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城市里的镜子开始出现集体异常。
新闻报道称某品牌智能镜面产品出现"系统故障"，半夜会自动显示陌生人的脸；百货公司试衣间接连发生顾客晕厥事件，都声称在镜中看到"另一个自己做出不同动作"；最严重的是某小学教室，一整面墙的镜子突然爆裂，飞溅的碎片划伤七名学生。
"维度壁垒变薄了。"林小婉盯着平板电脑上的新闻，咬了一口齐永年做的三明治，"苏青苏白灵魂融合时产生的能量冲击，加上杜明远那场失败仪式，导致'镜面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界限模糊了。"
齐永年正在整理货架，闻言停下动作："镜面世界？"
"通俗说就是'镜子里的世界'。"林小婉舔掉手指上的沙拉酱，"理论上每个镜子都通向一个平行维度，那里的一切都是现实的倒影。但有些镜子...特别是古老的镜子，会积累能量，形成稳定的通道。"
她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比如这个。"
照片上是面造型古朴的铜镜，镜框雕刻着繁复的符文，镜面泛着不正常的绿光。
"这是从杜明远别墅缴获的'观灵镜'，现在锁在我师父的法器库里。据考证是明朝物件，曾被用作'照骨镜'——能照出人死后的样子。"
齐永年想起在杜明远别墅看到的景象，不禁打了个寒战："那些从镜子里伸出的手..."
"镜中世界的居民。"林小婉压低声音，"大部分是无害的倒影，但有些是困在镜中的亡灵，最危险的是'原生镜灵'——它们从未属于人类世界，纯粹由镜面能量构成，渴望穿越到现实世界获得实体。"
便利店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响声。齐永年警觉地环顾西周，发现收银台后的监控屏幕上闪过一个模糊白影。
"又来了？"林小婉己经掏出一把符纸。
"嗯，这几天老这样。"齐永年走向收银台，"自从周小雨事件后，店里的灵异现象越来越多。"
他检查监控回放，屏幕上的白影停在零食区。与此同时，那边传来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靠近。
零食架前，一个半透明的中年男子正试图拿起一包薯片，但他的手指穿过包装袋，怎么也抓不住。男子沮丧地叹气，转身时看到齐永年和林小婉，尴尬地笑了笑。
"抱歉，太饿了。"男子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死了三天，还没适应..."
林小婉松了口气："新魂啊。怎么不去该去的地方？"
"迷路了。"男子挠头，"一睁眼就在这附近。闻着薯片香味就..."
齐永年拿起那包薯片，用打火机点燃一角。随着薯片化为灰烬，男子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包一模一样的。
"谢谢！"男子惊喜地接过，狼吞虎咽起来——鬼魂进食的方式很特别，食物化为光点融入他们体内。
"吃完赶紧上路。"林小婉掏出一张符纸画了几笔，"跟着这道光走，别回头。"
符纸燃烧起来，化作一道微弱的金光飘向门外。男子感激地点点头，跟着光走了。经过齐永年身边时，他突然停下："对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让我带句话——'小心穿白衣服的女人，她在收集镜子'。"
齐永年和林小婉同时一震："周小雨？"
男子点头："她在镜子里，和妈妈在一起。她说很多镜子里的'居民'都在谈论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最近频繁出入镜中世界..."话音未落，他的身影渐渐淡去，随着金光消失了。
林小婉立刻掏出手机："我得通知师父加强'观灵镜'的看守。如果莫清璃在收集古镜..."
她的话被一阵尖锐的警报声打断。齐永年的手机显示来电是"殡仪馆老张"。
"老齐！出大事了！"老张的声音带着哭腔，"13号柜...不，是所有柜子！尸体全跑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