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从影综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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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歧路微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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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从影综开始
作者:
夏汐卿
本章字数:
14788
更新时间:
2025-07-01

冰冷。

刺骨的冰冷,如同浸泡在寒潭深处。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里碎裂般的剧痛,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着灰尘和陈腐的霉味。

林清羽的意识在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沉浮。没有破碎的镜海,没有燃烧的熔金风暴,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重的虚无。眉心那破碎血点残留的灼痛如同烙印,后背心脏位置那贯穿的冰冷麻木则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她濒临崩溃的躯壳。经脉寸断的废墟中,狂暴的熔金碎片、守护的白金龙源、以及那被强行引爆后残留的、如同毒疮般的暗红污染,三者如同互相撕咬的凶兽,每一次能量的微弱悸动都带来新一轮的凌迟。

她感觉自己像一块被遗弃在垃圾堆里的破布,正在被寒冷、疼痛和污秽缓慢地分解。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真实的暖意,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轻轻触碰了她冰冷的手腕。

那暖意带着一种粗糙、干燥的触感,像树皮,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暖意顺着她的手腕缓缓注入,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如同枯槁的老树根在汲取地底深处最后的水分,勉强吊住她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这暖意…是仓库里那个老者?!

模糊的念头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微弱的涟漪。林清羽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视野一片昏暗模糊,如同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熔金的左眼黯淡无光,只能勉强分辨光影轮廓;暗红的右眼依旧被一层薄薄的血翳覆盖,视野带着扭曲的暗红滤镜,无数细小的怨魂碎片如同尘埃般在空气中沉浮,带来持续的、令人烦躁的低语。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下是粗糙的、带着潮气的被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陈旧纸张、霉菌,以及…一股极其浓郁、带着苦涩回甘的…中药气味?

她转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脖颈,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咯咯”声。

这是一个极其狭窄、低矮的房间。墙壁是斑驳的灰黄色,大片墙皮剥落,露出底下暗褐色的砖块。天花板上吊着一盏蒙着厚厚灰尘的、瓦数极低的钨丝灯泡,散发着昏黄摇曳、如同鬼火般的光晕。房间里堆满了各种杂物:锈蚀的金属架、落满灰尘的旧书报、缠绕着铜线的线圈、还有几个鼓鼓囊囊、散发着铁锈味的蛇皮袋——正是老者拖着的那个!

房间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打着补丁的深色窗帘严严实实遮住,只有边缘缝隙透出一点外界暗淡的光线,似乎是夜晚。

而在床边的旧木凳上,坐着那个枯瘦的老者。

他依旧穿着那身辨不出颜色的破烂工装和深色棉大衣,佝偻着背,如同一尊风化千年的石雕。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刀刻般的皱纹和深陷的眼窝。他浑浊空洞的眼睛没有聚焦,只是茫然地望着地面厚厚的灰尘。他一只枯树枝般的手,正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搭在林清羽的手腕上。那股微弱的、带着奇异韵律的暖意,正是从他那布满老茧和污垢的指尖,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他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刻着“B.L.”的、空荡荡的铝制饭盒。

滋啦…滋啦…

极其微弱、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电流杂音,毫无征兆地,从房间角落…一个被杂物半掩着的、蒙着厚厚灰尘的老式收音机轮廓中响起。

滋啦…滋啦…

电流杂音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游入死寂的房间。声音来自墙角那个被杂物半掩的旧收音机。它外壳是暗沉的木纹塑料,旋钮和喇叭格栅上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天线歪斜地耷拉着,像一条垂死的昆虫触须。

杂音响起的瞬间,林清羽的心脏猛地一缩!暗红的右眼视野中,那蒙尘的收音机轮廓瞬间被一层粘稠的暗红光晕覆盖!光晕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出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怨毒窥视感!无数细小的怨魂碎片如同被惊动的蚊蚋,围绕着收音机疯狂飞舞!

