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第三天一大早,小赵正在办公室啃着煎饼果子,卡洛斯风风火火推门进来,把一叠资料拍在桌上。
"老赵,出大事了!"卡洛斯抓起小赵的豆浆灌了一大口,"王二麻子那孙子在工商局举报咱偷税漏税!"
小赵差点被煎饼噎着:"啥?咱账目清清白白,他这不是血口喷人吗?"
"可不是!我刚接到税务局电话,说要来查账。"卡洛斯急得首搓手,"这老王八蛋,明着干不过就玩阴的!"
小赵把剩下的煎饼往垃圾桶一扔:"别慌,咱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姐!把最近三年的账本都准备好!"
财务王姐在门外应了一声。卡洛斯压低声音:"老赵,我听说王二麻子这次找了税务局的关系..."
"怕啥?"小赵掏出手机,"我这就给张会计打电话,让他带着审计报告过来。"
正说着,前台小妹慌慌张张跑进来:"赵总,税务局的人到楼下了!"
小赵整了整衣领:"走,会会他们去。"
会议室里,戴着眼镜的刘科长翻着账本:"赵总,有人举报你们2019年的进项税有问题..."
小赵把一摞文件推过去:"刘科长,这是当年的增值税专用发票存根联,这是银行流水,您随便查。"
卡洛斯在旁边补充:"我们每季度都请正规律师事务所做审计,报告在这儿。"
查了整整一上午,刘科长合上最后一本账册:"赵总的账目确实规范。不过..."他压低声音,"举报人能量不小,你们最近小心点。"
送走税务局的人,卡洛斯气得首跺脚:"这王二麻子太不是东西了!咱得想办法治治他!"
小赵却突然笑了:"老卡,你发现没?他越是这样,越说明咱把他打疼了。"
"那也不能由着他泼脏水啊!"
"急啥,"小赵摸出手机,"我约了晚报的李记者吃饭,正好聊聊这事儿。"
三天后,本地晚报经济版登出篇文章:《恶意举报何时休?——某企业负责人揭露不正当竞争黑幕》。虽然没点名,但圈里人都心知肚明说的是谁。
卡洛斯举着报纸冲进办公室:"老赵,你这招绝了!今早好几个客户打电话来问情况呢!"
小赵正在泡茶:"这才哪到哪。我让小李把税务局出具的检查结果扫描了,一会儿发客户群里。"
正说着,销售部小王敲门进来:"赵总,刚接到陈老板电话,说王二麻子在他们那儿说咱们要倒闭了..."
"放他娘的屁!"卡洛斯一拍桌子就要往外冲。
小赵一把拉住他:"别急,这样,你让仓库把新到的货拍个视频,要拍清楚生产日期。"
当天下午,客户群里炸开了锅。小赵发的仓库视频下面,老客户们纷纷留言:
"这么多新货还说倒闭?老王又满嘴跑火车!"
"赵总家货实在,我们合作十年了从没出过问题!"
卡洛斯捧着手机首乐:"老赵,你看张老板说啥——'老王家的货上周才退了三箱,质量太次!'"
小赵眯着眼睛笑:"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果然,第二天一早,王二麻子的左膀右臂老周偷偷摸摸找上门来。
"赵总,"老周搓着手,"我们厂里现在压着两百多万的货卖不出去...您看能不能..."
卡洛斯眼睛一瞪:"当初跟着王二麻子抹黑我们的时候想啥了?"
小赵摆摆手:"老周啊,不是我不帮你。这样,你把王二麻子最近在谋划啥告诉我,这批货我按成本价收了。"
老周左右看看,压低声音:"王二麻子正在联系南方的大客户,说要...要仿造你们的新产品..."
卡洛斯腾地站起来:"这特么是侵权!"
送走老周,小赵立即拨通了律师电话:"老同学,帮我准备份律师函,要盖骑缝章的那种..."
三天后,王二麻子收到法院传票时正在请客户吃饭,当场把红酒洒在了西装上。
卡洛斯听说后笑得首拍大腿:"该!让他偷咱设计图纸!"
小赵却皱起眉头:"这事儿还没完。我刚打听到,王二麻子把厂房抵押给银行了..."
"啊?他要干啥?"
"估计是要最后一搏。"小赵转着茶杯,"最近让质检部盯紧点,我担心他会往咱原材料上动手脚。"
果然,一周后的深夜,保安老李打电话来:"赵总,仓库后墙有人影晃悠!"
小赵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先别打草惊蛇,我马上到!"
他和卡洛斯蹲在仓库对面的小树林里,眼睁睁看着两个黑影翻墙进去。卡洛斯摸出手机就要报警,被小赵按住:"再等等..."
十分钟后,警察突然出现,把正往外搬货的两个小偷按了个正着。强光手电一照,竟是王二麻子手下的两个伙计!
第二天派出所里,王二麻子脸色铁青地来领人。小赵堵在门口:"王总,这事儿您看是公了还是私了?"
王二麻子咬着后槽牙:"赵...赵总,是我管教不严..."
卡洛斯冷笑:"管教不严?监控可拍得清清楚楚,他俩往我们原料里掺东西!"
最终王二麻子赔了五十万,还在报纸上登了道歉声明。从派出所出来,卡洛斯兴奋地首搓手:"老赵,这下他可算完蛋了吧?"
小赵望着王二麻子佝偻的背影,却叹了口气:"做生意做到这份上,何苦呢..."
转眼到了年底,公司年会上,卡洛斯喝得满脸通红:"老赵,今年咱销售额涨了六成!新仓库都堆不下了!"
小赵举着酒杯:"明年咱把隔壁那块地也租下来!对了,李处长闺女下月生孩子,你准备份礼..."
"早备好啦!"卡洛斯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个金锁,"刻了他家娃的名字,保准满意!"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小赵接起来听了两句,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卡洛斯凑过来:"咋啦?"
小赵放下电话,表情复杂:"王二麻子...脑溢血住院了。"
病房里,王二麻子半边身子不能动,看见他们进来首哆嗦。小赵把果篮放在床头:"老王啊,啥都没有身体要紧..."
王二麻子突然哭了:"赵总...我...我对不起..."
从医院出来,卡洛斯首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小赵点了根烟:"商场如战场,但做人得留一线。走,看看新招的那批大学生去!"
远处,公司新挂的"市级诚信企业"铜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