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海滩,一片静谧。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诡异的磷光,仿佛是大海深处的秘密被揭开了一角。
渔童阿满蹲在潮湿的沙地上,他的小手紧紧握着一块鳞片。这块鳞片是他今天在海里打捞上来的,原本冰冷的鳞片此刻却突然变得滚烫,阿满被烫得差点松手。
他惊恐地看着手中的鳞片,然后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海面上。白天的时候,他曾在这里看到过一个青铜棺,当时它还静静地躺在海底,可现在,它却随着潮汐起伏,棺盖的缝隙中,正有粘稠的蓝血渗出来,将周围的海水染成了墨色。
“阿娘!海里有棺材!”阿满吓得脸色苍白,他踉跄着站起身来,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拼命往渔村跑去。
然而,在他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婴儿啼哭般的异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哀号。
阿满不敢回头,他跑得更快了,脚下的沙地被他踩得沙沙作响。终于,他跑到了村子里,气喘吁吁地敲响了自家的门。
“阿娘,快开门!海里有棺材,好可怕!”阿满的声音带着哭腔。
门开了,阿满的母亲一脸惊慌地看着他。阿满顾不上解释,拉着母亲就往海边跑去。
当他们赶到岸边时,村里的其他渔民也都举着火把赶来了。在火把的照耀下,那口青铜棺显得更加诡异。棺面的逆鳞纹在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不停地蠕动着,宛如一条条活蛇。
“这是什么东西?”老渔夫王三皱起眉头,他用鱼叉小心翼翼地撬开了棺盖。
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作呕。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棺中蜷缩着一个浑身生满青鳞的男婴,他的脐带还连着一块漆黑如炭的胎盘。
"造孽啊!"神婆突然尖叫,她手中的龟甲卦散落一地,"这是海阎罗降世!"话音未落,男婴突然睁眼,瞳孔是妖异的竖瞳。他咧开无牙的嘴,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海岸线瞬间结出冰霜。
当夜,参与开棺的村民浑身瘙痒。王三抓挠着脖颈,撕下一片带血的鳞甲。到五更天时,整个渔村回荡着非人的嘶吼——所有接触过棺中人的村民,都化作半人半鱼的怪物。他们的脊椎刺破皮肤,形成鱼鳍状的骨刺,指尖生出吸盘,正疯狂啃食着未变异的活人。
阿满躲在地窖,透过缝隙看见神婆在月光下起舞。她的裙摆下伸出章鱼触手,将变异村民卷入口中。"还不够...要更多祭品..."神婆的嗓音混着粘液翻涌的声响,触手尖端裂开,露出布满利齿的吸盘。
墨哀的残魂在阴阳裂隙间飘荡,弑神笔尖的金光越发暗淡。往生瞳的碎片刺入他的灵体,每时每刻都在重演云无月被归墟吞噬的场景。忽然,一缕婴泣穿透虚空,他看见青铜棺中的男婴正吮吸着渔村血气。
"归墟之子..."墨哀以残魂为墨,在虚空绘出《镇海图》。海浪化作墨色锁链缠住男婴,却被棺中腾起的黑雾腐蚀。男婴额间逆鳞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墨哀的灵体如遭雷击——那只眼中,竟映着青冥道人狞笑的脸。
赤瞳童子循着血腥味赶到渔村时,见家家户户门窗都贴着人形剪纸。夜风吹过,纸人齐齐转头,用朱砂点的眼睛盯着他。祠堂内传来皮影戏的锣鼓声,他破门而入,见神婆正操纵着云无月的皮影。
"郎君啊——"皮影云无月甩着水袖唱道,"怎忍心剜妾逆鳞?"赤瞳童子挥戟斩断牵线,皮影却化作活尸扑来。神婆的触手掀翻屋顶,月光照见她下半身己与章鱼融合:"归墟赐我新生,今日便拿你祭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