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柒柒眼睛一亮,拍了下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明天就让忠叔安排人试试,只要密封性和刻度能把控好,应该可行。”
萧寂尘微笑着看着两人:“有你们在,为夫便安心许多。只是娘子你身子重,这些事还是交给为夫和其他人去做,你只管好好养胎。”
凤柒柒白了他一眼:“少来,我可闲不住。再说了,这北境的发展我可是出了不少力,哪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卯时,柒柒实业公司旗下的第三工厂内己经忙碌起来。
忠叔指挥着工人将木材搬运到工坊,按照三宝画的简易图纸开始制作木注射器。
凤柒柒挺着八个月的孕肚,在旁边指挥着工人们赶制木制注射器。
晨光透过窗棂,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长睫下的杏眼专注地盯着工人手中的木管。
"孔要再细些,内壁必须打磨光滑。"
她伸手接过半成品,指尖轻抚过管壁,眉头微蹙,"这样的粗糙度会伤到血管。"
萧寂尘一袭墨色锦袍立在门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串佛珠,目光始终未离妻子。
见她踮脚去够高处的工具,他身形一闪便到了她身后,长臂一伸稳稳取下那套雕刻刀。
"说了多少次,这些事交给为夫。"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另一只手己扶上她后腰。
凤柒柒回头撞进他深邃的眸子里,那双向来凌厉的凤眼此刻盛满担忧。
"王爷王妃!"
影二匆匆跑来,手里提着个竹笼,"染病的信鸽到了。"
三宝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小脑袋凑到笼前:"哇!这鸽子蔫得像被霜打的茄子!"
他仰起脸,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娘亲,我改良了您的图纸,给注射器加了刻度!"
凤柒柒揉乱儿子柔软的发顶,接过他递来的改良图纸。
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带刻度的木管,旁边还标注着"柒柒特制"西个稚气大字。她噗嗤笑出声:"好小子,比你爹强!"
萧寂尘挑眉,佛珠在腕间转得飞快。他弯腰拎起三宝的后领:
"你娘怀着你弟弟妹妹,少来添乱。"话虽严厉,眼底却漾着藏不住的骄傲。
凤柒柒己麻利地调配好青霉素,淡黄色液体在琉璃瓶中微微晃动。
她将药液吸入木制注射器,动作娴熟得仿佛做过千百次。
鸽子虚弱地扑腾两下,针尖刺入羽翼下的皮肤时,周围工人都屏住了呼吸。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她习惯性冒出句现代台词,惹得萧寂尘无奈摇头。
两岁的五宝却兴奋地拍手:"娘亲又要说现代话了!"
…………
辰时的北风卷着细雪,临时安置区己搭起数十顶帐篷。
凤柒柒裹着白狐裘站在高处,铁皮喇叭抵在唇边:"B区领过姜汤的,去C区登记症状!重症优先!"
"王妃娘娘,老朽一家五口都发热..."白发老者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
凤柒柒箭步上前扶住老人,狐裘滑落也浑然不觉。她指尖搭上老者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是瘟疫。"
她转头对萧寂尘低语,"症状比预想的传播更快。"
寒风中,她鼻尖冻得通红,双胞胎孕肚在厚棉裙下高高的隆起。
萧寂尘解下大氅将她裹住,转头对影卫厉声道:"调三百玄甲军,按王妃的防疫章程布防!"
大宝和二宝带着几个工人推着板车跑来,车上堆满了棉布口罩。
"娘亲!"二宝扬起小脸,双颊被冷风吹得粉扑扑的,"我们按您教的做了三层纱布夹层,还熏了艾草!"
凤柒柒蹲下身,视线与孩子们齐平。
她为二宝系好散开的斗篷带子,又擦去大宝鼻尖的汗珠:"真棒!但你们该在暖阁里..."
"我们要帮娘亲!"
大宝从怀里掏出个精巧的机关模型,"这是自动分发汤药的装置!"
小机关师眼睛亮得惊人,献宝似的演示起来。木制齿轮转动间,竟真能精准量取药液。
萧寂尘望着妻儿,冷峻的面容柔和下来。
他单手抱起五宝,另一手稳稳扶住凤柒柒:"去C区看看,新熬的药该好了。"
临时医帐内,数十名病患躺满草席。凤柒柒刚掀起帐帘,刺鼻的秽物气味就扑面而来。
她胃里一阵翻腾,扶住门框干呕起来。萧寂尘立刻将她护在怀中,温热手掌轻抚她后背:"回去歇着,这里有我。"
"不行..."
她缓过气,从荷包取出片生姜含住,"青霉素有限,得先确定重症患者..."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骚动。
"有人昏倒了!"
凤柒柒提起裙摆就往声源处跑,吓得萧寂尘脸色骤变。
人群中央,个年轻妇人面色青紫地抽搐着,怀里还紧紧搂着个婴孩。
凤柒柒跪在泥地上,一把扯开妇人衣领:"气道阻塞!三宝,拿我的银针来!"
寒光闪过,银针刺入妇人咽喉要穴。就在她准备第二针时,腹中突然传来尖锐疼痛。
凤柒柒闷哼一声,针尖微微发颤。萧寂尘立刻接替她下针的位置,手法竟分毫不差。
"跟娘子学了这么久,总算派上用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
凤柒柒惊讶地看着秃驴熟练的施针动作,心头涌起暖流。夫妻二人默契配合,妇人很快恢复呼吸。
戌时的军帐内,烛火将萧寂尘的侧脸镀上金边。他正批阅军报,忽听帐外传来三宝的尖叫:"有贼啊!"
佛珠啪地砸在案几上,他闪身出帐,只见三宝拽着个灰衣人的裤腿不放。
那人见势不妙,竟狠心将孩子甩向火堆!
萧寂尘眸中杀意暴涨,三尺青锋出鞘的瞬间,雪球己经抢先扑倒了歹徒。
"王爷!"影一从歹徒怀中搜出包药粉,"是混进药材库的!"
凤柒柒闻讯赶来,孕肚让她的步伐有些笨拙。
她捻起药粉细看,突然变色:"是染了疫病的雪莲粉!这剂量足够毒翻半个安置区!"
萧寂尘剑尖抵住歹徒咽喉:"谁指使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歹徒狞笑:"左贤王的大军己在三十里外,你们..."话未说完,影一记手刀将人劈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