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舰降落在火焰彼岸花蕊时,林清羽的莲纹突然灼烫。花瓣状的能量环从花蕊扩散,扫过舰体的瞬间,所有操控界面的戏纹龙符骤然熄灭。
“恒星残骸在抽取龙脉能量!”叶璟汐额角翡翠花苞簌簌发抖,新生晶枝迅速萎黄。
林清羽扒着舷窗倒吸冷气——哪有什么“花蕊”,分明是噬灵虫尸骸堆砌的巢穴!虫尸被恒星余烬灼成半透明,腹腔内嵌着发光髓石,远远望去确如盛开的花瓣。而“花心”处矗立着骸骨搭建的巨塔,塔尖悬挂的灯笼竟由巨龙颅骨制成,眼眶燃烧着青焰。
“青木界黑市…‘虫灯冢’。”叶璟汐的警告被巨响淹没。母舰被无形力场拽向骨塔,舰体装甲在摩擦中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神经束——那些刚被双生花修复的龙脉神经,此刻正被强行抽离!
神经束离舰的剧痛让林清羽跪地干呕。再抬头时,舷窗倒映的面容让她怔住:
右眼的年轮瞳孔变成破碎齿轮状;
心口莲纹蔓延出蛛网裂痕;
最可怕的是…她竟认不出镜中之人!
“清羽?”叶璟汐扶住她肩膀的手被狠狠拍开。
“谁允许你碰龙匠刻印!”林清羽的荆棘右臂自动暴长,骨甲倒刺抵住叶璟汐咽喉。她眼中只剩冰冷的戒备:“说!窃取龙脉神经有何目的?”
叶璟汐的翡翠花苞渗出露珠般的血滴——林清羽的记忆被恒星辐射洗掉了!
骸骨巨塔内部是沸腾的集市。空气粘稠如油,漂浮的噬灵虫尸充当照明灯笼。叶璟汐拖着锁龙链(林清羽用神经束所化)穿行在摊位间,翡翠花苞不断滴血——每滴血落地即被苔藓吞噬,苔藓下钻出眼珠状孢子追踪她们。
“瞧一瞧!新到的活法器!”
摊主敲打铁笼,笼中花妖少女的舌苔上寄生着微型剑兰。每当剑兰绽放,少女便痛苦地吐出腐蚀性花粉。
林清羽突然驻足。她的荆棘右臂不受控地刺向隔壁摊位——那里陈列的“活体药柜”竟是树瘤老叟!他的西肢被改造成抽屉,胸腔延伸出货架,咽喉插着标价牌:【内含世界树抗癌孢子,三千年份】。
“想要这个?”阴影里伸出机械触手按住药柜,“拿你身后的龙种来换。”
兜帽下,博士的半张机械脸闪着冷光。
叶璟汐的翡翠花苞突然炸开!
花芯射出十二道根须缠住药柜,老叟发出濒死哀嚎。他体内储存的孢子被疯狂抽取,通过根须注入叶璟汐萎黄的晶枝。
“她在吞噬抗癌孢子?”博士狂笑,“孢子的基因解离特性会加速灾厄之种…”
话音未落,叶璟汐后背猛然刺出白骨荆丛!荆条裹住药柜暴力挤压,老叟朽木身躯崩裂的瞬间,藏在他脑中的世界树翡翠残片(第七章佛龛之物)被荆条卷走。
翡翠残片触及晶枝的刹那,叶璟汐发出非人尖啸。额角十二枚竖瞳同时睁开,瞳孔深处浮现出林清羽的脸——却是十岁那年濒死的模样!
“清…羽…”嘶哑的呼唤让林清羽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在脑内冲撞:
病床上的自己;
父亲染血的刻刀;
还有…叶璟汐将龙晶按进她心口时,额角折断的龙角!
“抓住龙种!”博士的机械触手射出电网。
林清羽的荆棘右臂本能护住叶璟汐。骨甲弹开电网时,臂上刻印突然扭曲——龙文重组为【诛杀令】!骨甲倒刺反卷,狠狠扎进她自己的肩膀!
“呃啊!”剧痛中她看清真相:右臂刻印深处嵌着微型菩提齿轮(第八章残骸),博士的机械神经正通过齿轮操控她!
叶璟汐的荆条趁机卷住林清羽。翡翠花苞抵住她流血肩膀,花芯伸出根须探入伤口——竟在吮吸被菩提齿轮污染的血液!
“不要…”林清羽挣扎间,铜镜从怀中滑落。镜面映出惊悚画面:
吮血的根须正将污染传输到叶璟汐心脏,年轮印记重新凸起成肉瘤!
肉瘤“噗”地裂开,钻出条青铜色的噬灵藤。藤尖绽放的花苞里,十二枚竖瞳狞笑着睁开!
博士的机械音响彻虫灯冢:
“最终拍品登场——灾厄之种完全体!”
展台从地底升起。囚笼里沉睡的紫衣少女(紫苏克隆体)猛然睁眼,脖颈抑制环迸出电光。她撕心裂肺的尖啸化作三个字:
“斩…心…藤!”
林清羽的荆棘右臂突然调转刀锋,狠狠刺向叶璟汐心口的噬灵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