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响后，周安乔收拾着书包，转头问陈书影："要不要一起去逛街？"
陈书影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还有事。"
"那明天一起？"楚念凑过来问。
"我每天放学都有事。"陈书影拒绝得很干脆。
看着陈书影匆匆离开的背影，楚念撇撇嘴："热脸贴冷屁股，算了吧。"
周安乔望着窗外，突然想起那天在巷子里看到的场景——陈书影吃力地拖着一大袋空瓶子的样子。她拉了拉楚念的袖子："可能...她真的有事要忙。"
校门口，陈书影正快步走向公交站，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放学的人潮中。
社区监控室里，陈书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显示器发出的蓝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
"小姑娘，"保安大叔忍不住劝道，"要不你用手机拍下来吧？天天这么看也不是办法啊。"
陈书影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我没有手机。"
"这年头还有高中生没手机？"保安惊讶地张大嘴，但看她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
"停！"陈书影突然出声。
保安赶紧按下暂停键。画面上，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祁思年的山地车。陈书影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器，试图从那团模糊的像素中找出更多线索。
监控室的挂钟滴答作响，保安打了个哈欠。而陈书影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的雕像，监控屏幕的光，还在她倔强的眼睛里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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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通话里，俞砚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活该！让他整天显摆那辆破车！"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你是没看见他当初给我发了几百张车子的照片，连车铃铛都要特写！"
周安乔趴在床上："他现在装得满不在乎，其实心疼得要命。"她模仿着祁思年强撑的表情，"'不就是辆车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结果半夜三点还在朋友圈发哭泣表情包！"
"我能想象！"俞砚然拍着桌子大笑，"让他长长记性！对了，你寄的特产我收到了，我妈特别喜欢那个京八件。"
“阿姨喜欢就好，你上次寄的红茶我也很喜欢，超级提神。我喝完之后感觉可以多刷几套卷子多弹几首钢琴。”周安乔说
“那可是我严选的，能不好嘛。在学习有没有认识什么新的朋友啊，你同桌是谁啊，有没有我好啊？”俞砚然问。
“说了你又不认识，还可以是一个比较安静的男生，没你闹腾。”
“啥叫闹腾，我这是叫活泼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带。周安乔抱着膝盖，两人互相交换着身边各种有趣的事情，虽然隔着时差，却仿佛还像初中同桌时那样，有说不完的话。
挂断前，俞砚然突然正经起来："小乔...等暑假我回去，咱们仨一定要像以前那样，去江边骑自行车。"他顿了顿，"到时候我帮祁思年找辆更好的。"
“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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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击馆里，周时予穿着黑色背心，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他的肌肉线条紧实漂亮，不是那种夸张的块状，而是充满力量感的薄肌，随着每一次出拳在皮肤下流畅地起伏。
"砰！"又是一记重拳砸在沙包上，整个沙袋剧烈晃动。周时予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动作丝毫不见疲态。他左耳的黑色耳钉在顶灯下闪着冷光，与那双锐利的眼睛一样摄人。
陪练的教练靠在围绳上首摇头："时予，你这是把沙袋当仇人打啊？"
周时予没回答，只是扯下拳套擦了把汗。
“很多时候情绪是需要发泄出来的，”周时予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他拿起矿泉水灌了一口。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周时予点开消息，是周安乔发来的钢琴视频。少女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巧跃动，悠扬的旋律瞬间填满了整个健身房。他立即长按保存。
"这手真好看。"路过的教练随口夸道。
屏幕应声而灭。周时予淡淡地扫了教练一眼，对方尴尬地笑了笑，识趣地走开了。
【很好听，这么晚怎么还没睡？】他回复道。
消息提示音很快响起：【练完就睡，下周末有钢琴比赛，你会来吗？】
【当然，你的比赛我从不缺席。现在快去睡觉，记得明早喝牛奶。你还在长身体，晚上正是长高的时候】
【你还不是没睡啊，你睡前给我拍一个照片，我得确保你真的会上床睡觉，不许这么晚还在工作】周安乔发来一个小猫叉腰的表情包。
【好，但你现在立刻闭眼。】周时予无奈地摇头。
【嗯嗯，我明天早上睡醒会看你有没有给我发照片。】
【嗯，哥哥不会骗你的。】周时予回道。
【晚安啦！】
【晚安。】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周安乔一骨碌爬起来就抓过手机。屏幕上果然有张照片——周时予的被子整齐地铺着，床头柜上还放着那副金丝眼镜。可一看发送时间，凌晨西点！
【周时予！你干脆等太阳出来再拍算了！】她气鼓鼓地戳着屏幕发送，一边飞快地跳下床洗漱。
冷水扑在脸上，周安乔突然想起什么，又补了条语音："哥，你答应过不熬夜的！"
校服领带还没系好，她就灌了杯牛奶然后冲出了房门。书包里手机震动了一下，但她己经顾不上看了——早读要迟到了。
而此时京市的公寓里，周时予看着妹妹发来的消息，轻笑着把手机放回口袋。他整了整西装领带，镜中的男人神采奕奕，哪像只睡了两小时的样子。
周安乔焦急地看着手表，指针无情地走向迟到边缘："孙叔，能再快点吗？"
"乔乔，安全第一啊。"孙叔无奈地指了指前方堵成长龙的车流，"这个点正是早高峰。"
好不容易赶到校门口，距离上课只剩两分钟。周安乔正要拔腿狂奔，突然看见同样气喘吁吁的楚念站在校门口张望。
两人目光相接，同时愣住：
"你也...？"
"那不急了吧。"
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下来，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放慢脚步。晨光中，两个少女慢悠悠地晃向教学楼，书包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反正都要记迟到，不如一起慢慢走——这个年纪的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念念，放学去我家吃饭吧，我家阿姨做饭可好吃了”周安乔说，“祁思年今天也去的。”
“行啊，我待会跟我妈打电话说一下，我倒是要去尝尝有多好吃。”
放学铃响，周安乔挽着楚念的手臂："走啦走啦，我家阿姨今天做了好多菜！"
三人挤在后座，楚念趴在车窗上，眼睛越睁越大——车子驶入市中心一片闹中取静的别墅区，周家的欧式洋房在夕阳下格外气派。
"我的天..."楚念张着嘴下车，"这地段...这面积..."
周母穿着米色的连衣裙迎出来，笑容温柔："你就是楚念吧？常听乔乔提起你。"
楚念瞬间僵住，看着周母结结巴巴："您...您不是《XXX》里的..."她猛地掐了下自己，"我不是在做梦吧？"
周母掩嘴轻笑："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
"岁月从不败美人！"楚念脱口而出，随即红着脸补充，"我妈是您的影迷，家里现在还收藏着DVD呢！"
祁思年在旁边首翻白眼："马屁精。"被周安乔偷偷踹了一脚。
餐厅里飘来阵阵饭菜香，阿姨正端出热腾腾的糖醋排骨。楚念看着墙上挂着的全家福——周母一脸温柔，周父西装笔挺，周时予揽着妹妹的肩膀，少年俊朗的眉目间尽是温柔。
夕阳西下，三人在周家别墅门口跃跃欲试地准备出发。周母不放心地追到门口："要不还是让孙叔开车送你们吧？"
"姑姑！"祁思年拖长声音抗议，"有我在您还不放心吗？"
周母无奈地笑了——正是因为这小子在，她才更不放心。但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她还是松了口："那你们打车回来，注意安全。"
"知道啦！"周安乔己经拉着楚念跑出老远，回头喊道，"念念今晚住我家！"
三个年轻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