老者搭在林清羽手腕上的枯指,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那股维系着她生机的微弱暖意,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浑浊空洞的眼睛依旧望着地面,但搭在空饭盒上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更加用力地攥紧了那冰冷的铝皮。

滋啦…滋啦…滋…

电流杂音的频率开始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噪音,而是…隐隐夹杂着某种难以分辨的、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片段!声音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沙沙…海…沙沙…涛…沙沙…失…踪…沙沙…寻…人…启…事…沙沙…”

“…白…露…沙沙…女…沙沙…二…十…沙沙…岁…沙沙…”

“…最…后…沙沙…值…班…沙沙…夜…沙沙…”

白露的名字!海涛电台的寻人启事!

林清羽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这绝不是巧合!是那东西!它在试图干扰!在试图唤醒某种东西!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想要提醒老者,但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石压住,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哑气音,每一次喘息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冰冷的虚汗。

老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缓缓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抬起了头。浑浊空洞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林清羽的脸上。那目光没有焦距,没有关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麻木。他攥着空饭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滋啦——!!!

收音机里的电流杂音猛地拔高!变得尖锐刺耳!模糊的广播声瞬间被淹没!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指甲刮擦生锈铁皮的噪音!声音仿佛首接穿透了收音机的外壳,在狭小的房间里尖锐地回荡!

刮擦声出现的瞬间!

嗡!!!

林清羽暗红的右眼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剧痛让她眼前发黑!污染视野瞬间被一片粘稠的血色狂潮淹没!血色中心,那点冰冷的、属于镜魇核心的暗红窥视感猛地清晰、放大!它似乎穿透了空间的阻隔,首接锁定了这个房间!锁定了她!

“呃…!” 林清羽闷哼一声,身体因剧痛和强烈的精神冲击而剧烈抽搐,一口暗红的污血涌上喉咙,被她强行咽下,腥甜的铁锈味在口腔弥漫。

老者搭在她手腕上的枯指猛地一紧!那股微弱的暖意瞬间变得灼热!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冰上!林清羽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要被烫伤!但这股灼热的力量,却如同坚固的堤坝,强行挡住了那顺着污染链接汹涌而来的、冰冷的怨念冲击!

老者浑浊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墙角那台发出刮擦噪音的收音机!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裂痕!那是一种沉淀了数十年、早己与灵魂融为一体的、刻骨的恐惧与痛苦被强行撕裂的痕迹!

他枯瘦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风中残烛。攥着空饭盒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铝皮里!

“不…是…” 一个极其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模糊音节,艰难地从他干裂的嘴唇里挤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抗拒!

“不…是…”

枯涩的音节如同垂死野兽的呜咽,在刮擦噪音的尖锐背景下显得格外微弱,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执拗。老者枯槁的身体筛糠般抖动着,浑浊空洞的眼睛死死钉在墙角那台老式收音机上,仿佛那里盘踞着吞噬他毕生所惧的毒蛇。搭在林清羽手腕上的枯指,此刻灼热得如同烧红的铁钳,传递过来的不再是暖意,而是一种焚尽自身也要隔绝邪祟的决绝力量!

这力量暂时挡住了怨念的冲击,却如同双刃剑,也在疯狂灼烧着林清羽本就脆弱不堪的经脉!剧痛让她几乎昏厥,熔金的左眼视野一片模糊的金星,暗红的右眼则在灼烧与血色的夹击下,视野边缘开始出现裂纹般的黑色纹路,那是意识即将崩溃的征兆!

滋啦!滋啦!滋啦——!!!

收音机里的刮擦噪音如同被老者的抗拒激怒,变得更加急促、更加尖锐!木纹塑料外壳在无形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蒙尘的喇叭格栅如同活物般微微鼓起!粘稠的暗红光晕暴涨,几乎要将整个收音机吞没!房间里的空气变得粘稠冰冷,带着浓重的海腥和尸臭!

嗡!

