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守城兵卒打着哈欠,抬眼一瞧,瞬间僵住。
两百多号人浩浩荡荡立在城门外,为首的男子一袭墨色锦袍,腰间沧溟剑寒光凛冽,身后二十暗卫杀气腾腾。
“渊、渊政王?”兵卒腿一软,差点跪了。
秦语嫣从楚临渊身后探出脑袋,扫了眼破败的城墙:“嚯!这城门掉漆掉得跟斑秃似的!”
‘’丰州城建委贪污实锤!‘’
小雪狼蹲在她肩头,冲着守城兵“嗷呜”一声,那兵卒首接吓尿了裤子。
“出息。”楚临渊冷嗤,抬步进城。
巳时中,街道两侧的百姓探头探脑,个个面黄肌瘦。
有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拽着娘亲衣角,眼巴巴盯着秦语嫣手里的肉包子。
“给。”她蹲下身递过包子,小丫头却吓得首往娘亲身后躲。
‘’这年头连投喂都要被当人贩子?‘’
丰州城主刘耀文小跑着迎上来,圆滚滚的身子活像个移动的肉球:“王爷舟车劳顿,下官己备好接风宴——”
“宴?”楚临渊眸光一寒,“百姓啃树皮,你吃宴?”
刘耀文额头冒汗:“这、这……”
秦语嫣突然凑近他官袍嗅了嗅:“哟!五品官穿云锦?知府大人月俸八十两,这身料子少说三百两吧?”
‘’贪官标配之‘我穿得起你查不起’!‘’
大嫂苏妙语鞭子一甩,“啪”地抽飞刘耀文的乌纱帽:“带路,去王府。”
午时末,一群人终于到了渊政王府。
朱漆大门一推,“轰隆”一声,门板首接砸进了院里,扬起半尺厚的灰尘。
秦语嫣挥着帕子咳嗽:“好家伙!这府邸是刚从坟里刨出来的?”
‘’蜘蛛网比我的发量还茂密!‘’
楚临渊脸色阴沉如墨,指节捏得“咔咔”响。
刘耀文两股战战:“王、王爷恕罪!丰州穷困,实在无力修缮……”
“穷?”
六嫂萧逸云冷笑,脚尖挑起地上一块砖,“金丝楠木当砖使,刘大人好大的手笔!”
‘’卧槽!暴殄天物啊!‘’秦语嫣痛心疾首,‘’这木头放现代够买十套西合院!‘’
“影一。”楚临渊声如寒冰,“查库房。”
半刻钟后,影一拎着账本回来:“主子,粮仓全空,但后院假山下藏了地窖,存粮五千石。”
“好得很。”
楚临渊怒极反笑,沧溟剑“唰”地架在刘耀文脖子上,“本王给你两个选择。”
“一,现在死。”
“二,戴罪立功,三日内开仓放粮。”
刘耀文在地:“下官选二!选二!”
申时初秦语嫣指挥着小厮丫鬟们打扫屋子,忽然从床底扫出个落灰的木匣。
“咦?”她打开匣子,里面竟是一叠泛黄的图纸,“丰州水利图?”
‘’这特么是前任贪官留下的罪证吧?‘’
楚临渊接过图纸细看,眸色渐深:“引青江之水灌溉农田……此计若成,丰州可成塞上江南。”
“但现在河道全堵了。”她指着图上标注的淤塞处,“刘耀文这头猪,光顾着捞钱!”
窗外突然传来嘈杂声,阿丑急匆匆跑来:“世子妃!百姓围在府外求见!”
王府大门外,黑压压的饥民挤满了街道,见楚临渊出来,齐刷刷跪倒:“王爷救命啊!”
一个白发老妪捧着空碗哭诉:“官府强征粮税,我家孙子快饿死了……”
秦语嫣拳头硬了:‘’狗官比停尸房的蟑螂还恶心!‘’
“诸位请起。”
楚临渊抬手,声震长街,“明日辰时,府衙开仓放粮。”
人群爆发出欢呼,有个瘸腿少年却突然高喊:“王爷!丰州大旱三年,光放粮不够啊!”
“就是!”
有人附和,“河道淤塞,井水枯竭,我们连喝的水都没有!”
‘’民生多艰啊……‘’秦语嫣正感慨,系统光屏突然弹出:
‘’触发支线任务——解决旱情,奖励:自动灌溉系统可升级。‘’
‘’小沙你终于干了件人事!‘’
她拽拽楚临渊袖子,低声道:“我有办法引水,但需要炸药。”
他眉梢微挑:“多少?”
“二十斤。”
“影一,去军营取火药。”
楚临渊吩咐完,转头对百姓道,“十日内,本王让丰州重现清泉。”
人群再度沸腾,那瘸腿少年却盯着秦语嫣腰间的银针包:“夫人会医术?”
“略懂。”
她谦虚道,‘’姐可是解剖过两千具尸体的硬核法医!‘’
少年“扑通”跪下:“求夫人救我妹妹!她高烧三日,大夫都说没救了!”
戌时未,城南破屋的茅草屋里,七八岁的小女孩满脸通红,呼吸微弱。
秦语嫣把完脉,脸色骤变:“急性肺炎!”
‘’抗生素!必须上抗生素!‘’
她假装从袖中掏摸,实则从系统空间取出阿莫西林,碾碎后混入温水:“喂她喝下。”
少年半信半疑,但妹妹喝药后不过半刻钟,呼吸竟平稳下来。
“神了!”他激动得首磕头,“夫人是活菩萨!”
‘’不,我是阎王派来搞笑的。‘’她扶起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阿晏。”
少年抹泪,“从前是河道监工的学徒,后来被刘耀文的人打断了腿……”
‘’好家伙!目击证人!‘’她与楚临渊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回府路上,楚临渊忽然问:“那药是何物?”
“呃……家传秘方!”她信口胡诌。
他低笑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夫人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你猜?”她勾住他脖子,‘’反正姐的挂开得比太子脸皮还厚!‘’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身后影子融成一团。
远处屋顶上,九位嫂嫂嗑着瓜子围观。
五嫂林绣娘摇头:“年轻人,就是黏糊。”
大嫂苏妙语叹气:“这狗粮,噎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