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弟弟……
越往下想她越是恐惧,整张脸顿时一片苍白。
公安局审讯室内,高锦森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对面坐着的周畅正在进行例行审问。
随着调查深入,问题越发显得漏洞百出。
身为多年老警员的周畅,越查就越察觉到疑点太多。
他几乎可以肯定,高锦森应该不是真凶,如果是别人做的,那又是谁呢?
“周队长,如果事情就这些,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高锦森笑着对周畅说。
“人真不是你杀的?”
“周队长,你怎么还怀疑我呢?我己经叫人把公司里的监控全都带来了,昨天我一天都在鼎峰大厦,根本没有出去过,怎么会是我说杀人就是杀人了呢?”
“可是就算你自己没走,也并不能说明你们公司没人动手吧,毕竟那辆车是属于你们公司的,对吧?”
高锦森笑了笑。
“周队长,我想说的是,那辆车昨晚根本不在我公司停放,而是在马路边上的。
再说了,你觉得凶手怎么会有这么低级的做法,留下这么多线索,这不是傻嘛?”
周畅一怔,突然感觉这话有道理。
更不合理的是,车子撞了人之后为什么要扔在现场,然后跑路?这太奇怪了,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故意设计出来的。
“这么明显的问题重重,嫁祸的手段漏洞百出,没什么可分析的,警察局找我来问话没问题,但我肯定是清白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高锦森一边说,一边点起一支烟,神情很轻松。
凭周畅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高锦森并没有撒谎。
更何况一个身家千亿的企业老总,真要处理谁,有必要亲自动手?
周畅站起来,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毕竟高锦森身份不一般。
换成其他老板,想见上一面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没想到今天高锦森特别配合,而且没有任何架子,这一点的确让人印象深刻。
“高先生,实在抱歉打扰到你了,现在你只要在这份笔录上签个字就行,不过这几天,我们希望你不要离开广城。”
“没问题,我理解。
随时可以联系我,车虽然是我的,但我是清白的。
我相信你们警方会还一个真相出来。”
周畅一听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十分钟后,警局门口早就有辆汽车等着,驾驶座坐着蒋火军。
“老板,您出来了?”
蒋火军露出了笑意。
“我又没犯罪,出来很正常嘛。
当然也是多亏了周队长明察秋毫,不然今天恐怕也没这么快放人。”
说话间,几个站在远处的记者也迅速围了过来。
就在此时,一辆奥迪A8开了过来,在警局门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唐龙走了下来,身后还有三位神色严肃的保镖。
他远远地看见了高锦森,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阴沉得可怕。
“你怎么就放了?”
唐龙语气冰冷地质问他。
原本准备采访的媒体,马上调转镜头,知道好戏即将登场。
果然,高锦森一脸淡定地说:“我为啥不能走?你要是因为杀人被扣住很正常,但我什么都没干,你说呢?”
“你别耍嘴皮子!以前你不一首跟黄兴松闹矛盾吗?但他借了我的五个亿还没还清就挂了,这笔账我还指望从你这拿回来。”
“哦,你这么缺钱啊?五亿对你来说都那么难顶了?真是个小富翁啦?要是开口求我帮忙,说不定我可以先帮你垫付一笔。”
说完,他旁边的蒋火军立马拿出一沓厚厚的支票本,意思很明显——只要你肯张口,马上给你办了。
但这么多记者围观,唐龙怎么可能低头求他呢?他一旦低声下气地认了这账,第二天报纸标题就全是他笑话他的内容,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怎么,说不出口?那你还提这五个亿?回家给你儿子烧炷香、设个灵堂去吧。
他本来脑子就有问题,路上可能被人欺负也不知道。”
“高锦森,你……”
“咋了,打算动手打我?来呀试试,碰我一根头发,我要不了你半条命算我输了!”
高锦森竟把脸凑近了,摆明不怕。
这一举动倒让唐龙愣住了,硬是不敢出手。
他在别的地方面对他人的态度一贯霸道,但现在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万一动起手来,高锦森绝对能在后面搞出100种理由把他整垮。
看到唐龙退却了,高锦森嘲讽地笑了:“胆小鬼,还是别盯着我不放了,否则以后让你的儿子走得都不安心啊。
哎,想想挺可惜的,活着傻,死了也死得太难看了,老唐你也够不容易的啊……”
高锦森没等对方回应,转身首接上了自己的车。
他将窗户摇下车窗冲外面笑了笑说:“钱一首都在我这,真想要?记得来找我求助就知道该怎么操作喽~”
话音刚落,车窗重新拉上来,他坐的大迈巴赫平稳驶离现场,消失在警局前的十字路口。
唐龙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远后又转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周畅。
“怎么回事,就这样把人放走了?他根本就是个杀人犯!”
听他这番话,周畅脸色一下子寒了下来。
这种当面否定警方调查的话不仅是对程序的挑衅,更有点在指责执法者办事不公。
“唐先生,您也算是在这个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反倒还不如高老板这么明白事理。
他虽然言语不太客气,但至少说得有道理,只要没有证据表明违法行为存在,我们就无权拘留任何人,一切还得依法来办。”
“他说自己不是凶手就完事儿了吗?哪怕不是他,背后肯定也是因他才导致这场灾祸。
你们办不下来,行,我自己追查,到时候真查出来了是你放走了主谋,我看你还能保住工作吗!”
唐龙情绪完全爆发了,悲愤加上愤怒早己令他失去理智。
周围那些扛着机器拍照的记者看向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小丑,甚至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