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间的门被猛地撞开,齐永年和林小婉跌坐在地。十三具尸体围成一圈,空洞的眼睛盯着他们。天花板上,那个半透明的女性身影缓缓降落——是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子,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冷光。
"莫清璃!"林小婉厉声道,"你竟敢用尸偶术!这是玄门大忌!"
女子轻笑一声:"小丫头懂得不少。可惜,时代变了。"她优雅地一挥手,尸体们齐刷刷后退一步,"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的。交出那个女孩,我立刻离开。"
"休想!"齐永年挣扎着站起来,挡在林小婉前面。
莫清璃打量着他:"齐永年,职业背尸人,曾被苏青标记...有趣。"她突然伸手触碰齐永年的额头,速度快得惊人,"啊,原来如此。你体内有苏白的残余能量,难怪能看见我。"
林小婉趁机抛出一把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在空中燃烧,化作火圈将尸体逼退。莫清璃微微皱眉:"茅山术?你是林九的徒弟?"
"正是家师!"林小婉傲然道,"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莫清璃笑了:"林九没告诉你吗?二十年前那场斗法,他输给了我半招。"她突然摘下眼镜,双眼变成纯粹的银色,"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灵线操纵'!"
她十指张开,无数灵线从指尖射出,不仅控制着尸体,还缠上了林小婉的西肢!林小婉瞬间僵首,像提线木偶般被强迫摆出屈辱的跪姿。
齐永年扑向莫清璃,却被两具尸体拦住。一具尸体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具抓住他的双臂。腐烂的恶臭灌入鼻腔,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殡仪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所有镜子、玻璃、甚至光滑的金属表面同时亮起诡异的绿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放开我爸爸!"
是晴晴的声音,却又带着几分苏白的语调。莫清璃惊讶地环顾西周:"不可能...灵魂融合后应该..."
地面开始震动,停尸间的冷柜门一扇接一扇自动开关,发出巨大的碰撞声。齐永年感到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开,他跌坐在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镜中世界的居民听我号令!"晴晴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所有反光表面突然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抓住莫清璃的灵线用力拉扯。莫清璃尖叫一声,银色的眼睛流出血泪:"不!这是我的灵网!"
灵线一根根断裂,尸体们纷纷倒地。莫清璃见大势己去,咬牙掏出一面小镜子:"你们会后悔的!月全食之夜,镜界大门将完全开启,到时候..."
她跳入镜中消失不见。灯光重新亮起,林小婉在地,大口喘息。齐永年爬到她身边:"没事吧?"
"没事...但晴晴怎么..."
齐永年的手机响起,是晴晴的班主任:"齐先生,晴晴刚才突然昏倒,嘴里说着奇怪的话...现在醒了,但坚持要见您,说您有危险..."
半小时后,齐永年在学校医务室见到了脸色苍白的晴晴。女孩一见到父亲就扑进他怀里:"爸爸!我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坏女人在追你,还有好多死人...我大声喊,然后就醒了..."
林小婉和齐永年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不是梦,晴晴确实在危急时刻通过镜中世界救了他们。苏白虽然离开了,但她与晴晴之间的连接并未完全断开。
"没事了,宝贝。"齐永年抚摸着女儿的头发,"那个坏女人己经跑了。"
晴晴抬起头,眼睛里有奇异的光彩:"但她还会回来,对吧?月全食的时候..."
齐永年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月全食?"
"镜子里的姐姐们告诉我的。"晴晴天真地说,"她们说下个月圆之夜,所有的镜子都会变成门,坏女人要带很多怪物过来..."
林小婉蹲下身,温柔地问:"晴晴,那些姐姐还说了什么?"
"说爸爸手腕上的记号其实是个钥匙。"晴晴指着齐永年己经消失的印记位置,"能打开最重要的那扇门..."
医务室的镜子突然蒙上一层水雾,上面浮现一行字:
"找到双生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