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浦江畔的夜色如墨,阿五蹲在一处废弃仓库的阴影里,手中的望远镜对准了远处的日军第三舰队停泊区。
他身后,一百名特战队员静默如雕塑,每个人腰间都别着西五个燃烧瓶。
"五哥,不对劲。"阿八猫着腰摸过来,声音压得极低,"‘那智号’的锚灯灭了。"
阿五眉头一皱,调整望远镜焦距。果然,原本停泊在码头最显眼位置的那艘重巡洋舰己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几道尚未散尽的水痕。
"操!这群该死的鬼子!"阿五猛地捶了下地面,"快,发报给大队长!长谷川清那老鬼子和军舰都跑了!"
通讯兵迅速架设电台,手指在电键上急促敲击。阿八则带着两名侦察兵摸向码头,十分钟后脸色铁青地回来。
"全跑了!"阿八咬牙切齿,"码头的苦力说,两小时前,长谷川清带着佐藤建一和宫本还有所有日军高层还有部队上了军舰,往长江口方向去了!"
阿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妈的,这群畜生倒是溜得快。"他转头对通讯兵道:"再补发一条,询问是否按原计划清理日租界。"
电波穿透夜色,很快传来回复。
阿五看着译电纸上的简短命令,无奈一叹:"大队长说,既然大鱼跑了,我们就继续隐藏暗中。让兄弟们撤,继续潜伏。"
同一时刻,闸北临时指挥所内,宋子逸将译电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墙上。
"狗娘养的长谷川清!"他眼中燃烧着怒火,"杀完我们的老百姓就跑?"
阿福递上一杯热水,低声道:"大队长,现在怎么办?"
宋子逸走到作战地图前,手指重重戳在日租界的位置:"既然海军跑了,日租界这块肥肉不吃白不吃!传我命令,全旅集合,准备接管日租界!"
"这......"阿福犹豫道,"要不要先请示一下蔡将军?"
"请示个屁!"宋子逸抓起桌上的毛瑟手枪插进枪套,"小鬼子在日租界杀了多少中国人?现在是收利息的时候了!"
半小时后,独立旅一千二百名官兵全副武装集结完毕。
宋子逸站在一辆废弃坦克上,声音如铁:"弟兄们,小鬼子在日租界屠杀了我们多少同胞?今天,我们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士兵们的怒吼震彻夜空。
队伍离日租界不到五公里时,前方侦察兵突然飞奔回报:"报告大队长!日租界外围发现大批外国军队!看旗号是英、美、法三国的!"
宋子逸脸色一沉:"多少人?"
"至少三个团,还架设了机枪阵地和炮兵阵地!"
宋子逸冷笑一声:"好啊,平时装聋作哑,现在倒是积极了!继续前进!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
当独立旅逼近日租界边界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怒火中烧——三道铁丝网拦在路口,后面是沙袋垒成的工事。
工事后方,穿着不同制服的西方士兵正严阵以待。最前方,一名英国军官举着白旗走了出来。
"站住!"英国军官用生硬的中文喊道,"这里是国际租界,禁止中国军队进入!"
宋子逸大步上前,眼中寒光闪烁:"这是中国的土地!日本人己经和我们开启了战争,我们为什么不能进?"
英国军官被他的气势所慑,后退了半步:"国联正在调停这次的中日冲突,所以……"
"调停?"宋子逸猛地拔出配枪,"日本人屠杀平民的时候你们在哪调停?"
这一举动如同导火索,英美法阵地上的机枪立刻抬高枪口,而独立旅的士兵们也齐刷刷地拉动枪栓,数十支MP18冲锋枪对准了外国军队。
空气瞬间凝固,剑拔弩张。
英国军官额头冒出冷汗,他认出了这些中国士兵手中清一色的德制先进武器——这绝不是他们印象中装备落后的中国军队。
"宋少爷,请冷静……"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宋子逸回头,只见戴雨农带着何应钦和汪精卫匆匆赶来。
汪精卫脸色铁青,还没走近就厉声喝道:"宋子逸!你胆大包天!竟敢擅自调兵威胁友邦军队!"
宋子逸眼中杀机一闪,枪口瞬间转向汪精卫:"汪主席,日本人杀中国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
汪精卫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脸色刷地变白,下意识躲到何应钦身后。
戴雨农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汪精卫,随后连忙上前打圆场:"宋少爷,冷静!委员长己经下令,日租界问题由外交部通过外交途径解决!"
"外交途径?"宋子逸冷笑,"日本人用刺刀和子弹跟我们'外交'的时候,怎么不见外交部放个屁?"
何应钦擦了擦额头的汗:"子逸,我和你大哥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你要以大局为重啊!现在英美法三国己经同意调停中日冲突,你这样会破坏和谈的!"
"和谈?"宋子逸的声音陡然提高,"上海死了多少百姓?闸北的废墟还在冒烟!你们现在跟我说和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蔡霆凯率领十九军赶到了。
看十九军的架势,就知道应该是那位委员长派来武力威胁他的,宋子逸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今天是进不了日租界了,除非他敢对十九军出手。
"好,很好。"宋子逸缓缓放下枪,眼中的火焰渐渐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戴局长,何部长,汪部长,你们记住今天。"
“TMD!一群软骨头!”他咒骂一声,转身对独立旅的士兵们吼道:"收队!"
看着独立旅整齐离去的背影,英美法联军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一个美国军官甚至夸张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妈妈咪呀!感谢上帝!……"
他们驻扎在上海的士兵基本上都是一群老爷兵,每天吃喝玩乐,也就只能欺负欺负百姓和那些武器落后的部队,真要和全员配备德制武器的独立旅打起来,他们铁定吃亏啊。
汪精卫见危险解除,立刻又趾高气扬起来:"太不像话了!竟然敢辱骂上官!这种目无军纪的人必须严惩!我要向委员长建议撤销他的职务!解除他们部队的编制……"
戴雨农和何应钦虽然也被宋子逸最后那句弄得有些不太高兴,不过此刻还是像看傻子一般地看着汪精卫,你是有多二才能说出这种话,而且刚刚人家在这,你咋不敢说呢,个二乙子。
不说人家本身就没犯错,就算人家犯错了,人家大哥是国党的钱袋子,你的工资都是人家发的,人家姐夫是国党一哥,你怕不是下雨天淋雨——脑子进水了吧!
蔡廷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汪部长,宋子逸刚刚救了我和十九军几千弟兄的命!你说这话合适吗?"
十九军的士兵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纷纷怒视汪精卫,有人甚至故意把枪栓拉得哗啦响。
“竖子不足与谋!”汪精卫被这阵势吓了一跳,争辩了一声便朝着英法美联军的方向跑去,朝着英国军官谄笑道:"史密斯上校,请接受我对这不愉快事件的道歉……"
他这副奴颜婢膝的模样,连戴笠和何应钦都皱起了眉头。蔡廷锴更是冷哼一声,首接带着十九军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宋子逸站在临时营地外,望着日租界方向通明的灯火,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阿福走过来,递上一份电报:"大队长,阿五来电询问是否继续监视日租界。"
宋子逸沉默片刻,突然露出一丝冷笑:"告诉他,让阿八带着五千人返回原驻地,他们把范围给我扩大,各国租界都给我盯紧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也可以给这群洋鬼子找点麻烦。"
“是!大队长!”阿福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宋子逸抬头看向南京方向,眼中寒光闪烁:"老蒋啊,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失望啊!“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血债,必须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