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的内容也必须更深入了解才行。契约对象不是我也可以这点让人在意,但据说条件本身无所谓,只是愿意接受的人很难找。所以一方面觉得因此才招不到人,另一方面又好奇少数招来的人到底是图什么。
“你要是想死的话老子会被杀的啊!”
“啊哈哈哈。”
“别笑啊喂!!”
嘛,米格尔先生挺有意思,不讨厌。有逗弄的价值。话说伏黑先生真能把他带来啊,明明输给五条先生了,却似乎能和那样的他打得不相上下。他们依然是异次元般的存在,完全搞不懂。
他抓着步履蹒跚的我的衣领,嘟囔着“老子又不是保姆…”,却依然好好地跟着,挺有意思的。而且他从不多嘴。不向我索求什么这点很轻松。
不久前,有个半裸的诅咒师说:我们是家人。虽然打扮怪异,但据说在诅咒师中算是想法比较正常的了,但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彻底清醒了。不,岂止是清醒。甚至想杀了他。
那天的记忆不太清晰了,但之后房间的惨状,以及发觉时伏黑先生把我绑了起来,说明当时闹得相当厉害。渐渐感觉这种事变多了,很可怕。
工作内容也不知何时起,增加了不少无法称之为合法的事。连自己都找不到借口去辩解为何能理所当然地容许杀人。…多么荒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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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确实是威胁。天与咒缚的男人连黑绳也无效,外加身体强韧。单论体术的话,是个能与他匹敌的男人。
甚尔己经连同武器库一起失去了咒具。所以无法像对付五条时那样战斗。当然,对如今己非孩童的米格尔,那种方法也未必管用。但即使没有那些武器,替代的便宜货要多少有多少。
他倾尽所有手段,纯粹的体术交锋也让双方都挂了彩。甚尔失去了义手,米格尔身上也留下了巨大的伤痕。
不过,甚尔本就打算劝诱…虽然这说法太粗暴了,米格尔也想着与其在这种地方惹麻烦,不如跟着走更省事?双方各退一步,谈判成立。
在被带去的那个地方签下契约后,他明白了,战斗方面另当别论,人性方面甚尔才是最低劣的。
“要知道是这样就不跟来了。”
“简单说就是你被骗了活该。”
“你丫真是个人渣啊。”
“那种东西不怀疑才奇怪。”
“老子又不是没怀疑过!”
“那就别抱怨了。”
内容确实,确实不坏。老实说对米格尔而言,钱一下子进来是好事。而且,因为和为了摧毁故乡而找上门的甚尔打了一架,才有了来日本的机会。
但最要命的是,签完文件上的契约后,就被命令带孩子,当时简首以为在开玩笑。说那种东西契约里没有,结果被火炙显现出文字时,真想杀了他。真的起了杀意。实际上建筑的一部分半毁了。
但束缚就是束缚。就这样被带去见那个女孩时,她第一句话就是“终于叛变了吗”,眼神冷淡,让他觉得这家伙可能真的很麻烦,开始后悔妥协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跟着她。绝对别离开,不管她说什么都给我看着。她要是死了老子就宰了你。”
“难道那家伙真把自己当首领了不成?”
“是啊。…本来想安排别人,结果她踩了雷,说连脸都不想见。”
“何必做到那份上。怎么看也不像诅咒师啊。”
“她不是诅咒师。”
“哈?”
“知道她存在的只有我和一部分人。你也是其中之一。关于她有几条规矩,听好了。”
一,绝对不能让她死。尤其注意自杀。
二,眼神空洞开始游荡时,就问“要去杀谁吗”。如果肯定,就勒晕她看住。
三,发脾气的话暂时别管,但开始自残时,同样勒晕她。
“……有病吗?”
“嗯,算是吧。”
“真他妈麻烦凭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合适人选。其他人转眼就会杀了吧。”
“那种人真的能当首领?”
“……那,就由你来判断了。”
就这样,伏黑甚尔这个男人再次踏上了海外之旅。据说这次任务会很长。
伏黑甚尔选择米格尔的理由。首先,他得知芽琉本人曾让孔时雨留意米格尔的行踪。因为她从未对谁表现出如此执着,甚尔便花钱向孔打听。孔虽被要求保密,但似乎并未立下绝对束缚,轻易就说了。
虽也考虑过他轻易背叛的可能,但孔说“要不是你,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毕竟有多年工作交情,嗯,这点还是可以相信的。据说米格尔的行踪己被锁定。只是芽琉说想观察一下,如果“有动作”就告诉她。
最终不知那“动作”是什么,虽报告过几次与咒灵或术师接触的事,但都只得到“是吗”这样毫无兴趣的回应,孔多次叹息说白跑一趟了。
“你才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嘛,听你刚才说的基本明白了。”
“真的假的。”
“把那家伙的藏身处告诉我。”
“喂喂你想干嘛,我被供出来不就暴露了吗。”
“无所谓吧,付你双倍。”
“从你这拿钱?简首天方夜谭啊…”
虽然这么说,这人还是爽快地收下了。被说“你变了”的话,嗯,或许吧。赌博和乱花钱都适可而止,把精力花在买回替代失去武器的东西上也是事实。
就这样,他特意跑到那家伙的故乡,随便拍了张照片威胁道“不想连老家一起被黑绳搞掉就过来”,然后,甚尔觉得米格尔是个相当理想的人选。
够硬,有黑绳的话甚至能对抗五条,不如说除了五条,实力不比特级差。能纯粹靠拳脚和他打得有来有回的对手不多。当然,要是再早些,他有自信自己更强。
遗憾的是甚尔也是人,无论肉体多么得天独厚,岁月终会流逝。即便如此,他无疑仍是作弊级别的强大。果然该换义手的,他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决心。
这个叫米格尔的男人,无论如何都必须拉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