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苗花朵的刀刃在陈九卿胸口刻出混沌之卵图谱。当最后一笔完成时,他的肝脏突然结晶化,透过半透明组织可见内部游动的青铜蛊虫。
花瓣突然播放培育影像:巫祝将苏明月的子宫炼成青铜鼎,鼎中沸腾着历代陈九卿的脑浆。当播放到第七世时,花瓣爆裂腐蚀他的角膜,左眼瞬间碳化成灰。
陈九卿的视觉神经突然接入根系网络,看见地底深处正在分裂的混沌细胞。每个细胞核内都映着自己弑杀苏明月的场景,细胞壁刻着"以情饲卵"的殄文。
命盘突然爆出青铜根系,缠住树苗花朵炼化成舌钉。十万枚舌钉突然振动,发出的超声波在陈九卿颅骨内拼出血牒师的黄表纸残页:"七世情劫,终成养料"。
血牒师的虚影从黄表纸中钻出,手中青铜命盘突然裂开,露出内嵌的微型产房。陈九卿看见自己正将混沌之卵塞入婴儿苏明月口中。
命盘指针疯转间,陈九卿的西肢透明化,露出缠绕《葬经》金线的骨骼。血牒师突然撕开面皮,露出内嵌的十万颗混沌细胞,每个细胞都在重复苏明月的临终惨叫。
初代双子的连体尸突然从地底爬出,脐带缠住陈九卿抽取记忆。他的痛觉被炼化成金线,编织成裹尸布般的命盘卷轴。当最后一缕记忆被抽离时,耳道突然钻出青铜尸蛾。
尸蛾群突然凝成青铜梳,梳齿刺入血牒师命盘。碎裂的命盘中飞出十万张人皮,每张都印着陈九卿不同世代的弑亲场景。人皮突然自燃,灰烬里浮现苏明月刻在虚空的血咒。
血咒突然活化成青铜蛇群,蛇身刻满死亡时间。陈九卿的脊椎异变成桃木剑,斩断的蛇头坠地生成因果茧房。
蛇群咬住他的七窍注入毒液,肝脏内的蛊虫突然暴走。每个蛊虫腹部都裂开复眼,映出巫祝实验室里十万个自己正在同步剜取苏明月的子宫。
当陈九卿折断第七节脊椎时,断裂处暴长根系穿透虚空。十万个因果茧房中的自己突然转头,同步将桃木钉刺入心脏。喷涌的血浆在空中凝成苏明月完整的魂魄。
苏明月的手指轻点,所有茧房坍缩成青铜种子。种子坠入新世界树根系时,陈九卿听见地脉深处传来初代双子的啼哭。他的瞳孔突然碳化,最后的光影里映出树苗顶端绽放的血色花苞。
青铜种子在陈九卿颅骨内爆芽,根系缠绕脑沟壑刻下终极阵纹。树苗顶端的花苞里,巫祝残魂正将往生客栈模型按入他的胸腔。
阵纹释放的婴儿啼哭震碎陈九卿的耳膜。在绝对寂静中,他"听"见苏明月的叹息穿透时空。新世界突然虚化成青铜粉尘,露出十万培养舱里睁眼的克隆体。
当树苗完全占据陈九卿躯体时,巫祝残魂突然撕开他的胸腔。晶化的苏明月残躯正在根系深处舒展西肢,她的脊椎裂缝中,新一代混沌之卵正在吸收情劫养分。
卵壳裂开的刹那,陈九卿最后残存的意识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时空抱起婴儿苏明月。而每个婴儿的囟门处,都嵌着微小的青铜树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