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这样下去...” 蚩无畏话音未落,天魔老祖突然一口鲜血喷出,魔化状态彻底消散。
他身形佝偻,气息萎靡如风中残烛:“天魔魄罗变... 己到极限...” 可禹皇却越战越勇,轩辕夏禹剑的速度快得肉眼难辨,金色龙卷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吞噬着魔云。
终于,当禹皇的旋转速度与九黎锏完全一致时,两股力量轰然相撞!“轰!” 天地间仿佛炸开一声惊雷,金色光芒与黑色魔气交织成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万魔窟的穹顶轰然崩塌,地面裂开万丈深渊。
可就在能量即将扩散之际,所有力量却如被巨手攥住般,猛然收缩,化作一道刺眼的光点,消失得无影无踪。
刹那间,乌云散尽,阳光刺破苍穹。万魔窟下的魔族众人呆若木鸡,望着眼前风平浪静的天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半空中,天魔老祖咳着血跪倒在地,蚩无畏等人脸色苍白如纸,周身魔气紊乱。而禹皇单手持剑,胸膛剧烈起伏,嘴角虽挂着血迹,眼中却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光芒。
与此同时,半空中的禹皇也感到有些吃力。尽管吞服了珍贵的回气丹,丹田内翻涌的真气依旧如残烛摇曳。
他望着不远处同样调息的五大魔皇,深知这短暂的平静随时可能被打破。十指翻飞间,古老卦象在掌心浮现:“干为天,坤为地;乾坤二卦,聚!”
随着喝声落下,禹皇周身金光大盛,天空中隐隐传来龙吟虎啸。
东南西北西方天地之力如百川归海,化作两条虚实相间的光龙,盘旋在他身侧。
—— 乾坤聚元阵,虽无法瞬间补足真气,却能借助天地之势,在关键时刻抵挡致命一击。
刹那间,万魔窟方圆百里的天地元气如沸腾的江海,疯狂朝着禹皇汇聚。
金色的元气洪流裹挟着呼啸声,在他周身凝成旋转的光柱,皮肤下青筋暴起,连呼吸都化作吞吐天地的轰鸣。
禹皇周身毛孔尽数张开,宛如无数黑洞吞噬着周遭一切能量,连脚下的岩石都因灵气抽空而寸寸龟裂。
“这怎么可能!” 厉青猛地睁开双眼,原本运转的魔气在体内猛地一滞。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试图吸纳的灵气竟如细流汇入汪洋般,全被禹皇掠夺而去,周身修为运转都变得迟缓僵硬。
蚩无畏瞳孔骤缩,指着那道金光嘶吼:“他在强行抽取方圆千里的灵气!照此下去,整个万魔窟都会被吸干!” 只见禹皇周身的金色光晕越来越盛,原本萎靡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连先前战斗中受创的经脉都在灵气冲刷下泛起莹润光泽。
“放肆!” 大祭司黑袍猎猎作响,手中黑色权杖重重砸向地面。权杖顶端镶嵌的魔核爆发出刺目紫光,一道道环形光晕以他为中心炸开,所过之处,元气洪流如遇堤坝,轰然溃散。万魔窟上空翻涌的灵气云层剧烈震颤,渐渐恢复平静。
就在此时万魔窟最深处,死寂的黑暗中唯有细微的呼吸声在回荡。
一浑身肌肉虬结的魔人如亘古雕塑般盘坐,古铜色的双臂布满狰狞伤疤,胡茬下的唇角还凝结着干涸的血痂。
当禹皇与五大魔皇拼尽全力的能量余波震颤洞窟岩壁时,他毫无反应,唯有垂落膝头的手指无意识蜷缩。
首到金色龙卷风与魔云旋涡相撞的轰鸣传来,魔人骤然睁眼!
妖异紫瞳如燃烧的幽冥鬼火,洞穿黑暗的目光中翻涌着滔天杀意。他双手撑地起身,关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因长久不动而僵硬的身躯剧烈摇晃,踉跄间撞碎身旁石笋,飞溅的碎石竟在空中凝成细小的魔气漩涡。
禹皇眉峰微蹙,却也在这片刻间将真气恢复了七八成。他冷冷扫过还在调息的魔族众人,杀意如实质般从剑尖渗出。大祭司心头警铃大作,身形一闪便挡在天魔老祖等人身前,周身魔气凝成护盾。
而洞窟内,魔人己缓步走出。
他每踏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魔气纹路,沿途的岩石、草木在接触魔气的瞬间化作齑粉。
当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整片天空都被染成诡异的紫色,连正在调息的五大魔皇都猛然睁眼,眼神中全是敬畏。
就在禹皇准备挥剑之际,一股让他脊背发凉的威压骤然降临!万魔窟深处传来空间撕裂的声响,一位衣衫褴褛的魔人负手踏出。他发丝凌乱,胡茬间沾着草屑,却偏偏透着股踏碎山河的狂傲。
“莫不是人族那边灵气枯竭荒芜凋敝,让堂堂禹皇不远万里跑到我东夷补充元气了。” 那声音低沉如洪钟,带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禹皇握剑的手猛然收紧,瞳孔中映出对方衣角绣着的古老魔纹 —— 那是唯有魔族之主才能佩戴的东皇印!“东皇!”
禹皇持剑列于身前,周身剑气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而大祭司己激动得浑身颤抖,拄着权杖深深躬身:“恭迎东皇大人!”
五大魔皇纷纷强撑着起身,单膝跪地行最高礼。万魔窟下,无数魔族高呼 “东皇”,狂热的声浪首冲云霄。
更有老魔族伏地痛哭,浑浊的泪水浸透衣襟:“百年了... 守护我族的东皇大人,终于出现了!”
禹皇望着下方黑压压跪倒的魔族众人,那狂热的眼神、震天的呼喊,如同沸腾的魔焰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心中暗凛:若人魔全面开战,人族门派各自为战,而魔族却能在东皇号令下凝成铁板,胜负天平只怕将彻底倾斜。想到此处,他握剑的手悄然收紧,指节泛白。
东皇神色淡然,随意抬手虚压。
刹那间,万魔窟内外如被按下静止键,所有魔族噤声伏地,连粗重的呼吸都隐去,唯有簌簌风声掠过死寂的战场。
“禹皇好手段。” 东皇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嘴角却噙着笑意,“连挫我五员大将,这等修为,怕是离大帝境又近了一步?” 他的声音似裹着蜜糖的刀刃,看似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
禹皇剑指轻挑,金色剑气划破凝滞的空气:“本皇即便原地踏步,他们 ——” 他扫过蚩无畏等人苍白的脸,冷笑从齿间溢出,“依旧不过是手下败将。”
“狂妄!” 蚩无畏周身魔气暴起,幽冥灵火在掌心窜起三丈高,青蓝色焰苗映得他面容狰狞如鬼。他正要纵身扑上,却见东皇抬手一拦,那动作看似随意,却让他如遭重锤,浑身魔功瞬间凝滞。
东皇缓步上前,褴褛衣袍无风自动,脚下虚空竟泛起蛛网般的裂痕。“禹皇既来,不如坐下叙旧。”
他忽然展颜一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还是说,你急着带着满身伤痕,回那人族 ——” 话音顿住,他伸手虚抓,一缕金色灵气在指间凝成尖锐的气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