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有一瓶好酒,晚上我带了来!”
吴建国听出来了,也看到了赵高,意味着好事将近了。
能不激动吗?
棉纺厂周副厂长虽然私下里找过他谈话,但是他更加倾向于制作玩具。
“林工,你们平时早锻炼,身体素质这么好?这么多一堆蔬菜,你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我刚开始也不行,后来我儿子天天雷打不动的叫我早锻炼。你们家赵杰也还小,早点锻炼起来,将来考大学体检就会好看点。”
“你是说,我们高考考上了,还要体检?”
“怎么不要体检?你这镜片比我都要厚了,很多专业要看视力的。”
赵高一张脸都垮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参加高考,居然要在体检上滑铁卢?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今年570万考生,录取人数不会很多,到时候要求会放宽不少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工,今后我们就是在一个城市奋斗的兄弟了!”
“你要考交大,我还能给你点意见,其他的学校嘛!时间太久了,好些都不记得了。”
几麻袋蔬菜带回去,赵高手上抱着一堆鸡蛋,鸡蛋的壳上还有没有干涸的鸡屎。
“怎么这么狼狈啊?”
“林工忽然要买鸡蛋,我们都没带家伙事儿,只能抱着回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接过麻袋。
“怎么都是蔬菜啊?”
“别胡闹!有的吃就不错了!人家一个月才多少定量?”
“买了一堆土豆,晚点我来掌勺,保管让你们吃出肉的味道来!”
“吹牛!蔬菜还能吃出肉的味道来?”
“我爸爸从来不吹牛,他说能就是能!”
“对,林叔叔说能就是能,你们等着瞧吧!”
连赵杰都在力挺林武峰,赵水几个人反倒被赵山用眼睛瞪了回去。
“杵在这里做什么啊?车后备箱里的东西,去拿出来啊!”
李康李健几个立马跑出院子。
“你们这是要破墙?”
“上回赵工提议的很有建设性,我就想着趁你们都不在,先把两家院子里这堵墙敲了,没想到你们就回来了。”
“那一起来吧!这样可以在院子里摆上两桌。”
“赵工,我想着把院门开大一扇,这样我们骑着车进出也方便点。”
“行啊!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弄吧!出力气的的活儿我还可以。”
“这棵树要留着吗?总觉得...”
“给它挪到这边来吧!我原本计划着建造一座树屋,将来家里孩子多了,可以弄个游乐设施。”
林武峰将自己的计划给几个人说了一遍。
“这就是你设想的儿童乐园?那你们家今后可就要热闹了啊!”
“不对外的,不然不得闹翻天了啊?”
宋莹拉着黄玲在屋里说着悄悄话。
“这老太婆还有脸来?多亏了你们林工了,不然我一个人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呢!知道了更好,将来不会来套手脚。”
庄母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庄父正在听曲儿,嘴里呢喃出声。
“找到了吗?”
“超英不在家。阿玲也不在,他们邻居说阿玲跟超英离婚了,你说这可能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个兔崽子也不跟家里说一声,自说自话就真的把婚离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都说了不在家!”
“学校呢?”
“附中说他辞职了!”
“这个混蛋东西,不声不响把工作辞了,一个月五六十块,他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这时候,庄赶美回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街道工厂可比机械厂累多了,从早忙到晚才挣36元钱。
“阿萍,赶美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做饭啊?”
“你每天都在家,你为什么不做饭?我上了一天班,还要回家做饭?不想做饭就饿着!”
“你怎么跟你婆母说话的?没规矩!大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
“您有规矩,那您自己倒是做呀!一天到晚作威作福,真当自己是地主了?我是来你家当使唤丫头的?滑稽!”
庄父被小儿媳妇儿怼了几句,面子上挂不住了,就看向小儿子。
此时的庄赶美哪里有精力跟老婆吵架?
工作都这样了,底气就弱了。
“你看看你找的什么东西?”
“老头子,差不多就行了啊!好歹她也给我们家生了两个大孙子了!振东振北怎么还没回来?又去哪里玩了?”
“这个畜生,为什么离婚啊?上回他来家里,是不是我们说话太重了?”
“这算什么?我担心他今后不会贴补家里了。一个月少几十块钱,要节衣缩食了。”
“好歹先找到人,问问清楚啊!黄玲今天不在,你明天再去啊!”
“她回娘家去了,我天天去找啊?”
庄超英刚刚下班,就被叫去了李校长的办公室。
“校长,您找我?”
“庄老师,你的教学质量确实不错,不过我今天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言。你到底是为什么从棉纺厂附中离职的啊?能不能跟我坦诚布公?”
该来的总会来。
一颗心首接提了起来。
“李校长,这跟我的工作没有什么首接关系吧?”
“是,家务事是你的自由。但是我无法容忍一个暴力狂的老师教书育人,你现在就去财务室结清今天的工资,明天不要来了!用不了多久,你在苏州甚至吴县市都找不到老师的工作,你走吧!走啊!”
给你机会,你跟我拿乔。
活该!
从李校长办公室里踉踉跄跄的离开,庄超英如坠冰窟。
不过是打了前妻一巴掌,至于揪着不放吗?
这下到手的工作又没了。
“庄老师,再见!”
“庄老师再见!”
看着那些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新同事跟自己道别,庄超英开始后悔了。
又觉得讽刺,就像是看他笑话一样的。
“回见,回见啊!”
“庄老师,李校长说给您结清到今天的工钱。你点点,在收条上签个字,教具和教材放在桌上就行。”
教导主任见缝插针,将他最后的遮羞布用力地踩在脚下。
庄超英还没有瞧不上几块钱的地步,接过钱,在收条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低着头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