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暖暖地洒在泉州港,码头上人声鼎沸。崭新的商船满载丝绸、瓷器,船帆上“市舶司”的徽记在风中猎猎作响。周砚白立在新建的海关塔楼之上,望着港口内穿梭的货船与忙碌的商贾,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历经血雨腥风,海贸新政终于走上正轨。
“周大人,这是本月的关税明细。”沈清瑶递来账本,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自溟渊兽之乱后,南洋诸国纷纷遣使通商,关税收入比去年同期增长了三倍有余。”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再没出现过走私军火的迹象。”
周砚白翻开账本,指尖抚过“修缮沿海堤坝”“兴办义学”等支出项目,心中满是欣慰。当年在青禾村看到百姓挨饿受冻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而如今,这些真金白银正化作民生福祉。远处,几个孩童嬉笑奔跑,手中举着用碎瓷片串成的风铃,清脆声响回荡在港口上空。
突然,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驿卒翻身下马,呈上密函:“魏相急召!陛下要为周大人加官进爵,朝堂上却起了争议。”
赶回京城的路上,周砚白心绪复杂。马车驶过朱雀大街,他透过车窗看到街边新开的商铺、说书人讲述着海战传奇,百姓脸上洋溢着安宁的笑容。这些平凡的烟火气,正是他历经生死所守护的东西。
太和殿内,皇帝手持诏书,神色郑重:“周卿家力挽狂澜,平定内忧外患,朕欲封你为丞相,总领百官,望你...”
“陛下!”礼部尚书出列,神色激动,“周砚白出身寒门,骤然封相,恐难以服众!况且海贸新政虽见成效,但也触动了诸多规矩...”
他的话被赵安邦的怒吼打断:“规矩?若无周大人,哪有今日太平?当年雁门关失守,是谁力排众议奇袭柔然后方?溟渊兽肆虐时,又是谁舍命镇妖?”老将气得胡须发抖,“若论资格,满朝文武谁比得上他?”
魏忠衍缓步上前,展开一卷奏章:“陛下,老臣愿辞官让贤。周砚白胸有丘壑,心系百姓,实乃丞相之最佳人选。况且,新政推行至今,诸多条款尚需完善,非他不可。”
朝堂之上,支持与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周砚白静静听着,想起归墟海底的秘密、龙主最后的抉择,还有无数为守护大胤而牺牲的人。他上前一步,跪地道:“陛下,臣不求高官厚禄,但求陛下准允三件事。”
“但说无妨!”
“其一,设立通商书院,培养海贸人才;其二,减免沿海受灾百姓赋税,三年内不得加征;其三...”周砚白握紧拳头,“彻查所有与旧案相关的官员,不论出身贵贱,绝不姑息。”
殿内一片寂静。良久,皇帝大笑:“准!有此三项,何愁大胤不兴?周砚白听封——”
诏书宣读完毕,周砚白佩戴上丞相印绶。走出皇宫时,沈清瑶己在宫门口等候,手中捧着一束新摘的玉兰:“恭喜周丞相。”她眉眼含笑,“不过,通商书院的选址,还得劳烦你这位大人才行。”
周砚白接过玉兰,轻嗅淡雅花香。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映在青石板路上。远处,钟楼传来悠扬的钟声,千家万户亮起灯火。他知道,这场始于青禾村的 journey,终于走向了新的起点,而属于大胤的故事,也将在万千百姓的欢声笑语中,续写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