵器架上,染血的牙齿死死咬住她手腕,含糊不清地说。
“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多有趣,明明早就经脉尽断,眼神却亮得骇人。
十八岁的挺拔身姿,一袭黑衣立于月下,眼中是她最爱的桀骜与抗拒……
“你真以为自己逃得掉?”
画中人的衣袂被她的指甲划破。
姜念卿忽然将整幅画按在胸前,丝绸衣料与画纸摩擦出窸窣声响。
黑发垂落缠住画轴,发间晶石碰撞出细碎声响。
她深深吸气,仿佛还能闻到三年前那个雨夜,他挣脱镣铐时,铁锈混着血的味道。
姜念卿指尖抚过画卷,红唇微扬。
“小家伙,你现在……在哪呢?”
......
十年前。
断魂崖底,阴风怒号。
姜念卿一袭黑袍,立于尸骨累累的深渊之中,凤眼微眯,打量着那个从崖顶坠落的少年。
“真脏。”
她看着少年褴褛衣衫里露出的肋骨,像打量一件残缺的瓷器。
但当他抬起染血的眼皮时,她呼吸一滞。
就是这种眼神!
濒死却不肯闭上的眼睛,多像三百年前被各大门派围剿时的自己啊......
“想活吗?”
她红唇开合,吐出的每个字都像是带着蛊毒。
少年咳着血沫:“你......是谁......”
“救你的人。”
她指尖轻点他眉心,一缕黑光悄然渗入。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
“当年为何救我?”
十八岁的何时柒跪坐在练武场边,额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姜念卿斜倚在软榻上,黑发垂落,凤眼中满是兴味。
她晃着酒杯,看他像看一只炸毛的幼猫。
当然是为了把你养成只对我亮爪子的豹子啊。
但她只是轻笑:“因为有趣。”
她指尖勾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这双眼,像极了当年的我。”
倔强,不甘,又藏着深深的孤独。
何时柒猛地别开脸:“我不是你的玩物!”
他瞳孔骤缩的模样取悦了她。
“当然不是。”
她轻笑,忽然将他拉入怀中,红唇贴近他耳垂。
少年绷紧的肌肉透过单薄衣料传来温度,让她想起冬日里不肯驯服的烈马。
“你是我的……弟子。”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酒香。
“我会教你最上乘的功法,给你最好的资源……”
“条件是?”他浑身紧绷。
“条件?”
她红唇微扬,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背脊。
“永远……别想逃离我。”
...
“你要走?”
姜念卿立于高阁之上,黑袍猎猎,凤眼中寒意凛然。
何时柒站在殿外,一袭黑衣,身姿挺拔如松。
“是。”
“为什么?”
“我不想一辈子当你的傀儡。”
他抬头,眼中是她最爱的倔强。
姜念卿倏然莞尔,眼波流转间漾开一抹惊心动魄的艳色。
“好啊。”
她袖袍一挥,殿门轰然洞开。
“走吧。”
何时柒愣住:“你……不拦我?”
“拦?”
她缓步走下台阶,黑发如瀑,红唇似血。
“我姜念卿要的人,从来不需要强留。”
指尖轻抚过他的脸,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你会回来的。”
她在他耳边低语,嗓音蛊惑。
“心甘情愿地……回来。”
姜念卿收回思绪,指尖停在最后一幅画卷上。
那是何时柒逃离那日的背影。
决绝,孤傲,又带着一丝她亲手培养出的锋芒。
画中人的背影刺得她眼眶发疼。
明明喂了那么多珍稀丹药,怎么还是这么瘦?
密室里突然响起银铃狂躁的碰撞声。
原来是她无意识攥碎了画轴。
“小家伙...”
她将画轴碎片按在唇边,凤眼中翻涌着病态的执念。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
雨声中,玄机阁主的低笑与雷鸣混作一处。
“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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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幻想过自己是美术生、体育生、文学生。 最后才发现,没有读者大大们我痛不欲生)
(真奇怪,开了防沉迷系统还是会为大大们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