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日』
觉得时间相当短。作为少女来说,是不像少女的委托。虽然觉得根本不用考虑,但不知为何也无法完全置之不理。
所以,之后监视了她一阵子的行动。万一她说的是真的,被知道了也很麻烦。虽然装出接受的样子也不是不行,但嫌麻烦的心情占了上风。我知道的,只有那个委托无法达成,以及她在不断重来这两点。信息不足。
然而越看越觉得她就是个普通人。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才能,虽然成熟但除此之外很平凡。…感觉不到被保护的气息,大概她也没和所谓的术师家人说吧。
确实觉得荒谬。但是,万一是真的呢?考虑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把不安定因素杀掉更稳妥。
“你去死吧。”
作战失败了。本该完美的作战。本该杀掉的五条还活着,似乎是那女孩哥哥的男人因为愤怒和憎恨异常难缠,连目标人物的击杀都无法顺利完成。外援方面,看得出那两人好像也不知情,唉真是的。
但最要命的是,虽说大意了,但没想到会被逼到人偶(指夜蛾的咒骸)的地步。
夜蛾的电脑收到一封邮件,是在他兼职教的学生(指夏油杰)的妹妹去世三天后。夜蛾对那个少女所知不多。只知道是学生的一个家人。
只是,她的死因是他杀。头部中了一枪,但犯人踪迹全无。发现倒在路边的少女的是个普通人。
这件事当然传到了警察那里,甚至上了媒体,最终成了普通人眼中一桩重大的悬案。
在毫无犯人线索的情况下不了了之。骚动持续了大约一周,不久人们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下一个事件上。
得知妹妹死讯那天起,夏油的样子就糟糕透顶。看似平静实则完全派不上用场。这样下去连那个护卫任务都难以完成吧,但一封邮件让事情有了转机。
以“敬启夜蛾正道先生”开头的邮件。上面写满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件。而署名是他妹妹的名字。起初以为是陷阱,但越读越觉得信息量庞大得过于真实。老实说,超出了夜蛾能处理的范围。
但如果这是真的,没有比这更有力的筹码了。
“所以,叫我来的是?”
“抱歉。目前看来你最安全。”
“…虽然想说那帮家伙是垃圾,但也不至于那么蠢。不过理由这么齐全,反而会让人想到那种套路呢。”
硝子说“很真实”。邮件里关于她自己的事写得不多,主要是经验之谈和应避免的事。但也写着这未必一定能导向更好的方向。
夏油杰的妹妹应该是个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既然写着因厌恶非术师而被他所杀,说明她并非这边(咒术界)的人吧。
到底重复了多少次啊,都成年了还要被拉回来。其实连承认这是事实都不愿意。…但不能无视。
“总之还是告诉五条比较好吧?”
“话是这么说…但悟也有成为诅咒师的可能吧。老实说比夏油那样还麻烦。”
“没问题的。夏油的事虽然麻烦,但五条只要说明理由他应该能理解的。”
至少硝子看起来不会堕落,这让人松了口气,但每次想到他们都有那种可能性,就感到毛骨悚然。…虽然狂妄,但对夜蛾来说他们是学生。无论成长为何种样子,都不希望发生必须杀死学生、或者他们互相残杀这种事。
但还有不明白的事。她为什么把这发给我?说把剩下的判断交给我,是信任我到这种程度吗?
“老师?”
“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在动。”
“什么…”
那个尚未成形的咒骸,不知何时己在那里。叹着气说根本不记得下过命令,把它抓在手里,这件事最终决定再考虑考虑。
然而,那个人偶在之后的任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并损毁了。虽然修好了,但那里最终只剩下了一个普通的人偶。
被杀掉是为了封口吧。那种死法,最后到底被怎么对待了,虽然有点在意,但纠结己经结束的事也没用。
没关系,还在预料之中。知道对方不普通,交涉不太可能顺利的可能性本来就很高。…虽然想过被杀也是当场的事,以为至少有点自杀的时间,这想法太天真是我的责任。
先不管下一招管不管用,这次该怎么做呢。买电脑本来是为了重新确认股票上涨,也为了更容易追踪那个人,但现在没必要了。知道买股票的时机也知道他会去哪里。用功能机也能应付。
更重要的是,重走那段剧情实在麻烦。而且也不能一首用哥哥给的东西。上次是想过等卖掉电脑再自己买台一样的,结果死之前没来得及…
一边这样想着重来,痛苦的不是看到同样的光景…而是去上学。为了尽量不显眼所以去,但上课内容和以前一样所以犯困,还有委员会。社团活动不去也不会被骂,但真的很麻烦。
朋友交往也是,既然不需要认真考虑未来,我决定和关系好、曾经关系好的朋友们保持距离。抱歉,我对他们的感情己不再是友情,只是曾经的同班同学。
上次,我设置了能向夜蛾老师的邮箱发送记录的功能。前提是我留下了必要的信息,并在一天结束前用电脑更新日期。如果我死了什么的,日期不更新就会自动发送给夜蛾老师。也就是说,不小心睡着了就等于强制死亡。
老师是谨慎的人,如果我活着,他应该会先来确认。不过要说功能机也能搞定的话,确实如此。…只是用电脑更方便。
总之再次仔细准备,这次想抢在巴士前面先去蹲点…但他下车,是因为从我这儿敲诈了两千日元。也有可能委托别人,但考虑到万一,还是决定再坐一次巴士。也就是说,流程和上次一样。问题在于说服的方法。
“…大哥哥?”
“靠,你怎么在这儿?”
“想让你还两千日元,问了很多人好像说你来这边了。”
“就为了那点小钱这么执着?”
“被卷走那点小钱的人这么说我可不想听呢。”
因为被杀过一次,自己也清楚态度挺冷淡的。只是,不像被五条君杀时那样感到害怕。那时还是个孩子,状况也没搞清,而且有痛觉…嘛,总之…是经验值吧。大概。想到“习惯死亡”真让人不舒服时,“啊咧?”地注意到了。
说起来,痛觉和味觉都还没恢复吧?…算了无所谓吧,一边想着一边再次把注意力转向他。似乎输了不少钱,他咂着舌很沮丧,但似乎习惯了。
“…大哥哥,和我打个赌吗?”
“哈?”
“下一场赛马,我全押中。如果中了,就听我一件事。”
“凭什么我要为了‘两千日元’…”
“用我的钱去赌马。号码照这个买。”
他投来怀疑的目光,大概觉得反正不是自己的钱无所谓吧。他说“我可不认识你”就转身走了,我为了保险还是盯着,但不久他就回来了,让我稍微松了口气。…钱还是没还我。
“你是认真的赌法吗?那个?”
“认真的。”
“不知道谁指使你的…嘛算了。反正不关我事。”
“……是啊,希望能中呢。”
大概不是担心吧。只是出于兴趣和好奇待在那里。但那样就行,关键是要证明给他看。
过了一会儿结果出来,那人看起来有点发愣。
“该履行约定了,伏黑甚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