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裹挟着新泥的气息漫过青山书院,林羽蹲在试验田埂上,指尖着新育的双季稻秧苗。叶片上滚动的露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本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却难掩他眉间的凝重——半月前在天下实务大比中折桂的捷报,不仅没带来安宁,反而让书院成了众矢之的。
"林先生!"阿桃气喘吁吁地跑来,粗布裙摆沾满草屑,"村口来了辆马车,说是...说是礼部派人宣旨!"
林羽心头一紧,快步迎向书院大门。马车缓缓停下,下来的却是个陌生面孔,身着崭新的绯色官服,手中捧着明黄卷轴:"青山书院林羽接旨!"他展开圣旨,声音抑扬顿挫,"经查,青山书院在实务大比中涉嫌舞弊,着即刻停办,所有学子......"
"大人且慢!"林羽上前半步,目光如炬,"大比当日,舞弊之人己被当场抓获,证据也呈交朝廷。如今突然下此旨意,敢问依据何在?"
"放肆!"官员冷笑一声,"有人状告你等与番邦勾结,借实务之名,行谋逆之实!这是御史台的弹劾奏章。"他甩出一卷文书,墨迹未干的纸上,密密麻麻罗列着莫须有的罪名。
书院内顿时炸开了锅。老周猎户抄起猎叉就要冲上前,被林羽伸手拦住。苏文远展开算盘,快速拨弄珠子:"这段时间书院的往来账目、学子动向,我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绝无此事!"神秘青年则默默握紧了腰间的竹纹短刀,刀锋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些空口无凭的指控,不足以服众。"林羽深吸一口气,转向官员,"恳请大人宽限三日,容我们自证清白。"
当夜,书院灯火通明。林羽召集众人商议对策,阿巧带着女学的学生们连夜誊写书院历年的教学记录和成果,苏文远仔细核对每一笔账目,神秘青年则孤身潜入城中,探查弹劾奏章的来历。
三天后,当官员再次来到书院时,迎接他的是厚厚的一摞证据——有各州府官员为书院开具的证明信,有学子们在各地实践留下的记录,还有神秘青年冒死带回的密信,上面赫然盖着徐太师一党的印章。
"所谓弹劾,不过是某些人妄图打压新学的手段!"林羽将密信掷在地上,"若朝廷仅凭这些污蔑之词,就关停书院,那天下学子的求学之路,又该通往何方?"
官员脸色阴晴不定,正要发作,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陈鸿儒骑着快马赶来,手中高举加急文书:"且慢!圣上己得知此事蹊跷,特命重审!"
风波平息后,林羽站在书院的观景台上,望着漫山遍野的新绿。山风拂过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学子们的读书声。他知道,这场危机只是个开始,暗流从未真正退去。但只要书院的灯火还在,只要还有人相信知识的力量,他就会带着这群志同道合的伙伴,在这条布满荆棘的求学之路上,继续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