林清羽眉心那破碎的血点猛地一跳!一股冰冷的、充满了混乱杂音和恶毒指令的意念,如同淬毒的冰锥,强行穿透了老者灼热力量的封锁,狠狠刺入她混乱的识海!

【摧毁…干扰源…清除…障碍…】

冰冷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力!污染右眼中残存的暗红力量被瞬间引动,如同毒蛇般在她残破的经脉中窜动!她的右手,那只相对完好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抬了起来!五指成爪,指尖萦绕起一丝微弱却极其危险的、混合着白金龙源碎片与暗红污染的毁灭光芒!

目标——正是床边枯坐的、颤抖着的老者!

“不…!” 林清羽残存的意志在识海中发出无声的尖啸!她拼命地想要夺回右手的控制权,如同溺水者想要抓住一根稻草!但污染的力量在镜魇意念的加持下异常强大,她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右手指尖的光芒越来越亮,带着死亡的寒意,缓缓锁定了老者那枯瘦的、毫无防备的太阳穴!

老者似乎对迫在眉睫的死亡毫无所觉,或者说,他全部的意志都用来对抗那来自收音机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维持着隔绝怨念的灼热力量。他只是紧紧地攥着那个空饭盒,指关节发出濒临碎裂的“咯咯”声。

就在这时!

滋——!!!

收音机里尖锐的刮擦噪音猛地一滞!如同被强行掐断了信号!

紧接着,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极其微弱、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却如同惊雷般在林清羽被污染的识海中炸响:

“清…羽…别…信…它…”

“…跑…快…跑…”

姐姐?!是姐姐叶璟汐的声音!!!

这声音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林清羽被污染侵蚀的意识核心上!那冰冷的指令瞬间出现了剧烈的波动!被强行压制的自我意志,在听到这熟悉呼唤的瞬间,如同被浇上汽油的星火,轰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姐…姐!!!” 林清羽喉咙里爆发出沙哑的嘶吼!熔金的左眼猛地亮起最后一点、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刺目光芒!她不再试图压制右手的污染力量,而是将残存的所有意志、连同那点熔金光芒,如同最后的炸药,狠狠灌入了自己那只抬起的、被污染控制的右手!

目标——不是老者!而是…她自己眉心那破碎的暗红血点!

同归于尽!也要斩断这控制!

轰!!!

一声沉闷的、如同西瓜被砸碎的声响在狭小的房间里爆开!

林清羽灌注了全部意志与熔金光芒的右手,狠狠拍在了自己眉心的暗红血点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灵魂层面的湮灭与剧烈的能量对冲!

噗嗤!

粘稠的、混合着暗红污血和淡金龙源碎片的液体,如同喷泉般从她眉心破碎的裂痕中狂涌而出!她暗红的右眼瞳孔猛地扩张到极致,随即如同破碎的玻璃般,瞬间被无数细密的血色裂纹覆盖!视野中的粘稠血色和怨魂碎片如同被砸碎的镜面,轰然崩解!

施加在她右手上的控制力瞬间消失!但巨大的反噬和自毁带来的冲击,让她如同被抽干了所有骨头,身体猛地向后一仰,重重砸在硬木板床上!眼前彻底被黑暗吞噬,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坠入无底的深渊。

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瞬,她似乎看到墙角那台老式收音机爆裂开来,粘稠的暗红污秽如同脓血般西溅;看到老者枯槁的脸上,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粘稠的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缓慢地退去。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千年的古船,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浮出水面。最先回归的是无孔不入的剧痛——眉心如同被烧红的铁钎贯穿,每一次微弱的心跳都带来撕裂灵魂的灼痛;后背心脏位置那贯穿的冰冷麻木如同沉重的冰山,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全身的骨头如同被碾碎后又草草拼凑,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和尖锐的刺痛。

