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的雨巷敲着格林威治的钟时,林漾正把刚出锅的阳春面端上窗台。玻璃映出她系着蓝布围裙的模样——那是贺子秋临走前留下的,边角绣着歪歪扭扭的"漾"字。
(内心OS:这傻子,走的时候把所有围裙都绣了字,说怕我穿错。现在每天看着这歪字,倒觉得比米其林大厨的围裙还金贵。)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贺子秋的头像——他在视频里举着煎糊的蛋饼,背景是狭小的出租屋厨房:"林漾,英国的鸡蛋是不是跟我有仇?"
画面外传来李尖尖的喊声:"子秋哥你那蛋饼像鞋垫!快让林漾教你!"少女穿着高中校服,正趴在桌上给贺子秋画漫画,画板角落贴着他寄来的明信片。
凌霄突然出现在镜头里,把一碗泡面推到贺子秋面前:"英国的泡面比国内贵三倍,省着点吃。"他手腕的红绳晃了晃,和林漾的那根在视频里形成虚焦的对称。
挂掉视频后,林漾翻开手账本。最新一页贴着贺子秋寄来的地铁票根,旁边写着他的留言:"伦敦的雨很像烟火巷的梅雨季,就是少了碗热汤面。"她拿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冒热气的面碗,附言:"李爸新研究了胡椒猪肚鸡,等你回来喝到冒汗。"
高三的晚自习总是漫长。林漾趴在桌上解物理题,突然听见旁边的凌霄轻笑一声。少年正看着手机里贺子秋的照片——他穿着打工的餐厅制服,怀里抱着只流浪猫,笑得像个傻子。
"他好像瘦了点。"凌霄把手机递给她,指尖划过屏幕上贺子秋的脸。
(内心OS:啧啧,这关心程度,比我这"正主"还紧张?原剧里你俩明明互相别扭,现在倒学会隔空投喂了。)
她还没接话,李尖尖突然冲进教室,手里扬着录取通知书:"林漾!凌霄哥!我考上央美附中了!"少女的校服裙摆沾着颜料,眼睛亮得像星星,"子秋哥说他要攒钱给我买画材!"
高考结束那天,林漾在面馆后院发现凌霄蹲在贺子秋常待的灶台前。少年手里攥着陈婷的机票——她又在催他去新加坡,但这次信封里多了张贺子秋在伦敦打工的偷拍照片。
林漾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系统说过的"凌霄的软肋是'控感'"。她没说话,只是把贺子秋寄来的新围裙递给他——上面绣着"凌霄哥收",针脚比她的还歪。
"贺子秋说,等他攒够钱,就给你买最新的篮球鞋。"她故意逗他,"所以你得先考上体大,不然鞋码变了穿不了。"
凌霄看着围裙,突然笑了,又很快别过头去。林漾看见他悄悄抹了把眼泪,喉结滚动着:"知道了。"
——————那些感动——————
【1】
伦敦的初雪落满海德公园时,贺子秋正对着灶台发呆。锅里的番茄汤煮糊了,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赵华光的电话刚挂断,威胁要断了他的助学金。他摸了摸手腕上褪色的红绳,翻开视频通话记录里林漾的留言:"子秋,李爸说英国的番茄要炒出沙才够味,下次视频教你。"
手机突然震动,李尖尖的视频跳出来。少女穿着高二校服,举着画板晃到镜头前:"小哥你看!我画了你在伦敦的样子,旁边那只猫是不是很像巷口的大黄?"背景音里传来凌霄的声音:"让他赶紧吃饭,别又煮糊了。"
【2】
凌霄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南京正下着梅雨。他盯着"体育教育"的专业栏,想起贺子秋在视频里说的"哥你打篮球时还....咳....挺帅的",以及李尖尖的"哥!你打篮球超帅"。陈婷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语气冰冷:"新加坡的医学系给你留了位置,下周必须飞过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林漾撑着伞给李尖尖送画具。少女己是美术集训班的学生,校服换成了画室的白大褂。林漾抬头看见他,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贺子秋刚发来的照片,他在伦敦的厨艺比赛拿了铜奖,奖杯旁放着林漾寄去的蓝布围裙。
当晚,凌霄把陈婷的机票撕碎,给贺子秋回了条信息:"奖杯不错,等你回来煮面庆祝。"他没说的是,自己偷偷在报名表上勾选了"篮球教练资格证"。
【3】
林漾接手"子秋面馆"分店那年,贺子秋正在伦敦备考厨师执照。她在菜单里加了道"英伦司康",配方是贺子秋视频里教的,却总做不出他的味道。李尖尖从央美寄来的画作铺满了整面墙,其中一幅《深夜面馆》里,三个穿校服的少年少女围坐在灶台前,暖光里飘着面香。
某天深夜打烊,凌霄抱着篮球走进来,手腕的红绳又换了新的颜色。"贺子秋说他下个月答辩,"他把手机递给林漾,屏幕上是贺子秋穿着厨师服的照片,背景是堆积如山的食谱,"陈婷上周又去新加坡闹了,被我怼回去了。"
林漾看着照片里贺子秋眼角的疲惫,突然想起五年前他在电话里哭着说"英国的黄油好贵"。她没说话,只是给凌霄煮了碗加双蛋的阳春面——这是贺子秋教她的,说"吃饱了才有力气对抗全世界"。
【4】
李尖尖的首次个人画展在巴黎开展时,贺子秋刚拿到米其林餐厅的offer。他盯着邀请函上"烟火巷的记忆"主题,想起七年前林漾塞给他的手账本,里面夹着李尖尖初中时画的"长翅膀的猪"。
视频通话里,李尖尖穿着设计师款的长裙,却偷偷把红绳系在发间:"小哥你看,我的获奖作品叫《等面的人》,画的是你走那天凌晨,林漾在面馆给你煮的最后一碗面。"
镜头转向角落,凌霄正在和画廊主人交谈,胸前挂着"国家二级篮球教练"的证件。他看见贺子秋,走过来敲了敲屏幕:"下个月我带学生去英国比赛,顺便查岗,看看你的司康有没有进步。"
贺子秋看着屏幕里的两人,突然想起出国前那晚,林漾说的"红绳会把人牵回来"。他摸了摸手腕上重新编好的红绳,对镜头笑:"等我,下个月就回国开分店。"
【5】
九年后的春天,林漾站在"子秋面馆"总店的灶台前。蓝布围裙上绣着的红绳图案己经洗得发白,就像她等了九年的时光。门口的风铃突然响了,贺子秋拖着行李箱站在阳光里,厨师服的口袋露出半本手账本——封皮磨损的地方,刚好能看见当年她画的小太阳。
"林漾,"他举起手里的黄油,笑得像个傻子,"英国的黄油我带来了,这次司康保证不烤糊。"
李尖尖举着相机从里屋冲出来,白大褂上还沾着颜料:"哥!民政局在隔壁,我连流程都查好了!"
凌霄靠在门框上转着篮球,手腕的红绳和贺子秋的那根在阳光下交叠成环:"先煮面,我饿了。"
林漾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突然想起九年前那个雨天,她在贺子秋的手账本里写下的话:"时间会把流浪的星星带回轨道,只要有人一首点着灯等。"
窗外的香樟叶沙沙作响,阳光落进蒸腾的面汤里。林漾接过贺子秋递来的围裙,突然觉得,这九年的时差,不过是为了让重逢的这碗面,更香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