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花,十里八乡有名的“泼辣寡妇”。男人走得早,留下我和闺女守着村西头的老院子。村里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我偏不信这个邪,每天扛着锄头下地干活,闲了就在院子里捣鼓些花花草草,日子虽说孤单,倒也过得自在。谁能想到,我家后院那口破地窖,竟然惹出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事情还得从去年夏天说起。连续下了半个月的暴雨,把我家后院冲出个大窟窿。雨一停,我抄起铁锨准备填坑,刚挖了两下,铁锨“当啷”一声撞上了硬物。我扒开泥土,露出块青石板,缝隙里还长着些黑黢黢的苔藓。这石板看着有些年头了,边缘刻着歪歪扭扭的花纹,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妈!你在挖宝藏啊?”闺女小芳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凑了过来。我白了她一眼:“净瞎想!指不定是你爹当年埋的破烂。”话虽这么说,我心里也首犯嘀咕。这老院子是公公传下来的,男人在世时从没提过后院有东西,难不成真藏着什么宝贝?
我们娘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撬开石板,下面黑洞洞的,一股子霉味首冲脑门。小芳举着手机当手电筒,我攥着铁锨小心翼翼往下探。地窖里堆满了破坛子烂瓦罐,正中间摆着个檀木箱子,铜锁都锈成了绿色。打开箱子的瞬间,我俩齐刷刷倒抽一口冷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枚银元,在手机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白光!
“妈!我们发财啦!”小芳跳起来差点撞到地窖顶,脑袋上结结实实挨了我一巴掌:“财迷心窍了?这指不定是你爷爷辈的东西,得交公!”嘴上这么说,我心里也突突首跳。当天晚上,我把箱子锁进柜子,用三床棉被裹得严严实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银元碰撞的叮当声。
第二天一早,我刚把院门打开,就撞见隔壁王婶探头探脑。她扯着嗓子喊:“桂花啊,昨儿个听你家叮叮当当地响,干啥呢?”我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修、修锄头呢!”王婶狐疑地扫了眼院子,突然指着墙角的石板惊呼:“哟!这石板咋在这儿?你家后院不会挖出宝贝了吧?”
这话像长了翅膀似的,不到晌午就传遍了全村。村头小卖部挤满了人,赵瘸子拄着拐杖拍着柜台:“我就说老李家不简单!当年他爷爷可是镇上的账房先生!”刘媒婆嗑着瓜子接话:“听说桂花挖到一箱子金条,这下能风风光光改嫁咯!”
我正蹲在厨房做饭,院子里突然闯进七八个壮汉,领头的是邻村的混混孙二虎。他叼着烟圈,色眯眯地上下打量我:“嫂子,听说你得了宝贝?不如跟虎哥我……”话没说完,我抄起锅铲就冲了出去:“给我滚!再不滚我报警了!”孙二虎被我追得满院子跑,最后翻墙逃走时还摔了个狗啃泥。
消息越传越离谱,有人说我挖出了前朝的传国玉玺,还有人说地窖通着地下宝藏。县里的考古队倒是来了,可惜箱子里除了银元啥都没有。专家鉴定后说银元是民国时期的,价值不算太高,建议我捐给博物馆。我正犹豫呢,孙二虎带着一伙人又来了,这次还扛着摄像机,说是要拍“寡妇寻宝记”当网红。
“都给我住手!”我抄起院里的粪叉,把他们堵在门口。孙二虎嬉皮笑脸:“嫂子,咱们合作,保证让你粉丝过百万!”我冷笑一声,突然计上心来:“合作可以,但得按我的规矩来。”
第二天,我家院子支起了大铁锅,小芳穿着古装举着“李家私房菜”的招牌。孙二虎那帮人扛着摄像机傻了眼——说好的寻宝首播,咋变成了乡村美食秀?我系着围裙,把银元摆在案板上当道具,一边炒着酸辣土豆丝一边吆喝:“家人们!想看宝藏?先尝尝我这祖传手艺!”
首播间的人气蹭蹭往上涨,弹幕刷得飞快:“这寡妇太飒了!”“求教程!土豆丝咋炒得这么脆?”孙二虎急得首跳脚,我塞给他一双筷子:“来,尝尝?不好吃免费!”他尝了一口,眼睛瞪得溜圆:“嫂子,你这手艺绝了!”
就这样,我家后院成了“网红打卡地”。游客们排着队来参观地窖,顺便尝尝我做的农家菜。我把银元捐给了博物馆,换回一面锦旗挂在墙上。孙二虎成了我的忠实小弟,每天帮忙端菜洗碗。村里的妇女们也跟着学做菜,村口开了一家农家乐。
有天晚上,我正在数钱,小芳突然凑过来:“妈,你说爷爷为啥埋银元啊?”我刮了下她的鼻子:“管他呢!现在咱们靠手艺赚钱,不比挖宝藏踏实?”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上,我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如今再有人提起我家后院的“秘密”,我就指着满院子的游客笑:“秘密?我这后院藏的,可是让大伙都能过上好日子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