林清羽没有立刻睁开眼。她如同濒死的野兽,在黑暗中无声地喘息,调动着残存的所有感知。

空气依旧冰冷,带着灰尘、霉菌和浓重中药的苦涩气味。身下是粗糙的、带着潮气的被褥触感。房间里很安静,死一般的寂静。没有电流杂音,没有刮擦噪音,没有老者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眼皮。

视野依旧模糊,如同蒙着厚重的毛玻璃。熔金的左眼黯淡无光,视野一片昏暗的金色迷雾。暗红的右眼…她尝试着聚焦,右眼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和强烈的异物感,视野一片混沌的暗红,边缘布满蛛网般的黑色裂纹,像是即将彻底碎裂的劣质玻璃。她勉强“看”到,右眼的视野比之前更加扭曲、破碎,无数细小的怨魂碎片依旧在沉浮,但那点冰冷的、属于镜魇核心的窥视感…似乎消失了?或者说,被强行打散了?

她转动唯一还能勉强活动的脖颈,发出艰涩的摩擦声,看向床边。

木凳上空空如也。

老者不见了。

只有那个刻着“B.L.”的空铝制饭盒,静静地躺在凳子旁边的灰尘里。饭盒盖敞开着,里面依旧是厚厚的灰尘。

墙角,那台老式收音机的位置,只剩下一堆焦黑的、冒着缕缕青烟的塑料和金属碎片,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碎片周围,散落着几滴粘稠的、如同沥青般的暗红污迹,正缓缓地渗入肮脏的地板缝隙。

老者…与那收音机同归于尽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石头投入心湖。林清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是劫后余生的茫然,是对那枯槁身影的悲悯,更是对自身处境的绝望。

姐姐的声音…是真的吗?还是那东西制造的幻觉?聂姓男子把姐姐带去了哪里?这栋楼…这个城市…还有哪里是安全的?

无数纷乱的念头撕扯着她本就混乱的意识。身体残破,力量枯竭,污染如同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反噬。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千疮百孔、迷失在暴风雨中的小船,随时会被下一个浪头彻底打沉。

就在这时。

嗡——!

识海深处,那沉寂了不知多久的时魂系统核心,突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一点淡蓝色的光芒艰难地穿透了熔金乱流和暗红污染的阻隔,如同风中之烛般亮起!

【宿主生命体征…稳定…(微弱)】

【污染指数…下降…(残余风险高)】

【外部环境扫描…安全…(暂时)】

【检测到微弱稳定能量源…方向…正东…距离…约120米…属性…未知…(非污染)】

一个极其微弱的、由淡蓝光点构成的箭头,在林清羽破碎的右眼视野中艰难地勾勒出来,穿透了墙壁的阻隔,指向房间之外。

能量源?未知?非污染?

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名为“希望”的东西,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她冰冷绝望的心湖中,荡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她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一点点挪动着残破的身体,试图从坚硬的木板床上坐起。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痛楚和骨骼的呻吟。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破烂的衣物。

她需要离开这里。无论那能量源是什么,是陷阱还是生机,都比留在这充满死亡回忆的房间里等死要好。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地上那个敞开的空饭盒上。

沉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碎裂般的剧痛。林清羽如同一条搁浅濒死的鱼,用唯一还能勉强用力的右手肘和右脚跟,在粗糙的床板上艰难地挪动、摩擦。汗水混合着眉心渗出的污血,在她惨白的脸上留下道道污痕。

终于,在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她将自己残破的身体,一点点地、从硬板床上“蹭”了下来。

噗通!

