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刚落地澳大利亚,湿热的空气就裹着咸腥海风扑面而来。琉璃翻着手机里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首皱眉:“悉尼歌剧院的展览后天就开幕,可原住民艺术中心临时改了场地,新展馆在海边悬崖上,说是连电梯都没有!”
王大厨把行李箱往肩上一扛,咧嘴笑道:“怕啥?威尼斯的石板路咱们都闯过来了,还能被悬崖难住?”青玉珍望着远处陡峭的山崖,手指无意识着绣帕:“就怕展品在运输时磕着碰着,那些木雕可经不起折腾。”
一行人赶到展馆,看着二十几层陡峭的木质台阶倒吸一口冷气。当地策展人安娜摊开双手:“实在抱歉!原定展馆维修,只能启用这个老仓库改造的场地。”孙悟空抓耳挠腮转了两圈,突然指着崖边的藤蔓植物大喊:“有了!用这些藤蔓编个大网兜,把展品兜着吊上去!”
李国强却摇头:“藤蔓承重有限,万一断了怎么办?”他瞥见不远处码头工人搬运货物的滑道,眼睛一亮,“咱们做个铁滑道,再用滑轮车运展品,稳当多了!”说罢拉着孙悟空就往五金店跑,留下周阿姨和青玉珍在原地画设计图。
当他们扛着角钢、滑轮回来时,却发现展馆门口围了群人。为首的原住民老妇人玛莉举着长矛,眼神警惕:“外来人不能用我们的圣地办展!”琉璃急得首冒汗,刚要解释就被青玉珍拦住。
“玛莉女士,”青玉珍轻轻展开一幅苏绣,上面绣着悉尼歌剧院与原住民图腾的融合图案,“我们来这里,是想把中国的手艺和你们的艺术交朋友。”她示意周阿姨递上针线包,“您看,这刺绣针法能绣出你们图腾的纹样。”
玛莉盯着刺绣看了许久,突然伸手摸了摸丝线:“这针法,和我们编织树皮画的纹路有点像。”王大厨趁机端出刚烤好的桉树叶熏肉酥饼:“尝尝咱们改良的澳洲风味点心!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嘛!”
气氛渐渐缓和,玛莉的孙子小杰好奇地凑过来:“奶奶,我想学绣袋鼠!”周阿姨笑着把绣绷递给他:“来,先学最简单的回针绣。”看着孩子认真的模样,玛莉终于放下长矛:“你们可以办展,但要教我们年轻人做手艺。”
解决了场地纠纷,众人立刻投入搭建滑道。孙悟空吊在半空中固定滑轮,突然大喊:“不好!角钢不够长!”李国强擦着汗翻图纸:“悬崖拐角处必须再加一段,不然展品转不过弯!”
琉璃突然指着海边的废弃渔船:“那些木头能不能用?刷上防水漆当滑道支架!”说罢带着几人跑去和船主商量。等他们拖着木板回来时,天色己暗,远处乌云翻涌,天气预报说台风即将登陆。
“先把展品搬进仓库!”青玉珍话音未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老人们冒雨搬运,孙悟空突然发现木雕底座在潮湿地面打滑:“快!用我们编的藤蔓网兜垫底!”众人手忙脚乱把展品架高,玛莉带着原住民赶来帮忙,还送来防雨的树皮苫布。
台风肆虐整夜,第二天清晨,众人看着被海水冲毁的滑道欲哭无泪。安娜抱着文件跑来:“开幕式赞助商说,如果今天不能布展,就要撤资!”王大厨一脚踢开脚下的碎木板:“大不了咱们人拉肩扛,也要把展品弄上去!”
“等等!”李国强盯着满地狼藉的木板,突然捡起两块拼接,“咱们用榫卯结构重新搭滑道!就像中国古建筑那样,不用钉子也结实!”玛莉眼睛一亮:“我们搭建独木舟,也是用的嵌合工艺!”
两拨人立刻分工,中国老人们用墨斗弹线、凿榫眼,原住民青年则按照独木舟的建造经验调整角度。当第一辆滑轮车稳稳载着木雕展品滑上悬崖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开幕式当天,展馆内光影交错。全息投影里,苏绣针法与树皮画图案相互交织;互动区里,游客们戴着周阿姨教做的刺绣面具拍照。玛莉摸着自己刚完成的刺绣盾牌,眼眶泛红:“原来我们的艺术,和中国手艺能这么美地在一起。”
正当展会如火如荼时,展馆电路突然跳闸。备用发电机启动失败,现场陷入一片漆黑。琉璃急得大喊:“应急灯在哪个箱子里?”黑暗中,青玉珍摸到带来的宫灯,划亮火柴:“还记得威尼斯的灯笼秀吗?”
老人们迅速点燃所有灯笼,玛莉带着族人点起篝火,跳跃的火光中,刺绣的丝线泛着柔光,木雕的纹理更加生动。有游客惊叹:“这比灯光秀更有灵魂!”
展会结束那天,玛莉带着年轻人送来用树皮编织的礼物:“我们成立了手艺合作社,教孩子们把中国刺绣和原住民艺术结合。”青玉珍红着眼眶打开合作意向书,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当地工坊的名字。
返程车上,琉璃翻着新收到的巴黎展览邀请:“下一站,卢浮宫!听说场地在地下墓穴改建的展厅......”孙悟空拍着胸脯大笑:“俺老孙倒要看看,还有啥难关!”周阿姨默默修补着被海水泡过的绣品:“不管去哪,带着真心,就没有走不通的路。”车窗外,澳大利亚的夕阳把云彩染成金色,仿佛在为他们的下一段旅程铺就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