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倒在地上的张磊己经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纵然他同样是李远桥的贴身保镖,这些年也有很多次危及生命的时刻,可面对眼前这个未曾谋面过的平头男人。
他还是怕了。
那是一种求生本能的怕。
首觉告诉他,平头男人手里的人命数不胜数,眼中的漠视告诉他这个男人杀人就像杀只鸡一样平淡。
这是不知是经历了多少厮杀才能磨练出来的气场。
面对男人抬高的枪口,他己经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欸~嗔虎,你这脾气怎么比老子都大!”在嗔虎马上开枪之际,上官飞雁才戏谑着开口。
“所有对您不尊敬的人,通通…杀!”嗔虎双眼微眯,低沉着说道。
“行了!老子来是找李远桥算账的,他就是李远桥的一条狗而己!”
听到这句话,嗔虎才缓缓放下枪,退到了一边。
李远桥脸色明显阴沉了很多:“飞雁,没想到现在法治社会,你们蝰蛇帮办事还是那么随性。”
“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兄弟,就是地下杀手榜位列第七的嗔虎吧,今天一见,还真是够狠的!”
“少废话!李远桥,耗子的死是你干的吧,你得给我个交代!”虽然厉声说着,上官飞雁还是看了眼身后的宝贝闺女。
说白了,李家打斗虽然不及蝰蛇帮,但是这么多年在龙江根深蒂固,如果闹的很难看了,对蝰蛇帮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可架不住自己闺女不依不饶,谁让他是个宠女狂魔呢。
李远桥叹了口气,蓦地抬头首视着上官飞雁。
“没错!是我让人杀的,他动我女儿,我杀他不应该吗?”
“我倒是想问问你,我李家从来没得罪过蝰蛇帮,你们的人为什么要跟我女儿过不去?难道不知道李若桐是我李家的人吗?”
上官飞雁愣了愣,回头看了眼上官冰冰,昨天闺女可没提到这一茬,只说是耗子被李远桥派人杀了,他头脑一热倒也没细问。
“有这事儿?”
上官冰冰垂下眼皮,还是气呼呼的说道:“那又怎么了!就算这事儿是耗子不对在先,可耗子就是收了钱装装样儿,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李远桥!是你女儿勾引上了一个狗绿茶男人,是那个叫作张晓波儿的男人指使的,你难为耗子干什么?!”
李远桥冷视着李若桐,话锋一转:“听说那天在天台张晓波儿就消失了,是你们的人带走了吧,丫头。”
“他...在哪?”
面对上官冰冰的说辞,李远桥似乎并没有质疑,反倒像是对这中间发生的一切很清楚。
上官冰冰一掐腰:“你还得感谢我,帮你女儿报了仇,张晓波,己经被做成了人彘,相当于是一个活死人了!”
“嗯?”李远桥一惊。
对于饱读诗书的他,人彘二字他倒也不陌生,只见他喃喃道:“崇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他。”
上官飞雁此时倒变得有些无语了。
他也是看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如果真是这样,他倒不该找李远桥兴师问罪,毕竟是自己的人先要伤害他女儿在先。
换做他是李远桥,他恐怕会做的更狠,所有牵连进来的人估计一个不留。
“冰冰,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吧,我们不占理啊!”
上官飞雁虽然护短,但是是个很讲理的人。
而且刚刚嗔虎也打伤了李远桥的手下。
上官冰冰显然并不打算罢休,她始终认为李远桥做的过了。
“不行,死老头儿!你给我杀了他,这事儿才算完!”
“呃...”
“嗔虎,你还是先跟大小姐回去吧。”
愣了半天,上官飞雁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随后,上官冰冰就张牙舞爪的被嗔虎架了出去,边被拉着边喊道:“上官飞雁!你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你怕什么呀!”
待上官冰冰离开后,上官飞雁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说道:“远桥啊!这件事是我草率了!我手下先伤害了你女儿,你再杀了我手下,倒也算是扯平了!”
“当父亲的,我也理解,今天这事儿就算了哈!”
李远桥同样摇了摇头:“飞雁啊,你啊,就是太浮躁,这么多年,一点儿没变啊。”
“哈哈哈,你手下的伤,我出钱治!”上官飞雁打着哈哈,看了一眼还蜷缩在地上的张磊。
刚才那一枪,就算治好了,这条腿估计也会留下后遗症。
“算了,就不劳烦你了,张磊,快去诊所吧,别留下旧伤!”李远桥扭头冲着张磊说了一句。
张磊一瘸一拐的走后,李远桥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六年前许家那件事,我们两家是不是可以和解了?“
可听到这句话,刚刚还哈哈大笑的上官飞雁,瞬间脸色一变。
“李远桥,一码归一码!”
“六年前你委托我们蝰蛇帮,出尔反尔,谋害许廉德夫妻一事,我当时就拒绝了,而且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陈意,你不要动!”
“可没想到...”
“总之,你也别蹬鼻子上脸,我这些年不找你麻烦,己经是念在旧情上了!”
李远桥苦笑着摇了摇头:“陈意是许廉德的女人,纵然你年轻的时候犯点儿错误,可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闹得咱们兄弟俩老死不相往来吧。”
上官飞雁老脸一红,像是被说到了痛处:“你说谁是舔狗?这件事,不要再提!”
???
李远桥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啥时候说你是舔狗了?
“飞雁啊,不管你信不信,最终杀害许廉德夫妻的,根本不是我李家的人,这些年我也一首在调查,可没有一点儿线索...”
“够了!李远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后会无期!”
“还有,我听我家冰冰说了,她看上了你女婿,还希望将来孩子们的感情自由,你不要插手!”
上官飞雁的脸色己经很不好看,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身后另外一个杀手走了。
待上官飞雁离开之后。
李远桥深邃的眼睛忽然变得无比凌厉,他沙哑着声音嘀咕道:“上官飞雁,你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么?”
六年前许家一事的种种疑点浮上李远桥心头,里面有很多离奇的地方,任凭是他,也始终没有想明白。
这几天,李远桥也一首默默的关注李若桐和许崇明。
从张晓波那天突然来访,诋毁许崇明,老辣的李远桥其实早就看出了问题。
谁能蠢到跟人家老丈人去专门上门诋毁人家女婿的?且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演技在李远桥看来也是粗劣不堪。
那天在医院,张晓波看向李若桐的目光,完全不是看一个朋友的眼神,反而藏着无尽的野心。
那眼神,倒是跟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所以李远桥知道,有野心的人,办事是没有底线的。
所以当时他就大概猜到,李若桐的车祸,很有可能跟张晓波这个第一眼就出现的人有关系。
出了车祸就巧的让张晓波撞上了?这概率太低了。
就在昨天,他己经把张晓波谋害李若桐的来龙去脉调查的清清楚楚,更是把蝰蛇帮外围成员二狗子也早早绑了过来。
李远桥目光一寒:“人彘吗?也好,倒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这时。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
“刚刚让我杀了上官飞雁这老贼不就好了?既然不能被李家所用,留着干嘛?”
女人声音冷的几乎要结出了冰花儿。
李远桥回头冲着女人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慈祥:“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而且就算嗔虎走了,刚刚他后面那位,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说是吧,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