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对着铜镜反复整理骑装,指尖捏着从账房支来的五十两银票忐忑不安。昨夜翻阅剧情笔记时,我发现今日魏劭在马场不仅会遭遇刺杀,更关键的是——他贴身侍卫头领将会在此战中暴露通敌身份。若能提前布局,既能救下魏劭,又能顺势扳倒内奸,还能坐实我“无害小白兔”的人设。
“小姐,将军己在马场等候。”绿萝的催促声打断思绪。我深吸口气,将银票塞进袖袋,故意踉跄着扶住门框:“我、我突然有些头晕……”话音未落,一道冷冽声音从身后传来:“乔小姐是想临阵脱逃?”
魏劭骑着黑马停在廊下,玄色劲装勾勒出挺拔身姿,腰间玉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我咬唇垂下头,攥紧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只是……只是担心自己笨手笨脚,给将军添麻烦。”说着偷偷抬眸,却见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将我拽上马背:“抱紧。”
马场上风驰电掣,我死死搂着魏劭的腰,在颠簸中佯装害怕地埋进他后背,余光却警惕扫视西周。当行至竹林弯道时,我突然瞥见树影间闪过寒光!“小心!”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大喊,同时猛地拽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三支利箭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树干嗡嗡作响。
魏劭迅速抽剑挡开后续攻击,我却在混乱中“不慎”滚落马背。摔在地上时,我强忍膝盖刺痛,突然抓住魏劭衣角哭喊:“将军快走!是我的错,一定是我之前得罪太多人……”这声哭喊成功让他分神,而暗处刺客的目标也瞬间转向我。
“保护小姐!”魏劭的怒吼声中,我蜷缩着往树后挪动,趁乱将银票塞进倒在身旁的侍卫手中,压低声音:“去城东悦来客栈,找掌柜要密信!”那侍卫正是剧情里的叛徒,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却立刻捂住肩膀惨叫:“好痛!”
战斗结束得很快。魏劭浑身浴血地将我抱起时,我虚弱地抬手抚上他染血的脸庞:“将军……你受伤了……”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实则悄悄将藏在袖中的假血包捏破。等再“转醒”时,正对上魏劭凝重的眼神。
“乔蓁,你怎会知道有人埋伏?”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我强撑着坐起,眼神迷茫:“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心慌得厉害……”瞥见他腰间玉佩沾着的血迹,突然“啊”地惊叫出声,“将军的玉佩!这是魏老夫人留给您的,我帮您擦干净!”说着伸手去够,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当夜,我裹着棉被缩在窗前,听着绿萝兴奋的汇报:“小姐!听说侍卫统领在悦来客栈被抓了,身上还搜出敌国密信!”我垂眸掩住眼中笑意,指尖无意识着怀中的“安神香囊”——那里面藏着用现代速干墨写的匿名举报信,故意模仿魏劭政敌的笔迹。
三日后,魏劭带着嘉奖来到乔府时,我正跪在祠堂“忏悔”。听到脚步声,我慌忙起身,却因跪得太久险些摔倒。他眼疾手快扶住我,袖中掉出本破旧的《孙子兵法》。我慌忙去捡,却被他抢先一步拿起:“乔小姐看得懂兵书?”
“看不懂!”我涨红着脸抢书,“我就是……就是想学学怎么保护自己,免得再给将军添乱……”话尾越说越小声,耳朵尖都泛起红晕。魏劭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擦过我发烫的耳垂:“若真这么笨,以后便跟着本将军。”
我愣住,抬眼撞上他幽深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可还没等我回应,他己恢复冷峻,将兵书塞进我怀里:“明日来书房,本将军教你识字。”
等魏劭离开后,我抱着兵书瘫坐在地,掌心全是汗。这场戏看似我在示弱,实则步步为营——既让魏劭对我放下戒心,又巧妙借他之手铲除了政敌。只是刚才那抹不经意的温柔,为何会让我心跳得如此厉害?
深夜,我翻出藏在枕下的笔记本,在“魏劭攻略进度”栏写下新的一笔。窗外月色如水,照着纸上逐渐密集的字迹,恍惚间竟分不清,这场生存游戏里,究竟是谁在算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