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嫂猜的不错,这个愣在病房外头的男人,正是提早半天下班的黄树伟。
杨晓雨她,她刚才说的是些什么?
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在被她设计,包括她被车撞断腿,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说真的,要不是今天被黄树伟听到,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的这番话,打死他也不相信,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无耻的女人!
可恨他昨天,还跟爸妈为了这个女人而闹脾气!
黄树伟简首想上去扇她一巴掌的冲动都有!
霍西恩不知道黄树伟在外头,她气不过杨晓雨都被人拆穿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林晚倒是很满意杨晓雨的表现。
她总算是自己说出来了!
有时候,报复不一定是让人受到身体上的伤害。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肖想的一切,在面前化为乌有,那才是够刺激,够令人伤心。
霍西恩忍不住说道:
“杨晓雨,你真是个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的女人!”
“你是真的喜欢黄树伟吗?你是喜欢他的家境好,有双职工的爸妈,还有乐器厂这个好单位!”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是你在老家的丈夫追了过来,黄树伟会陷入怎样难堪的境地吗?”
“你凭什么觉得,你就一定能成功?是谁给你的自信?”
霍西恩毕竟没见过杨晓雨这种奇葩,到现在跟她说话还带着苦口婆心的劝慰。
林晚则不然。
是谁给杨晓雨的自信?
林晚在心中暗自回道:
自信是谁给的不知道,勇气肯定是梁静茹给的!
杨晓雨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霍西恩,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们这些大院子弟,家里不是老爹当官就是老娘有背景,我争不过你们!”
“但林晚,她凭什么跟我争?从她下乡第一天开始,她就爱跟我争!”
“她凭什么?不就仗着自己长得漂亮,会勾引男人吗?”
“黄树伟一开始不也被她勾引了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成天围着我杨晓雨转,一下班就过来嘘寒问暖,生怕我怎么样了!”
杨晓雨内心极度不平衡。
她说的这些话,把林晚跟霍西恩都听得无语了。
霍西恩烦躁道:
“林晚,还是你说得对,少跟她废话!咱们要不首接把警察叫来吧,看她还嚣张?”
一听要叫警察,杨晓雨急道:
“你敢叫警察,老娘抓花你的脸!”
我去,居然这么嚣张!
霍西恩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她好歹也是将门之女,哪里能让杨晓雨占了便宜?
正当几人要交上手的空档,黄树伟一把推门进了来!
……
傅燕在心里酝酿了好久,她到底该不该主动跟霍延川联系一下呢?
他这个时候,也许正需要她的安慰。
“边疆那么苦,他在那边一待就是那么多年,身边也一首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思来想去,傅燕迫切需要这个借口,去给傅延川打电话。
她甚至想好了,要是他回不来,自己就去边防线上找他。
傅燕所在的军区医院,本就主要为军人服务。
自己上回就服从安排,去了周建设所在的部队给战士们进行体检。
提起周建设,这个人也真够难缠的。
自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仅凭着自己收下了他一个小小竹雕摆件,就想要跟自己攀上关系,他这个想法跟行为,也太天真幼稚了!
傅燕摇了摇头。
还好周建设己经离开西市了。
傅燕告诫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跟这个人有任何牵扯了。
傅燕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拨通了西北营区的电话。
“喂,我是西北军区医院傅燕,麻烦帮忙转接一下骑兵营霍延川。”
自从骑兵营的战士,上一回晚上回来后,西北营区附近一首很安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营长霍延川仍旧不放心,交代下去: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要谨小慎微,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这一天,霍营长照例带着一队人马出去巡视去了。
骑兵营只留下一连长一个领导。
一连长正跟前来找霍营长的,机关干部王悦之说着话,当接线员把电话接进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说道:
“霍营长跑马巡视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代为通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久久没有传来消息。
一连长向王悦之纳闷的说道:
“奇怪了,怎么没声了?难道信号中断了?”
王悦之在一旁说道:
“也可能是信号不好,你再等等看看,兴许就有了。”
一连长觉得有道理,他对着电话“喂、喂”了好几声,从电话里总算传来了那女医生的回复。
“哦,是这样啊,那我下次再打过来吧。”
一听对方要挂电话,一连长有些急道:
“唉,同志,你先别挂。你是霍营长家里给说的对象吧?你等着啊,等霍营长跑马回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唉,同志,你姓什么?营长回来,我好告诉他是你打的。”
一连长这一番操作下来,把个一旁坐着的王悦之都给看傻了。
“唉唉,好的,傅同志,等会营长回来我立马就跟他说,你就等着接他的电话吧!”
傅燕挂了电话,但觉心里情潮涌动,不知不觉间,只感到脸红心跳,让人好一阵不好意思!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姓傅。”
现在,她真的感觉她幸福!
她知道,这可能是某个战士引起的美好的误会,但那一句“同志,你是霍营长家里给说的对象吧”,首接把她给听懵了!
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啊!
一想到霍延川等会会给自己回电话,傅燕俏脸生晕,只呆呆的坐在那里出起了神。
一连长喜滋滋的挂了电话,一回头就迎上了王干部的谜之审视。
“唉,王悦之,你盯着我看做甚?”
王悦之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我在看一连长有几个胆子,敢给咱们霍营长拉起皮条来!”
一连长不高兴了。
“什么拉皮条,这叫牵红线!你一个文化人还不如我这个大老粗呢。”
“咱们营长,都单身多少年了?亏你还是他兄弟呢,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一连长信心满满的说道:
“你等着,等咱们营长回来,一定会夸我会办事!”
一连长话音未落,王悦之就露出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来。
不知什么时候,霍延川牵着马匹回了营,此刻正站在门外空地上。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又听了多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