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槐宁抱着长生笑着后退几步,“人哪有小狗可爱。”
“别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周盛无奈道。
“真的?”槐宁狐疑地望着他,大大的眼里充满了不信任。
周盛无辜道:“骗你做什么?我怕你在山里乱跑会崴脚。”
“好吧。”槐宁停下来。
然而下一秒,周盛就大跨了几步,来到槐宁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脸。
“真这么嫌弃?”
“啊!周盛你骗人!”
槐宁被轻捏住脸,话说得含含糊糊。
听起来…像在撒娇。
周盛对上她弯弯的眼,突然意识到这样不合适,轻咳一声松开手:
“兵不厌诈。”
“嘁,明明就是骗人。”槐宁嘟囔道。
周盛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还没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掉下来?”
提到这个,槐宁收敛了笑意,“是夏淑珍推我。”
就在她落下的一瞬间,看到了夏淑珍的脸。
“她推你?”周盛拧起眉,眼中戾气隐现,“从你落下山崖后她就没出现过。”
槐宁把她落崖当天的事告诉周盛,“我还是怀疑是方云曦指使她,夏淑珍和我并没有生死之仇。”
但方云曦就不同了,方家故意调换她和方云曦显然是有利可图,但只有她死了,方云曦这个冒牌货才能得利。
因此方云曦几次三番想要杀了她不足为奇。
周盛心疼地望着她,“她们一定会受到惩罚。”
“嗯!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
周盛点了点槐宁怀中的小狗,“多亏了它。”
当天下午,他还在地里,长生就着急地找过来用嘴叼着他衣服示意他跟过去。
周盛一瞬间就猜到槐宁可能出了事,他跟着长生一路跟到了崖边,长生一首朝崖下叫。
“我立刻去把这事报给大伯,他一开始觉得狗不一定是这意思,首到晚上,你还没有回来,他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组织所有人去找。”
“我问了村里老人有没有路能下来,他们指了一条路,幸好找到你了。”
只是奇怪的点在于…这么高的悬崖,槐宁是如何掉下来身上却没有任何损伤的呢……
周盛垂下眼,还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毕竟槐宁反常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槐宁丝毫没有察觉到周盛的想法,而是着急上去,“咱们回去吧,这么久我的猪也不知道有没有饿瘦。”
她好不容易才喂胖一点的猪啊。
听到她的嘟囔,周盛实在忍不住笑起来,“放心吧,我拜托我妈去帮忙喂了。”
“那就好!”槐宁放下心,弯眼笑道:“谢谢你,周盛。”
但等真正走上回家之路,槐宁才知道她的这句谢谢说的还是太轻飘飘了。
崖上下来的路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甚至不能叫路,而是一段段险峻的峭壁。
许多次,爬上去的角度几乎是与地面呈九十度垂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就是崖上长出的细细的树。
不过周盛也不算毫无准备地下来,他爬下来时在腰上系了一根绳子,尽管各家都出了一根麻绳系在一起,却还是不够长。
最后的一段路他只得解开了绳子,徒手下来。
因此槐宁爬了五个多小时才看到那根垂挂的绳子。
“周盛,还要爬多久啊,好累……”槐宁说话都带着大喘气。
周盛边给她系绳子边安慰道:“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槐宁望着宛如天堑的崖壁就知道他在胡说,但她只能选择相信,她方槐宁还能死在这小小的崖下吗!
槐宁给自己心里打了气,继续踩着周盛爬过的地方往上爬。
又爬了两个小多小时,槐宁踩在一块崖上凸起的平台上,哑着嗓子道:“周盛…休息一下吧,喝口水。”
她解下挂着的军用水壶拿给周盛。
“不用,我这有水。”下崖他吃喝都准备得很充足。
“喝我的,”槐宁脑子都快转不动了,但还是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我的水壶里放了药,能补身体。”
周盛讶异地挑眉,能迅速补充精力的不外乎人参那些药材。
他接过喝了一口…就是普通的水。
但疲惫的身体和头脑却变得清明了一些,效果和他上次发烧喝到的金银花泡水一样。
周盛瞥了一眼闭目休息的槐宁,无奈地摇摇头。
身上秘密那么多就该藏好啊,小骗子。
他轻轻推了推槐宁,“先别睡,再过不久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到时爬上去会更危险,一定要坚持住。”
如果可以,周盛更希望分两天上去,可崖上陡峭,连个可以坐着休息一晚的地方都没有。
与其拖拉着上去,不如鼓足劲速战速决。
槐宁睁着半不清醒的眸子,下意识点头。
下一秒,脸颊一痛,她迅速睁开眼,正好看见周盛收回去的手。
“清醒了吗?”
槐宁怨念地点头。
周盛轻笑,手指捻了捻,真软。
两人休息了大概十分钟,继续向上爬。
天色渐渐暗下来,槐宁觉得浑身己经疲累到极致,眼前都出现了重影,她用力眨眼,手一攀,抓了个空。
“啊!”
周盛立即回首望去,大喊:“槐宁,抓住你左手边的树!”
槐宁腰间有绳子绑着,不至于坠落,但极速地下滑仍让她手上、身上多处蹭破了皮。
好在经过这一吓,她神智变得清醒无比,在接连下坠途中抓住了周盛说的树。
“周盛,我抓到了!”
下一秒,树在她手中消失。
槐宁心中一紧,立即抬眼,正好对上周盛望过来的视线。
周盛他…有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