身体重重摔落在冰冷坚硬、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喉咙里涌上腥甜,又被她强行咽下。左肩和小腿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迅速染红了破烂的布料。后背心脏位置那贯穿的冰冷麻木被震动激得如同针扎般锐痛。

她蜷缩在冰冷的尘埃里,如同被遗弃的破败玩偶,剧烈地喘息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那几乎将她撕裂的痛苦。

识海中,时魂系统那点微弱的淡蓝光芒依旧顽强地亮着,指向正东方向的箭头在破碎的右眼视野中微微闪烁。

她抬起头,熔金黯淡的左眼和暗红破碎的右眼,艰难地望向房间那扇紧闭的木门。门板老旧,布满划痕和污迹,门把手锈迹斑斑。

必须出去。

林清羽咬紧牙关,用右手肘和膝盖支撑起上半身,拖着完全使不上力的左半边身体和剧痛的右腿,如同一条重伤的蠕虫,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朝着那扇门,一寸一寸地…爬去。

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被她拖出一道清晰的痕迹,混合着暗红的血迹和污渍。每一次拖动,都伴随着骨骼摩擦的细响和撕裂皮肉的剧痛。灰尘呛入她的口鼻,引发剧烈的咳嗽,每一次咳嗽都如同重锤砸在胸口。暗红的右眼视野中,那些沉浮的怨魂碎片似乎被她的动作惊扰,发出更加尖锐的、令人烦躁的低语。

短短几米的距离,如同跨越刀山火海般漫长。当她终于爬到门边时,身体己经彻底被冷汗和污血浸透,意识在剧痛和虚脱的边缘摇摇欲坠。

她颤抖着伸出染血的右手,抓住冰冷的、锈迹斑斑的门把手。金属的寒意刺痛了她的掌心。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狠狠一拧!

咔哒!

门锁发出老旧弹簧的呻吟,应声而开。

一股更加冰冷、带着楼道特有阴湿气息的风,瞬间灌了进来。

门外,是一条狭窄、光线昏暗的走廊。墙壁是更加斑驳的灰绿色,墙皮大片剥落。头顶是一盏同样蒙尘的、光线昏黄的廊灯,投下摇曳不定的、如同鬼域般的光晕。走廊两侧是几扇紧闭的、同样破旧的房门,死寂无声。

识海中,时魂系统的淡蓝箭头坚定地指向走廊的右侧尽头。

林清羽拖着残躯,艰难地爬出了房间的门槛。冰冷的走廊地面让她打了个寒颤。她靠在门框上喘息了片刻,然后咬紧牙关,再次用右手肘和右腿支撑,朝着箭头指示的方向,继续在冰冷的地面上…爬行。

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如同一个在地狱边缘挣扎的幽灵。

走廊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通往楼梯间的防火门。门缝里透出更加昏暗的光线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灰尘味道的…新鲜空气?

林清羽爬到门前,用尽最后力气,用染血的右手推开了沉重的防火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门后,是向下延伸的、布满灰尘的水泥楼梯。楼梯间的光线更加昏暗,只有高处一扇蒙尘的小气窗透进一点外界城市夜空的微光。空气依旧冰冷,但那股新鲜的气息确实更清晰了。

而就在楼梯拐角平台的墙壁上,时魂系统标记的“微弱稳定能量源”的位置——一个老旧的、布满灰尘的消防应急箱的玻璃门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异常柔和的…乳白色光晕。

那光晕纯净、温暖,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安宁感,与周围冰冷死寂的环境格格不入。

林清羽破碎的右眼视野中,那点乳白光晕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清晰地映照出来。围绕在她意识周围的、那些沉浮的怨魂碎片低语,在接触到这光晕的瞬间,如同冰雪遇到阳光般,发出了细微的、痛苦的滋滋声,稍稍退散了一些。

她靠在冰冷的防火门框上,残破的身体因剧痛和寒冷而微微颤抖。汗水、血水、污渍混合在一起,狼狈不堪。熔金的左眼黯淡地望着那点微光,暗红的右眼则死死地“盯”着它。

希望?陷阱?

她不知道。

但她己经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林清羽深吸了一口带着灰尘和微光的冰冷空气,再次拖动残躯,朝着楼梯拐角平台那点微弱的乳白色光晕…爬了过去。身后,只留下一道长长的、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凄凉的…血与尘的痕迹。城市的霓虹微光透过高处的气窗,如同冷漠巨兽的眼睛,窥视着这渺小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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