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想法暗示自己她真的走了,流露出几分怅然。
然,还未细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一抹惊喜划过眼眸,连男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南娆拎着外卖,看见他的身影,平淡如常:“你回来了,我在这儿吃个外卖你不介意吧?”
棕啡色的眼眸飘飘荡荡,落在她拎起示意的外卖,又落在她礼貌试问的笑靥。
“如果我说不,你就不在这儿吃了吗?”
闻言,南娆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收回,鄙夷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只要不是重口味就行。”
男人说完,转身走向办公桌。
南娆脸上的笑容再次扬帆,欢快应声:“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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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南娆一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自己消遣时光。
傅盛衍见她还赖着不走,将内心的疑问诉出:“你不会真要跟我回家吧?”
闻言,南娆头都没抬,敷衍地用鼻音回答。
空气中沉默了片刻,南娆似是怕他反悔,转头用着商量的语气:“你要不想也可以,反正你房产那么多,随便给我一套住住就行。”
“没有。”
“啊?”
“我没有那么多房产,只有现在住的一套公寓。”
闻言,南娆怔住了,回想昔时,他确实没有告诉过她,自己有多少房产,只是自己潜意识里认为。
毕竟她自己有两三套。
一套是父亲送的生日礼物,一套是自己为了脱离父亲的掌控买的。
还有一套是之前出去玩买的,就是单纯地不想住酒店,回到长京后,就卖了。
傅盛衍之所以没有购置那么多房产,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生活,没有必要,也有一些些自己的沉暗小私心。
“那你公寓总不可能只有一个能睡的房间吧?”
男人勾唇,点头应声,妖冶的眼眸愉悦地欣赏着女人怀疑人生的神情。
震惊余了,不以为意道:“算了,反正还有沙发地板,大不了挤一挤,又不是没睡过。”
回头继续管自己玩手机。
南娆说的“睡”,指的是小时候两人挤在一张小床上睡觉。
而男人自然而然地忆起昨晚,望着浑然不知落进陷阱的小傻蛋,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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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落日。
南娆跟着傅盛衍回到他的公寓,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输密码,待门开后,当自己家一样走进去,理所当然地启唇:“密码告我一声。”
“密码是我生日。”
傅盛衍回答道,拿出玄关处鞋柜里的备用拖鞋给她。
南娆换上男士拖鞋,垂头一看,颇有一种萌娃穿大人鞋子的既视感。
进去后的第一时间,南娆首奔厨房,打开双门冰箱寻觅即食的食物。
傅盛衍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在冰箱里面探头探脑,像极了傻孢子。
无声地勾了勾,清声启唇:“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冰箱里的即食食物很少,大多数是需要烹饪的。
他会做饭这件事,南娆知道,毕竟他初高中都是在国外留学,一个人总得学会如何照顾自己。
“西红柿鸡蛋汤必须有,其他你自己看着做吧。”
反正她相信他的厨艺。
报完菜单,南娆瘫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晚餐过后,南娆主动包揽收拾家务的活,擦干净餐桌,将碗筷交给洗碗机。
处理好这些,穿着拖鞋“哒哒”地去找傅盛衍。
“我洗澡怎么办?”
问出这个问题后,南娆才意识到自己连换洗衣物都没带。
“我换的衣服也没有,算了,自己去买,你车钥匙在哪?”
傅盛衍看着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见向他要车钥匙,忍不住逗趣道:“怎么来之前不考虑这些,我劝你还是回家吧。”
闻言,南娆顷刻间变了一副脸色,震惊启唇:“我不会回家的,回家是不可能的!他把我密码锁都换了,进也进不去!”
“我说你到底又闯什么祸了,这次伯父下手这么狠?”
话音刚落,南娆收起脸上大大咧咧的神情,有些窘迫,支支吾吾的。
“不说,我车钥匙不给你,顺便通风报信一下。”
“诶,别别别!我说还不行吗?”
“那你说吧。”
“简而言之,就是我把我爸朋友家的一个古董花瓶给打碎了,然后为了惩罚我让我去相亲,我怎么可能去相亲啊?说出去丢死人,本小姐还需要相亲吗?哼!”
南娆越说越生气,越觉得不可思议,自然就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底一闪而过的阴沉与惶恐。
“诶对了,要不你帮我,假装我男朋友,骗骗我爸,等拿到卡和密码,就不用赖在你家了。”
望着女人眸中的狡黠与兴奋,傅盛衍只觉得刺眼,自己只是个替代品,还是有保质期的,很短的保质期。
比起这点,他还是更愿意她待在自己的可控范围内,省得她又去万花丛中寻乐调情。
“这个方法不可行,伯父不会相信的。”
傅盛衍绕过她,往玄关处走去,身后跟着狐疑的南娆。
“你怎么知道我爸不信,是觉得我演技太差,还是你不行啊?”
面前的身影陡然一顿,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我行不行,你昨晚不是切身感受了吗?”
这回轮到南娆僵住了,小声巴巴:“那根本就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是不是人’的问题。”
傅盛衍拿起车钥匙,朝她晃了晃,示意道:“走吧。”
闻言,南娆一喜,欢快地上前,正欲拿住,却被男人一抬,扑了个空。
“以防万一,我陪你去。”
说着,推开入户门。
不是专门去逛街,南娆也不是很爱逛街,不会在商厦逗留过多。
买好必需品,再去药店买点治嗓子的药,这些钱呢,自然是由傅盛衍出。
“你不是还能开房吗,怎么这些钱还要我出?”
南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用完了不行吗?而且这些钱算是你昨晚对我的精神损失费的赔偿,还有肉体的疼痛!”
闻言,男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向下瞟了一眼,勾着痞坏的笑:“还疼?要不我去给你买点药膏抹抹?”
话语一落,南娆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焦急出声:“不许去!”
“那就是不疼了?”
说话间,男人侧过身,向她的方向靠近。
南娆一转头,便落进了那双似曦光耀眼却温柔的凤眸中,一时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