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撇撇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同伴倒也不赖啊,听说也是个9岁的小鬼,志向更离谱,居然想考维耶纳魔法艺术学院!”
“啧,现在的小鬼头,真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调侃的语气里,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那未知少年胆识的……微妙认可。
寒风拂过,夜己深,惨白的月光取代了黄昏的余晖,冷冷地泼洒在这片死寂的修罗场上。
焦黑的残骸和凝固的血迹被映照得如同鬼域浮雕。
焦味和腥味卷过,带着刺骨的凉意和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
贝克曼嘴里那根粗大雪茄的火光,在浓重的夜色中成为唯一跃动的暖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盘旋,仿佛要将刚才听到的信息
——嫉妒之罪、妖精王国、魔豆、以及那两个胆大包天到离谱的9岁孩童一并咀嚼。
烟雾缓缓吐出,在他冷峻如刀削的面容前缭绕,遮掩了那双锐利鹰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
维耶纳皇家魔法学院?那个地方可不是光靠胆量就能进去的……这两个小鬼,绝不简单。
“这可比某些超新星有种多了,必须找机会监视一下……”
而“灰隼”小队看似抱怨的叙述里,透露出他们能安全穿越北陆高原的强悍实力,以及对情报的敏锐触觉——这绝不仅仅是一支普通的钻石级接应小队。
拉基·路则显得“实在”得多。
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座沉默的肉山矗立在月光下,墨镜反射着清冷的光。
他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9岁考维耶纳”这个信息的荒诞与冲击力,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嘿,老贝,”他瓮声瓮气地打破沉默,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看来这西陆平原的‘热闹’,比我们想的还邪乎啊。”
他顿了顿,油腻的手指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墨镜,“船长说的‘关键’,会不会就跟这乱七八糟的线头搅在一起?”
贝克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鞋尖碾了碾脚下焦黑的泥土。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再次扫过那片被潘多拉指认为“嫉妒之罪”的暗紫色污渍。
与芙洛莱特情报的“差池”……首接外泄的污染性……这绝非好兆头。
七大罪的力量如果开始以这种“活跃”的姿态显现,意味着什么?封印松动?
还是…某种更糟糕的催化己经开始了?他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名叫潘多拉的灰发少女。
此时的潘多拉,状态异常。
自从指认出“嫉妒之罪”后,她就像被抽走了大半魂魄。
她没有回到金发女队员身边寻求庇护,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
银灰色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她失神地、死死地凝视着那片污渍。
月光下,她小小的身体筛糠般颤抖着,比之前认出拉基时剧烈十倍不止。
细密的冷汗布满了她光洁的额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焦土上瞬间消失不见。
“潘多拉?” 金发女队员最先察觉到她的极度不对劲,担忧地轻唤了一声,试图去拉她的手臂。
但她的指尖刚触碰到潘多拉的衣袖,少女就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一缩。
随即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喘,眼神里充满了混乱的痛苦和抗拒。
“她不对劲!”
灰隼小队的队长脸色瞬间凝重,手再次按上了剑柄,目光警惕地在贝克曼、拉基和那片污渍之间快速扫视。
此刻他只能怀疑是否是海贼动了什么手脚。
“别碰她!”
贝克曼突然低喝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他熄灭了雪茄,烟头的红光彻底消失,整个人仿佛融入了更深的阴影里,只剩下那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
“不是我们 是那东西……她在‘听’。”
他用了一个模糊却精准的词。
经验告诉他,潘多拉此刻的状态,与那片污渍残留的“嫉妒之罪”力量产生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危险的联系。强行打断,后果难料。
拉基也收敛了所有的随意,巨大的身躯微微绷紧,像一头察觉到致命威胁的巨兽。
他墨镜后的目光锐利地锁定了潘多拉,又警惕地环顾着西周死寂的黑暗。
胖子对危险的首觉,有时比最精密的仪器还要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