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玉髓烙魂
翡翠天幕的残片坠入通天河时，河床裂开了三千丈的渊隙。石惊天站在遗迹入口，瞳孔里交替闪烁着玄雾的重瞳残影。颈后的龟裂纹封印正在溶解，癸七等玉奴用性命刻下的守护阵，此刻在皮肤下游走如垂死挣扎的玉蛭。玉奴竟然神奇地还有一息尚存。“好兄弟。”王惊天喜极而泣……
"东南震位三刻入。"王地着新生的玉化断肢，青铜斧饕餮纹里渗出初代洞主的记忆黏液，擦拭了半天，记忆黏膜总是渗出。二十西玉奴仅存的未三跪地咳出玉麦穗，金色颗粒在遗迹石门映照下，竟显现出星瘿母树的图腾。
当石门被玉魄共鸣震开的瞬间，时空回溯毫无征兆地触发。石惊天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不，那是初代洞主正将玄雾恶念封入祭坛的一幕。更恐怖的细节在眼前展开：初代洞主手中的绿玉赫然生着与自己相同的诅咒纹！
"小心！"映山红的药杵突然爆裂，黑玉髓如毒蛇窜向遗迹穹顶。十二尊玉髓骨像睁开空洞的眼窝，地面瞬间塌陷成祭骨回廊。未三的麦穗纹刚亮起就黯淡下去，双腿正被重力漩涡撕扯成玉粒。
石惊天一把拎起未三，挥动生满玉骨刺的右臂插入岩壁，翡翠血液滴落处竟催生出玉脉藤蔓。童女魂魄从玉魄中发出悲鸣，遗迹深处传来星瘿母树的召唤。王地突然暴起，饕餮纹喷出初代洞主善念凝聚的光矛，却在触及玉髓骨虫时变异成黑玉触手。一声轰鸣，地面迅速塌陷。几个人坠落玉潭。石惊天的心脏己半玉化。翡翠水母群聚而来，每只伞盖都映出不同时空的画面：芳草在现世被玉麦藤吞噬，映山红在药杵裂纹里沉沦，王地化作新的玄雾...最刺目的是某条时间线里，自己正将玉魄刺入童女魂魄眉心。
"别看！"是幻像。童女魂魄突然融入石惊天脊柱，翡翠眼眸在颈后睁开。时空孢子在此刻爆发，众人记忆被撕成碎片寄生在水母体内。未三用最后生机催动麦穗纹，金色麦芒暂时凝固了时间洪流。
星瘿母树出现在深潭底部时，石惊天的视网膜己完全重瞳化。树干上六百个玉茧正在搏动，每个都传出初代洞主的气息。玉脉守护者从树瘿中降生，它们胸口镶嵌的正是二十西玉奴的黥纹残片。
"原来如此..."石惊天咳出翡翠玉髓，终于看清真相：星瘿母树正是初代洞主真正的本体，所有玉修不过是他散落的孢子。玄雾、童女、玉奴，乃至自己，都是这株亘古母树培育的果实。
王地突然被母树根须贯穿，饕餮纹中封存的善念疯狂涌入树干。石惊天趁机将玉魄按入心口，临界异化的躯体爆发出的玉髓香气，竟让母树痉挛般收缩。在时空折叠的刹那，他看见心棺密室里悬浮的初代真身——那具玉棺中封存的，赫然是自己现在的模样。
当遗迹开始崩塌时，石惊天撕下半玉化的左臂掷向母树核心。臂骨中的诅咒纹路与母树年轮完美契合，整个渊隙回荡起初代洞主与玄雾重叠的咆哮："你即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