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赛如期而至,金陵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彩旗飘扬,处处洋溢着紧张又兴奋的氛围。各大商会的店铺门前都摆满了精心准备的商品,伙计们热情地吆喝着,试图吸引往来客商和百姓的目光。
杨逸的杨商行门前更是人山人海,他凭借着敏锐的商业头脑和此前与江南富甲们斗智斗勇积累的人脉,推出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新奇玩意儿。那些精致的西洋钟表、会自动弹奏的八音盒,瞬间抓住了众人的眼球。杨逸站在商行门口,意气风发,指挥着伙计们有条不紊地招待客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而忘忧商会这边,黎九虽还未完全康复,但她坚持坐在轮椅上,与苏安安一同坐镇指挥。苏安安充分发挥了自己在账目和资金管理上的优势,合理调配资源;黎九则凭借着多年在商场上的经验,精准把握市场需求,推出了一系列针对不同阶层的特色商品。忘忧商会的商品种类丰富,从百姓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到达官贵人喜爱的珍稀古玩,应有尽有,也吸引了大批顾客。
商赛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天里,金陵城的商业竞争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最终,当结果公布的那一刻,杨商行以微弱的优势力压忘忧商会,获得了商赛的第一名,忘忧商会则屈居第二。
得知结果后,杨逸激动地与伙计们相拥庆祝,他知道,这个第一名不仅是对杨商行实力的认可,更是他在商业道路上迈向更高台阶的重要一步。而黎九和苏安安对视一眼,眼中没有遗憾,有的只是庆幸。
苏安安虽然很想赢过杨逸,但是她也知道,近来忘忧商会风头过盛,她的九姐姐身上背负着很多痛苦的秘密,九姐姐不想夺得此次商赛的魁首与皇家扯上关系。故而这第二名对于忘忧商会来说是极好的,没有出尽风头,也没有败落她们的名声。可以说这魁首是江南首富,忘忧商会在第二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黎九倚着桂树下的石凳,看墙头上两只麻雀争食碎米。残阳将她苍白的脸颊镀上薄金,药香混着桂子清甜萦绕身侧。自商赛归来,太子周旋于杨商行,墨羽阁暗潮汹涌,反倒给了她难得的休养时光。在苏怀木悉心照料下,她终于能独自在院中踱步,只是久病初愈的身子,仍带着风也能吹倒的纤弱。
吱呀——院门推开的声响惊飞了雀儿。苏安安蹦跳着跨进门槛,食盒上的红绸晃得人眼亮:"九姐...不对,九公子!我把忘忧糕偷...啊不,顺出来啦!"话未说完,她身后的杨逸己僵在原地。黎九指尖无意识绞着裙裾,清晨贪凉未着男装的疏忽,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
苏怀木端着药碗从回廊转出来,青瓷碗里的药汁荡起涟漪。他扫过三人凝固的神色,目光在黎九松松绾着的堕马髻上顿了顿,袖中指尖微微收紧。苏安安攥着食盒的指节发白,余光不住瞟向兄长,两人心照不宣地思索着说辞——他们太清楚,黎九不愿将身世的秘密牵扯旁人。
"无忧君!"杨逸的惊呼震落枝头几片残叶。听闻这话苏氏兄妹傻眼了。黎九垂眸轻笑,指尖抚过石桌上细密的裂纹。西北商路谈判那日的情景如潮水涌来:她戴着半透明的蝉翼纱,与杨逸对坐推演茶盐之策,忽来一阵穿堂风卷起面纱,惊得对面的年轻商人打翻了茶盏。谁能想到,那个执掌天下半数商道的神秘首富,会是在西北遭遇谋杀、失踪许久世人都以为她死了的凌王妃傅月?
"都坐下说吧。"黎九起身时带起一阵弱柳扶风的晃动,抬手将鬓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杨公子既然认出我,想必也猜得到,当日官道截杀并非意外。"她望着天边渐沉的暮色,娓娓道来被苏氏兄妹救起后的蛰伏,从忘忧食铺的烟火气,到暗中联络满月楼旧部筹备不语楼的布局。江南商海暗流汹涌,她特意研习易容口技,只为在故人面前瞒天过海。
廊下灯笼次第亮起,光晕里浮动的尘埃,恰似她跌宕半生里未落定的心事。苏氏兄妹和杨逸晕乎乎的走出黎九的院子……
墨羽阁阁主凌王这段时间一首在暗中查探清风寨一事。他动用了墨羽阁的各种情报渠道,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蛛丝马迹逐渐浮出水面,所有的线索都隐隐指向了太子。凌王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情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明白,太子为何要策划这样的事情,难道仅仅是为了打压忘忧商会?
更让凌王震惊的是,在调查清风寨事件的过程中,他偶然发现了一些与当年傅月遭遇谋杀一事相关的线索。那些尘封己久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凌王的心中一阵刺痛。他清楚地记得,傅月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的死一首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而如今,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太子很可能与傅月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凌王坐在书房中,手中紧紧握着傅月的簪子,眼神中满是痛苦和愤怒。“月娘,我和他可是一起长大的呀?我说过对那把椅子半点心思都没有,他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月娘……月娘……”他低声呢喃道,“我该怎么办呢?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