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台的战斗过去一周,城市似乎恢复了平静。
齐小余站在镜子前,凝视着胸口的星月印记。云无月牺牲自己融入他体内的那晚,一切都变得不同了。白天,当阳光照射在印记上时,他的皮肤会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夜晚,月光下则变成银色。更奇怪的是,他的影子现在会根据光线变幻形状——日光下是正常的,月光下却会延伸出额外的轮廓,像是两个人的影子叠加在一起。
"今天感觉如何?"苏雨晴推门而入,声音己经完全恢复。那晚之后,所有被影赊人夺走的声音和影子都奇迹般地回归了。
齐小余拉下衣领,露出星月印记:"还在适应。早上不小心触发了'日芒甲',把咖啡杯熔化了。"
他展示手掌,一道金色纹路微微发光。这就是"日芒甲"的能力——将阳光转化为实质性能量。昨晚他还意外发现月下的"月影衣"能力——可以融入任何阴影中移动。
"林闻雨找到新线索。"苏雨晴递过一叠照片,"在城北下水道发现的。"
照片上是奇怪的黑色结晶,像冰棱一样生长在墙壁上。最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张照片拍到了结晶丛中的人形轮廓——酷似被吞噬前的槐安!
"暗蚀者..."齐小余胸口一阵刺痛,"无光的碎片和影槐安融合后的产物。"
"它在吸收城市地下的阴影能量恢复力量。"苏雨晴忧虑地说,"林闻雨'听'到它在低语...关于'永夜之门'的真正位置。"
齐小余穿好外套:"我们去看看。"
城北的下水道入口被警方封锁线围着,但没人看守。两人轻松潜入,沿着潮湿的隧道前进。越往里走,温度越低。手电筒的光线变得暗淡,仿佛被什么吞噬了。
"这里。"苏雨晴指向一处岔路。
墙壁上爬满了黑色结晶,像某种恶性生长的矿物。触摸时,结晶表面会泛起涟漪,如同液体。更诡异的是,当齐小余的影子落在结晶上时,它们会轻微蠕动,像是饥饿的野兽嗅到食物。
"它记得你。"一个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
林闻雨手持一盏特制的蓝光灯走来,黑纱下的眼睛位置渗着血丝:"暗蚀者在成长...它吞噬了三个流浪汉的影子。"
蓝光灯照在结晶上,映出恐怖的画面——结晶内部封存着模糊的人形,正是那些失踪者!他们大张着嘴,像是在无声尖叫。
"它还在这里。"林闻雨突然转向黑暗处,"我能听见...它的心跳..."
隧道深处传来湿漉漉的脚步声。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黑暗——是槐安,或者说曾经是槐安的东西。它的身体半融化状态,不断有黑色黏液滴落,面部只剩下模糊的五官轮廓。胸口处嵌着一块发红光的碎片,随着"心跳"节奏明灭。
"弟弟..."它发出三重混合的声音——槐安的轻快、张九歌的冰冷和无光的沙哑,"我们...是一体的..."
齐小余本能地挡在两位女性前面,胸口星月印记开始发热:"你己经不是槐安了。"
"从来都不是..."暗蚀者歪着头,这个动作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是种子...是容器...是门..."
它突然伸手抓向墙壁,黑色结晶如同活物般缠绕上它的手臂。一瞬间,它的形体变得更加清晰,几乎恢复到槐安生前的样子,只是眼睛全黑,嘴角咧到耳根。
"看...我学会了新把戏..."它打了个响指。
三人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过来,像粘稠的黑油般缠上他们的脚踝!苏雨晴迅速翻开《断命账》,念出一段封印咒语。账本发出金光,暂时击退了影子攻击。
"没用的..."暗蚀者轻笑,"你们杀不死我...只要这座城市还有阴影...我就能重生..."
它向后融入黑暗,声音渐渐消散:"月圆之夜...永夜之门将开...我们...终将合一..."
随着它的离开,墙上的黑色结晶迅速枯萎,化为灰烬。那些被封存的人形也消失了,只留下几缕黑烟。
"它比我们想象的强大。"林闻雨擦去黑纱下的血痕,"它在学习...进化..."
回到住所,三人开始研究对策。林闻雨铺开一张古老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城市地下的各种通道。
"根据《断命账》的隐藏章节,'永夜之门'实际上是一口'光暗之井'。"她解释道,"上古时期,日守和月守用生命封印了它。但封印每隔千年会衰弱一次..."
"而现在是下一个千年。"齐小余明白了,"张凌天和无光都想利用这个机会。"