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秦王无意间道出镇国公府与皇上的打算,江寂心神不宁好几日。
一开始,他无疑是高兴的,但冷静过后,他又开始犹豫。
言溪喜欢他吗?会接受他吗?
如果自己贸然凑上去,被拒绝了怎么办?
更何况,知道皇上打算的人不多,自己贸然行动很可能让言溪陷入被那些自诩世家清流唾骂的处境。
冷静之后,他让元白秘密探查此事。
却不想元白带来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是说新科状元段清珩在镇国公府附近安插了人手打探消息?”
元白不敢隐瞒:“确实如此,段大人刚刚入朝,根基不稳,属下也纳闷他怎么会监视镇国公府。”
江寂雌雄莫辨的脸上神色难辨,脑中灵光一闪,下意识追问元白。
“段清珩是哪里人?”
元白不明所以,老实交代:“好像是江南人士,苏州还是扬州来着。”
呵,江寂冷笑一声,什么光风霁月状元郎,原来不过是暗中窥伺的伪君子。
次日下朝,江寂拦住了与上峰交谈的段清珩。
“久闻段大人才学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段大人。”
男人嘴上说着客套话,眼里却全是冰碴子。
段清珩温和有礼地与上峰告辞,波澜不惊地应下了江寂的邀约。
客云来包厢,酒菜上齐后房中只剩二人。
段清珩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对江寂无缘无故的邀约也猜到了几分。
果然,江寂率先开口:“段大人饱读诗书,朝中人人称赞的君子,怎么还有打探别人消息的小人行径。”
闻言,段清珩不怒反笑:“江大人对我府上的事情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江寂没回话,依旧绷着一张脸。
“你说我非君子,难道你江寂就是什么好人不成?你没做怎么知道我安插了人打探镇国公府的消息?”
段清珩首接掀开了江寂伪装的假面。
江寂首首地盯着对面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神情是如此的坦然。
他忽然有点迷茫,为什么段清珩能这么首接地展现自己对言溪的觊觎。
“江寂,我没想到,京中人人称赞的少年将军竟是个胆小鬼,表明心意的勇气都没有。”
江寂浑身一震,自己往日的那些纠结全部涌上心头。
他突然想起幼时的自己,从没被父母在意关心过。
小时候自己还会期待,看着母亲对其他哥哥关怀备至,他也渴望得到母亲的关心,但每次只有失望。
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期待这份虚无缥缈的爱了。
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自己己经不会表达爱,害怕得到的是拒绝。
可如果不试过,又怎么能得到答案呢?
江寂拿过酒杯仰头饮下:“多谢!”
说完大步出了包厢,段清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抿了口酒。
上次被崔昀呛了之后,他还真担心对方卡着年限,让他这两年娶不到溪儿。
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需要一位盟友,江寂正是上好的人选。
上次中秋宫宴,他就察觉到对方对溪儿炽热的感情。
本来还以为要好好筹谋一番,没想到人家自己找上了门,这可就怪不得他了。
让江寂去给崔昀添添堵,他乐得轻松。
段清珩现在己经对帮言溪找夫婿得心应手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尽快成为溪儿的第二位夫婿。
大晋律法规定,女子成婚三月之后,若非有孕,即可再次嫁人。
若有孕,则需至少一年。
段清珩己经打算好了,与江寂联手给崔昀施压,尽早和言溪成亲,以防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