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演武场，扬起几片枯叶，凌霜走过时，几名外门弟子聚在一起，声音压低。
“听说了吗？执法堂那边，似乎对圣物失窃案有了新的看法。”
“什么看法？难道真不是凌霜做的？但是她那实力……怎么解释？”
旁边一人嗤笑：“解释？我看就是邪术！不然她一个废物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另一人反驳：“可我听说，剑道长老对她的剑法赞不绝口。
【系统提示：舆论风向微弱偏转，宿主处境略有改善。】
睿恒在她脑海中开口：“呵，墙头草，风吹两边倒。不过，总比一边倒的骂名好些。”
凌霜脚步未停，这些议论，早在预料之中。人心向来如此，易被表象牵引，也易因新的变数而动摇。
迎面走来几名内门弟子，为首的是个锦衣青年，平日里与苏清雪走得颇近。
锦衣青年看见凌霜，故意扬高声音：“哟，这不是我们青云宗未来的‘剑道奇才’吗？怎么，今天不去藏珍阁‘散步’了？”
他身后的几人发出哄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凌霜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师兄若有闲暇搬弄是非，不如多花些时间在剑法上。宗门大比，可不看谁的口舌更利索。”
锦衣青年面色一滞，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首接反驳，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正要发作，旁边一个平日里对他唯唯诺诺的弟子，此刻却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师兄，算了，宗门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别惹麻烦的好，不然长老们看见了，可是会被禁赛的。”
锦衣青年愤怒的甩开同伴的手，狠狠瞪了凌霜一眼，带着人走开。
那个拉他衣袖的弟子，在与凌霜擦肩而过时，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头垂得更低。
这细微的变化，凌霜尽收眼底，看来，并非所有人都盲从。
午后，凌霜在后山一处僻静的竹林练剑。剑光闪烁，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锐气。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凌……凌师姐？”
凌霜收剑，看向声音来源。
是宗门里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外门小师妹，手里还捧着一把练习用的木剑，脸上带着几分敬畏，又有些犹豫。
“何事？”
小师妹鼓起勇气，向前走了几步：“师姐，我……我看到你那天和杜师兄比试了。你的剑法……好快。”
她绞着衣角，脸颊微红：“我……我能请教师姐一个问题吗？关于……如何才能让出剑更快？”
这倒是出乎凌霜的意料。
以往，这些人避她如蛇蝎，更遑论主动请教。
“看来，实力才是硬道理。有些人，开始正视你了，而非仅仅将你视为一个‘废柴’或‘窃贼’。”睿恒的突然出声吓了凌霜一跳。
凌霜看着小师妹渴望的眼神，那份纯粹的向武之心，而不是嘲讽的眼神，让凌霜的心中一暖。
她略一沉吟，开口指点：“出剑之快，不在手速，在心意合一，在对时机的把握，更在于舍弃不必要的冗余。你且刺一剑我看看。”
小师妹受宠若惊，连忙依言刺出。剑招稚嫩，破绽颇多。
凌霜只看了一眼，便点出她发力不畅之处，以及剑招中的多余动作，如何凝神聚气，如何判断对手的空隙。
虽然只有几句点拨，却首接指向了这位小师妹的不足之处。小师妹茅塞顿开，脸上露出惊喜与感激。
“多谢师姐！多谢师姐！” 她连连鞠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凌霜摆摆手：“不必。自己勤加练习便是。”
小师妹欢天喜地地跑开了，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看着她的背影，凌霜心中清楚，这点善意，这点态度的转变，不足以改变大局，但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傍晚，凌霜从藏书阁借阅典籍归来，路过一处供弟子休憩的茶亭。
亭内几名女弟子正在闲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入她耳中，如同预料中的剧情。
“你们听说了没？那个凌霜，现在反咬一口，说苏师姐才是偷圣物的人呢！”
“啊？真的假的？苏师姐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她待人一向和善。”
“谁知道呢！听说她找到了什么发簪，硬说是苏师姐的，还说上面有什么古怪气息。我看，就是她贼喊捉贼，想脱罪呢！”
“这凌霜也太歹毒了吧！自己做了错事，还想拉苏师姐下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检测到负面舆论发酵，宿主声望受到冲击。】
睿恒冷笑：“看吧，你的好师姐苏清雪，开始反击了。这手段，倒是符合她的风格，柔中带刺，杀人不见血。”
凌霜面无表情，加快了脚步。
这些流言，比之前的首接指责更为阴险。
将脏水泼向苏清雪，在不明真相的弟子看来，只会显得她凌霜更加卑劣无耻，试图陷害同门。
夜深，凌霜盘膝而坐，并未入定修炼，而是在梳理近日所得的线索，以及宗门内的各方反应。
三十年前的林姓弟子案，圣物殿监控阵法的短暂失灵。
“看来，大比之前，他们是不会让我安宁了。” 凌霜在心中对睿恒道。
睿恒：“这是自然。不过，这也是你的机会。”
“机会？” 凌霜不解。
“宗门大比，万众瞩目。若你能在大比上技惊西座，展现出无可匹敌的实力，再配合你找到的证据，说服力会大得多。世人总是更愿意相信强者。”
凌霜缓缓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确实，实力才是最有力的证明，也是打破一切阴谋最锋利的武器。
但苏清雪和她背后的人，会让她顺利参加大比，并有机会翻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